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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吃瓜小寡妇 第14节

  周青山笑笑,也知道他这条件其实不太好。光是母亲疯癫这一条就能吓退好多姑娘,再加上俩妹妹还未出嫁,俊慧其实挺厉害,嘴头不饶人。俊芳又完全不会跟人沟通,要么不说话要么低头掉眼泪,还是挺不好处的。
  但愿她以后进门了能跟她们相处好。作为中间起纽带作用的他,此时已经有了些压力。母亲妹妹是责任,结婚后妻子同样是责任,还是爱人。他得两方都照顾好。
  “妈,结婚需要准备什么?”
  “买一对手表。新被褥做两套。自行车你有,屋里的家具也现成,再给你俩各做一身新衣裳也就行了。还有彩礼,这个你直接给洛兰手里。”
  现在市区大部分都是这样准备,周青山闻言点头。手表票他有,被褥、衣裳需要布票,这个季度的不够,得想办法跟同事们换一些。
  洛兰不知道未来婆家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结婚的东西,她这边也在无人处跟系统沟通。查看了积分,这些日子又积攒不少。
  洛兰:可以兑换布料吗?
  系统:没问题。
  洛兰:我说的是冬天的布料,你之前那些都是单薄夏天用的。
  系统:你真是太小看我了,我什么布料没有啊。涤纶、毛呢、羊毛混纺、羽绒、皮草、你想到想不到的我这应有尽有。
  洛兰:什么最保暖,经济实惠。
  系统:我就见不得你这么抠抠搜搜的样儿。
  洛兰:别废话。你以为我是你个地主老财呢,我就这么点儿积分,当然得精打细算。
  系统:这个时代毛衣保暖又时髦,你换毛线织毛衣吧。
  洛兰:好。
  给自己挑了二斤中粗的红色毛线,给男人挑了二斤深蓝的。她还被系统免费送了一本毛衣针织书,上头各种花样编制方法应有尽有。大部分都十分漂亮。
  洛兰:这种梅花好看哎。
  系统:你说哪个不好看?
  洛兰:都好看。
  系统: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喏,再送你一斤米白色的,可以用来勾边插入,都非常亮眼好看。
  洛兰:一斤不够,既然都送了,不如多送一斤。系统你可真是财大气粗,见识广博。
  系统:那当然。这对于本统就是九牛一毛。再送你两床新疆长绒棉花被褥当嫁妆,我的宿主,结婚不能寒酸。不行,这不够,干脆再送你二十米八十支高密布料做床单。
  洛兰:二十米是不是有些少,不够用吧。
  系统:我这可是两米五宽幅的,不是你们这个时代一米二宽幅的可比。而且我还给你一半涤纶布,够做好几条裤子。
  洛兰见好就收:多谢统统。
  洛兰对于他善意的笑话完全不以为意。趁着它高兴趁机加价。结果这家伙居然送了这么多东西,而且都是过日子最实用的。她开心之余讲话都不介意跟他来个夹子音发嗲,把这家伙欢喜的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系统:干脆再送你一个收音机。
  洛兰开心的跳起来:统统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的系统。
  她也就见过这么一个超时代的玩意,讲完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谄媚了。紧接着就自我调整,谁在世上不是为了五斗米折腰的啊。她又没偷又没抢,只不过说了几句好听话而已,不算什么。
  当晚那毛线就出现在了她手上,那纺织的精细,光泽度,颜色,都不是这个时代可比的。而且这时代买毛线费劲死,农村人基本没穿毛衣的。有这么一件穿身上,那妥妥的时髦精。
  纯正的中国红,搭配米白色一起织,那样子她看图片就喜欢的不得了。红色喜庆,米白色大方温馨,这两种搭一起,绝对高级漂亮。
  晚上都不急着睡,点灯熬油的开始起头。一直忙活到半夜,实在困了才放下刚起好的头吹灯睡觉。
  翌日上工还在打哈欠,大嫂专门过来找她,看她这样开口打趣:“半夜不睡觉是不是想嫁人呢?”
