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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也是一种幸运

  单一诺和泠雨的安抚终于让刘静走出了牛角尖,放声大哭了一场在厢房歇下。
  处理完这边,她还不能休息,和院子里的黑虎打了个招呼又要跑去了郑泽初的院子,被等候在院子外的胥天翔一把抱起用轻功带她过去。
  看着他鬓角和身后还在滴水的头发,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前道:“谢谢你。”
  “你我夫妻,不必言谢。”他淡淡的回道。
  念秋听了她的忠告,一直没敢大吃特吃,也一直坚持着自己可以做的运动。
  孩子不算太大,不过也是个足足有七斤多重的大胖小子。
  苍暮解释说念秋从半个多月前就有了要生产的预兆,折腾的她每日都疼的死去活来,可孩子就是不肯出来。
  他翻阅了无数医书,本想用催产药,怕她会有生命危险没敢用。
  “这孩子是和你有缘啊!”苍暮看着抱着孩子一脸笑意的单一诺含笑说道,“你刚进门他就出生了。”
  “那,那就请一诺妹妹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念秋虚弱的看着郑泽初问,“相公以为如何?”
  “好。”郑泽初一口应下。
  单一诺紧紧抱着孩子,看似在逗他玩,其实是偷偷把紫心贴在孩子的后背,让它帮孩子检查身体。
  “既然你生在乱世,那姑姑就给你取个有意义的名字吧!”从紫心口中得知孩子一切安好以后,她含笑看着熟睡的小家伙道:“板桥二字不错,你叫郑板桥如何?”
  “郑……”
  “嗯嗯……”
  在她怀中熟睡的小家伙似是发出一声嘤咛,又似是回应她的话让刚开口的郑泽初住了口。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单一诺和她怀中刚出生不过几个多时辰的婴儿。
  她笑眯眯的点了点他的小鼻子,“真乖,不枉姑姑把这个孤傲自赏,清高不俗的伟人名字给你,以后,你定是个像他一样能活出自我的人。”
  郑板桥被称为扬州八怪的重要代表人物,可了解过他生平事迹的她认为,他不是怪人,而是一个活出自我的人。
  尤其是他经常会说的“难得糊涂”这四个字。
  她对这四个字的理解和旁人不同,更不是它的字面意思,而是两层很有深意的解释。
  “伟人?”郑泽初从念秋的床边站起身看向她问,“一诺,为兄怎么不知这是哪个前辈的名讳呢?”
  “你不知道就对了。”她把怀里的小家伙送到念秋身边,“他是我故乡的传言中的一个已故前辈,他生前说过最让人惊奇的话是,难得糊涂。”
  “这四个字有何惊奇之处?”郑泽初又问。
  “它们有两层含义,一层意思是不与人同流合污,另一层意思是让后人记住人必须要懂得自己保护,在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改变一些事情的时候就要学会规避。”她说着又看了看了熟睡的小板桥道,“在繁杂的乱世中,能做到这点必能独善其身。”
  她给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生的小家伙取这个名字,就是想要他不受世俗影响,快乐的长大。
  因为这是她终生的遗憾,不想再有后辈步她的后尘,所以取了这个名字给他。
  “好句,真是好句。”郑泽初拍手叫好,“吾儿能得到这个名字乃是他三生有幸,泽初代他谢谢小仙姑的赐名。”
  他行礼道谢,说的不是单一诺的名字,也没有称呼她为妹妹,而是用小仙姑这个称呼。
  用这个称呼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一个让他不得不认为她就是仙人下凡的原因。
  其实这个原因也让她认为他的到来其实是上天的安排。
  将来见到那个活得十分潇洒的小伙子时她才真正明白郑泽初对她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赶路的这一个多月,她一直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胥天翔见她已经做完自己要做的,直接示意要说话的苍暮有话稍后再说便带她回去休息。
  她的确是累了,回去以后和带着黑虎回卧房,只吃了几口饭就趟在软塌上抱着黑虎的头沉沉睡去。
  胥天翔也有一个多月没和自己的小女人独处了,可他并没有和黑虎抢她的所有权,给他们盖上了被子,才自己去了床榻休息。
  翌日一早,她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床榻上,而黑虎和胥天翔已经不见踪迹。
  她翻身下床,狂奔出了卧房,打开卧房们,见到院子里玩耍的一人一狗她突然腿软坐到了地上。
  泠雨忙上前扶起了她,询问她是否有事。
  “王妃怎么不穿鞋子就往外跑。”胥天翔快步走来,抱起刚被泠雨扶起的她道:“你这般不爱惜自己,受凉了怎么办。”
  “我以为,我以为……”
  她声音哽咽,剩下以为黑虎已经不在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事实上,她比谁都清楚,让它留下对它来说是煎熬,可她也当真是舍不得。
  短短半年的时间,她失去了太多,不敢再失去了。
  “它早晚要走,现在的它很努力想要自己活着,可它努力的时候也是在消耗自己。”他蹙眉看着她道,“不过你放心,本王定会陪你走到尽头。”
  曾经,她听过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可没人知道,她最喜欢听的事她爱的人说爱她,说会永远陪着她。
  她害怕孤独,恐惧独自一人面对生活。
  若不是她不想一个人生活,上一世也不会再次回到令她伤心难过的地方,最后落得被亲生父亲逼死的下场。
  “王爷一大早就跟我说情话,也不怕被人听去了笑话。”她强忍情绪打趣他道。
  “若是王妃喜欢,本王可以每日都说给你听。”
  她小脸一红,微微垂眸,对门口掩嘴轻笑的泠雨和云木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他抱着她走进卧房,附身为她穿袜提鞋,又帮她更衣梳洗。
  看着铜镜中她精致的小脸,他靠在她的肩头道:“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她看着铜镜中的他问,“你怎么知道这句诗词的。”
  “这是诗词吗?谁人所做?”他一脸平静的问,“为夫见到娘子这般模样突然就想起这句话,只是不知究竟是从哪里知晓的。”
  闻言,她淡淡一笑,抬头看着他道:“也许,有一些事,能忘记也是一种幸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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