第18章

  他想起了自己的剑,以及从剑锋不断滴落的血迹。
  “不不不,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有人跪在地上求他。
  “到地狱去,再求我吧。”手中剑划破长空,溅起长长的猩红血线。
  “一群蝼蚁。”他再次念出那段台词,这句充满鄙夷的话中,却带着几分悲悯。
  陆康江怔了怔,这时场记上前想要跟他说些什么,被他抬手制止了。
  “却妄想获得神格,”叶秋尘念到这句时,悲悯的情绪开始收敛,嘲讽的语气被带了出来,不过仔细听的话,能听出隐藏其中的自嘲,“可笑。”
  念完后,他垂眸良久,才抬起眼睛,发现陆康江正以十分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他不明所以,疑惑地望向周围,看到刚才就在附近的场记,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侧不远处的沈夏星,也正以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他开口询问。
  “你、你再念念这句。”陆康江看起来有些激动,点了点台词本上的另一句台词。
  叶秋尘先看了一眼,回忆了一下书中的情节,开口念道:“要是你们有谁觉得能打得过我,那便来吧,我应无名倒是不介意奉陪到底。”
  陆康江如获至宝:“不如今晚你帮我们念念旁白?”
  叶秋尘曾是江湖中人,知道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而且帮不在场的角色念台词,也算是替身的工作之一,今晚他就当一次嘴替好了。
  接下来要拍的第二场戏用的还是之前的景,只是切换了角度,摄影机和灯光很快就布置好了。
  “沈夏星,准备好了吗?”刘副导问。
  “好了好了。”沈夏星跑过来,他脸上多了一些脏污,头发也有些凌乱,化妆师特意给他的鼻尖刷上了一点腮红,让他睁着圆溜溜的杏眼时,显得有那么一些可怜。
  这个场景讲的是,主角团最终还是走散了,除了聂昙云和溪乐允,其他人都陷入到了幻境中。
  溪乐允跟着聂昙云之前留下的记号,回到了去找新月倒影前的地方。
  场记打板后,沈夏星一瘸一拐地从草丛中走了出来,然后瘫坐在地上。
  “咔。”陆康江喊停。
  沈夏星赶紧站起来,等待陆康江说原因。
  “你别忘了,你是仙乐门的少主,从小娇生惯养,刚刚活泼有余娇气不足,再娇气一点。”陆康江说。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导演。”沈夏星微微鞠躬。
  陆康江给他一分钟找感觉。
  沈夏星低垂着眼睛调整情绪,很快就举起手比了一个“ok”的动作。
  这次入镜的沈夏星瘪着嘴,眼眶也微微发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瘫坐在地上时,也不是一股脑坐下,而是先看了看地面的情况,确认地上没有什么脏东西后,才缓缓坐下。
  “人都去哪了呀?”他带着哭腔喃喃自语。
  叶秋尘看着惨兮兮的沈夏星,又看看手里的台词,完全不需要特意去找感觉,就明白了此时应无名会是什么一个心态。
  “都死了。”他带着几分吓唬和戏弄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
  第10章
  这时的应无名对溪乐允是带着几分好奇的,好奇这个看起来灵力不怎么样的娇气包,为什么没有被拖入幻境,就算是他最需要堤防的聂昙云,也差点就中招。
  难道着小子一点欲望都没有?
  “谁、谁在说话?”溪乐允眼睛睁得浑圆,像只受惊的小兽往四周瞧。
  “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应无名坐在虚空中,带着一丝兴趣,观察起溪乐允,“亏你还是仙乐门的人,耳朵这般不灵感,不如我帮你废了。”
  一道猩红灵力从他指尖迸出,朝溪乐允的方向快速袭去。
  那灵力带着破风的声响,溪乐允的耳朵动了动,赶紧就地翻身,滚到了一旁的草垛里。
  应无名鼻腔哼出一声笑,心道也不是那么废。
  跟着他又挥去几道灵力,溪乐允像只陀螺一样,被抽得到处乱滚。
  “有本事,你现身单挑啊,躲在背后偷袭算什么好汉?”溪乐允都快气死了,从小到大,除了这个应无名,还没人敢这么欺负他的。
  “是吗?本座要是现身了,你怕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应无名冷笑。
  “是吗?那我倒要试试。”溪乐允招出自己的本命剑,花里胡哨地挽了一个剑花。
  “一个乐宗世家的子弟,竟然用剑,难怪听力不好。”应无名嘲讽。
  “我就爱用剑,扎死你。”溪乐允朝天上刺了一剑。
  “闲来无事,那就陪你过两招。”应无名说完沉吟一声,改口道,“算了,还是三招吧,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一个修剑的乐宗弟子,你若是接得住,算你赢,本座给你留个全尸。”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从虚空中直刺而来。
  溪乐允来不及反应,只能抬起手中的剑格挡,虽然护住了命门,但还是被磅礴的剑意撞飞倒地。
  “第一招。”应无名说。
  “咻~”又是一道剑光袭来。
  溪乐允根本看不到对方的剑,只能在剑光靠近时,再次用剑格挡,可是刚才他接第一招时,就已经耗尽了身上的灵力,这第二招怕是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难道今天就要交代于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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