  以为她会开玩笑回怼,结果换来十分郑重的回答:“他说下周抽空来,你跟我哥说,到时候大家聚一起见一见。”
  “是嘛。这是定下了?不是说他娘有病嘛,你这孩子可别被人骗了。”
  第十六章
  “他娘是在生病, 但治疗效果挺好的。只要不受刺激,平时都跟正常人一样。”
  “是嘛。那、家里住房呢、还有你这户口咋办?他是吃供应的,你要是户口在大队,那得上工挣工分才能分粮。平时上工, 那不还得两地分着。”
  “他说有办法农转非, 有合适机会的话给我安排工作。”
  “哎呀、那可是太好了。”
  一听这条件,大嫂顿时忽略掉男方家母亲生病的事儿。母亲不可能跟着一辈子, 但这条件却是很优越。
  “之前三妮咋非要不乐意啊, 这条件多好。人家估计也是母亲病着, 所以才放低条件来农村找。”
  “三妮跟那谁早就相好了,所以不管是谁来说亲都会是那结果。”
  “傻。什么相好不相好的, 结婚过日子条件才是第一位的。”
  成家多年尝过婚姻的人大部分都是这种看法,可未婚的女孩子看重的可不是这。那得是自己喜欢的, 看见就脸红心跳,不见就想的才好。
  “打算啥时候办?”
  “十一国庆的时候。”
  “哎呀, 年底才能结算布票呢。我手里的全换了粮票准备盖房用, 这可怎么好?”
  “大嫂您不用忙, 我手里有。我自己准备就好。”
  “被褥至少得准备一套。实在不行,我帮你借件结婚穿的衣裳。”
  “我有新衣裳,之前一直没穿过。您就不用费心了, 等过几天他来, 麻烦你作为家长招待一下就好。”
  “这还用你说, 父母不在了,我是大嫂我肯定管。唉, 就是家里过的太紧了, 委屈你。”
  “不委屈。”
  上工时跟大嫂闲聊几句,中午回去简单吃了一口后继续织毛衣。她手很巧, 第一次就很快上手。跟着书上教的认真学,昨晚织出了毛衣边,这会儿有织了三四工分,正好一排梅花。
  放下仔细瞧,没织错一针。红色的底子红色的花朵,中间一点米白色的花蕊,瞧着非常漂亮。她走针平稳,每一针都松紧度一样,瞧着光滑平顺非常好看。
  咚咚咚的上工钟声响起,放下毛衣下午继续工作。隔天周青山骑着车子上门,一大早的男人提着东西出现在她这小窝棚前。
  “没必要买这个。”精致的糕点,外头的纸都透出了油晕。这个时期是缺油少肉的年代,糖油混合物可的人们最喜欢的,价格高。
  “第一次上门,该有的还是要有。”他的表现代表着对她的态度,不能让她家里人小瞧了。
  她出去跟队长请了假,领着男人去了大哥家。大嫂看他长的高大五官端正,热情的将他们迎进屋子。待客的白糖拿出来冲了水,又给煮了几个荷包蛋。
  大哥让儿子通知老二和妹夫,一阵功夫家人全都到齐。洛兰是二婚,大家也就见见,谁也没多说什么。洛兰自己乐意,作为哥哥姐姐的只剩祝福。她这么一嫁人,也不用再愁冬天怎么安置她,姐姐来的时候拿了几个鸡蛋招待妹夫。
  “可算了了你姐一桩心事,不然白天晚上忧心的都睡不着。”姐夫开口说。
  “让大家给我担忧了,以后我结婚自己过日子,哥嫂把心放肚子里。”
  客套几句,周青山留在大哥这里吃的饭,将带来的三份糕点给了每家一份,姐姐拿着有些不好意思。离开的时候暗地里跟自己男人吐槽。
  “二嫂怎么好意思接这好东西的?气死我了,要不是怕新女婿笑话,我非跟她理论不可。”
  “算了。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哥闷葫芦不吭声,她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小姨子以后嫁到了城里,得防着她上去占便宜。”
  “她敢?”洛梅气哼哼的,“碰上她这样的亲戚真倒霉。别说她了,我妹子这马上结婚,我找人借六尺布票,年底结算了还。”
  “六尺啊?”
