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她话音刚落,顾慕宽大的手掌已拖在她圆润的臀部,稍一用力,容温整个人就被他拖起,下意识将落在他腰间的手攀在他脖颈间,又本能的将双腿夹在了他腰腹处,与他眼眸相视,有着同样的高度。
  容温反应过来后,脸颊有些发烫,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再没了适才与他狡辩时的游刃有余。
  顾慕的双手依旧拖在她臀上,见她垂下眼眸,整个人怔怔的,温润的嗓音提醒她:“不继续了?”
  容温回过神,自是明白他说的是继续什么,这会儿他们之间的高度,最合适——亲吻。
  她扯谎:“太高了,我有些怕。”除了年幼时爬树上,她确实没有这么高过,说上一句怕,应是也没什么。
  顾慕眉心微动,嗓音平和却带着某种循循善诱:“与我说说话。”
  容温:……
  与他说说话?
  容温想了想,若有所悟的看着他,她之前怎么没发现顾慕这个人这么难缠呢?从前他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一副看淡一切的淡然模样。
  这会儿,却是不愿与她罢了。
  容温秀眉微蹙,与他说着:“我——我昨日是去了桂花巷,见了宁堔哥哥——顾观南——”容温话只说到‘哥哥’二字,甚至最后一个‘哥’字的尾音还未落,就被他捏了一下。
  捏别处还好,可他这会儿,两只手都拖在她臀上。
  容温被他捏的羞赧,顾慕却依旧是一副平和明朗的神色,好似适才捏人家的根本不是他一样,容温带了些小情绪:“我与他之间没什么,在扬州时是要定亲来着,可我没愿意。”
  容温说到这里,默了会儿:“你,还想知道什么?jsg”
  顾慕看了她一会儿,将她放下,指腹一边抚在她微蹙的眉眼上,一边嗓音平和的说着:“一旦偷偷摸摸,便不清白。”
  容温咬着唇,看了他一眼。
  她正欲开口问他,去见宁堔之前与他说上一声是否可行,顾慕看透了她的心思,温热指腹按压在她嫣红唇瓣上,让她张不开口,嗓音低沉与她道:“别开口。”
  容温:……
  那也就是,开了口,他也不会同意?
  容温在心里嘀咕了几句,随后将他的指腹从她唇上扯开,说道:“那,我回木桂院了。”她这回说完没再像适才一样停留,真的离开了。
  ——
  容温回到木桂院休憩了会儿,待到未时五刻和顾慕一同坐马车去了皇宫。
  一如上元节参加宫宴那回,在宫门前下了马车,守在门前的侍卫恭敬的给他们行礼,只是,上元节时,她只垂首跟在顾慕身后,甚至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只能小跑着。
  这一回,顾慕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循着她的步调走在皇宫冰冷的青石板上。
  容温抬眸看了他一会儿,一句话没说,又收回了目光。
  大胤朝历来朝中臣子不可入后宫,顾慕与容温走至东华门前停下步子,嗓音平和道:“我就在这处等你,去吧。”
  容温对他颔首,跟着引路的宫女向着皇后居住的坤宁宫走去。
  今儿算得上是个晴日,这会儿日头还正盛,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皇后近来因着太子被禁足东宫之事,整个人显得憔悴了许多。
  有苏盈在,她在陛下面前说不上多少话,就算说了,也是无用,那日,她本想去找平江王,让他在陛下面前为太子说上几句话,毕竟那夜在拂金帐,太子调动金云卫也是为了给他寻丢掉的东西。
  可平江王对她态度淡漠,别说是让他为太子求情了,平江王压根就不愿意理会她。
  她这几日忧心不已,萱阳又在她跟前哭闹着抱怨,与她提起顾观南就要娶妻之事,她便想起了上元节宫宴见到的那位恒远侯府的表姑娘。
  那时,她就觉得顾观南待她不一样,果真,他就是要娶她了。
  这也让她不得不又在脑海中回忆起了那个姑娘的样貌。
  那时,天色已暗,凑着明亮的烛火,她只觉得她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并未多想,只想帮着萱阳将顾观南身边的女子给许配出去。
  前段时日在皇家别苑,她随顾慕去到玉兰园的时候,脸上遮戴着面纱,瞧不真切她的面容,前几日,有人说平江王在荟萃楼里见了她,还时不时的让手下人送东西给她。
  她便有些想起来了。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是为何。
  皇后这会儿在坤宁宫一株凋败的牡丹花枝前坐在软椅上晒着太阳,身边嬷嬷轻声与她道:“娘娘,容姑娘来了。”
  皇后睁开眼眸去瞧。
  容温今儿身上穿着的是藕荷色清雅百褶裙,披了件霜白色狐裘,柔顺的狐狸毛在两边蹙起,将她一张生的清丽的娇靥拢住,如含苞待放的花。
  脚下莲步轻慢,举手投足皆显从容,她向着这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皇后也就越能看的清晰,看清她的眉眼,她的神色。
  还有她身上生来骨子里的执拗与矜傲。
  与十八年前的昭阳郡主如出一辙。
  如皇后心中所想,当年昭阳郡主生下的那个孩子果真没有死。大理寺狱里死去的那个幼婴,根本不是温家的那个孩子。
  她还活着,甚至如同她的母亲一样。
  当年,昭阳郡主因着中秋宫宴桂花树下一舞,让她输的生了嫉恨之心,如今,她的女儿又要嫁给顾观南了,而她的女儿虽是贵为公主,却依旧是比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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