  洛梅跟他过这么多年了,知道他在愁什么。“跟婆婆要布票的事儿就交给你了,这是任务。”
  “唉、知道了。”
  姐姐姐夫也在琢磨着给她的小家添砖加瓦,定下了婚期这事儿就算正式提上了日程。男人临走给了洛兰一个小小的布包,主动开口解释。
  “这是我妈给你的,你自己收着。下周末我来接你,到市里去买结婚用品。”
  洛兰看看手绢包,又抬头瞅他一眼:“什么啊是?”
  “彩礼。”
  “我二婚,这就不用了吧。”
  “该有的都得有。”
  男人将手绢包塞她手里,笑容中满是鼓励。你不比任何人差,值得最好的对待。不用觉得自己是二婚而矮人半截。
  “那我走了,周末来接你。”
  “好。”
  送走男人,洛兰回了自己的窝棚。进去后关上门,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打开了那个手绢包。厚墩墩的也不知道是多少。
  最后一层打开,映入眼帘一张大团结。再仔细看,居然是一沓子大团结,一张零钱都没有。数了一下,整整齐齐二十张。
  这么多的彩礼,自己是不是得重新考虑嫁妆的问题。晚上将钱揣兜里她去姐姐家,拐进胡同后猛的被人撞进了怀里。
  “哎呀、”
  下意识呼痛,这谁啊这么莽莽撞撞的。耳边听到抽泣声,低头一瞧是李家的新媳妇。今年年初刚结婚,如今还大着肚子呢。
  “怎么了这是?”她关切的问。
  “呜呜、洛兰,他们欺负人。”
  系统开心的手舞足蹈,出来找姐姐也能吃个瓜,不愧是它选的吃瓜人。洛兰对它这瓜来疯行为哭笑不得,刚想接着问问情况,院里冲出来一群人,头一个就是李家老婆子。
  “跑,跑了你就别回来。小娘皮敢跟老娘叫板,老娘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拿什么跟我叫板?”
  “盐吃多了犯咸。”
  哦,洛兰眼睛亮了一下。以为是个软柿子,结果是个小刺猬,也会张口露出獠牙。这话对于这些女人来说分量不大,主要是这种反抗的举动,一下子就把李老婆子给激的更加恼怒。
  果然李老婆子抬手拍了下,气的直哆嗦。“反了你了,敢跟婆婆叫板。”
  小媳妇躲在洛兰身后,“都来看啊,婆婆打儿媳妇了。大家都来看,李家老婆婆动手打儿媳了。可怜我还怀着李家的种啊,就被他们这么欺负。”
  李家仨儿子,这是老大媳妇。婆婆也才刚四十虚岁,且年轻着。小媳妇也挺会,知道怎么拿捏她,开口就说她打儿媳妇,败坏她家风向。
  “谁打你了啊,谁打你了。你个女人别胡说。”
  李老婆子原计划是以长辈压制,结果如今被小媳妇牵着鼻子走。但这女人反应非常快,冲吃瓜群众嚷嚷后抬手推了大儿子一把。给他一个你上的眼神。
  李老大懂得母亲的意思,上前冲着媳妇就来了。月色下男人脸上的怒容看的真切,洛兰下意思的护着大肚婆。
  “冷静,冷静,你媳妇怀着孩子呢,有什么话好好说。”
  这时代家暴可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十有八九都这样,基本没人管。就算告到妇联也顶多劝几句拉倒,有的女人甚至被丈夫虐待的受不了去跳河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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