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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到为止 第66节

  秦屿池对她非常好, 但从未在她面前提到他的家庭,当然, 她也很少会说她家里的事。
  毕竟他们俩才交往不到三个月, 话题没有聊的这么深。
  而且...世事难料, 谁能说得准会有什么变化呢,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预想的轨道进行,就像爸爸的意外去世, 妈妈的婚内出轨,全都出乎她的预料。
  在还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秦屿池就考虑好和她的未来。
  各种可能的未来, 从现在持续到死亡。
  原本想的是,处理好所有的不堪,再把他的所有送给她。
  但她等不及, 他也不想再等,为了她和他想要的,妥协放弃都是心甘情愿的。
  很值。
  但慕昭说到底没接触过这么多,考虑感情没有秦屿池长远, 有些念头或许在情到深处时一闪而过, 可没有来得及细思。
  或者下意识不想细思。
  因为明明白白掰开来看, 得到结论很有可能是不想看到的。
  可他现在明明白白的说要娶她, 慕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她很清楚, 她愿意一直和秦屿池在一起。
  贪恋他的爱, 贪恋他给她的温暖。
  哪怕知道圆满结局的希望渺茫, 也不愿放弃短暂的欢愉。
  缓了好久,慕昭蜷缩的手指动了动,“你这是求婚吗?”
  秦屿池愣了下,随即笑道:“嗯,想要昭昭嫁给我。”
  “我们可以结婚吗?”慕昭盯着他的眼睛。
  “当然,”秦屿池回答的毫不犹豫,语气坚定认真,“只和你结婚。”
  原本没觉得有多紧张他的答案,但听到他脱口而出的回答,慕昭的神经募地松懈下来。
  像是闲聊般的,慕昭靠在他怀里,“可是像你这个年纪的男生不应该都会向往自由吗?婚姻是自由的枷锁,是义务和责任的代名词。”
  秦屿池笑着亲她:“想被昭昭绑住,让你对我负责。”
  他语气很平静,慕昭一时分辨不出来,他是随口接她的话,还是深思熟虑,可心脏仍是猛地跳了下,被他握在掌心里把玩的手指蜷缩起来。
  不羁的浪子甘愿放弃自由,被婚姻绑上责任的枷锁。
  又安静许久,久到秦屿池以为她睡着了,低头看她时,恰好看到她抬头。
  慕昭用手指戳着他,“你要下跪求婚才行,要有漂亮的玫瑰花和钻戒,不然我就不绑住你。”
  秦屿池看着她眼里璨若星河,唇角勾起笑:“好,明天就去买钻戒和玫瑰花。”
  “……”
  也不必这么着急。
  慕昭鼓了鼓腮帮,“明年再说吧,我现在要专注学业。”
  “……”秦屿池去挠她的腰窝,“我还比不上那些法条?”
  慕昭被他闹的笑的不行,蹭着蹭着差点又要出事,慕昭赶紧叫停休战,“放过我吧。”
  “我和法条,谁更重要?”秦屿池逼问。
  慕昭连忙服软:“你你你,你最重要。”
  被他这么一闹,慕昭再没了困意,闭眼好一会儿都没睡着,又想到刚才的梦,莫名的真实,连着梦里的感觉都穿越时空般袭来撞击她的心脏。
  慕昭晃了晃他的胳膊,“如果我们分手了,你会怎么办?”
  “我们不会分手。”秦屿池捏了捏她的脸蛋。
  “我是说如果,一种假设。”
  秦屿池睨着她,“没有这种假设。”
  “……”
  慕昭不满地瞪着他。
  她咬牙:“如果你变心了,对我不好,我会和你分手的。”
  秦屿池淡淡的道:“我不会变心。”
  他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无聊的闲事,没有表决心的意思,但听起来信任度莫名的高。
  “那我变心了呢?”慕昭想也没想地脱口而问。
  话音落下,秦屿池的眼神瞬间沉下来。
  “……”
  慕昭不停地往后退,“我就是说说而已,没有要变心.....”
  话没说完,唇就被他堵住。
  不知道亲了多久,秦屿池胸口的那股郁气才消了,抬手捏了把她的腰窝,语气恶狠狠的,“我发现你说话还挺气人的。”
  慕昭:“……”
  这个话题无疾而终,她只要一提秦屿池就亲她,似乎特别不喜欢听到“分手”之类的话。
  闹了半天,最后两人相拥而眠。
  入睡前,慕昭脑海里不由自主想到刚才的话题。
  她想,如果真的到了分手的那天,她应该会很潇洒地离开,哪怕有再多的不舍和留恋,也不会让一段需要靠她卑微姿态维系的感情占据她生命的主导。
  只是真到了那天,她才发现,她远没有想的那么洒脱。
  -
  可能是那场梦的后遗症,这几天慕昭时不时地想起秦屿池和别的女生牵手的画面,然后就不想理他,任性的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无理取闹。
  秦屿池却觉得她生闷气的表情很有意思,抱着她亲了又亲,闷气被他惹成怒气,最后在笑声里消散。
  事实证明,那晚的梦是无稽之谈。
  秦屿池对她越来越好,两人都不是激情似火的性子,但时不时就要拌嘴胡闹,每次慕昭被他怼的没话说,气的咬他时他才会边亲边哄她。
  看她炸毛好像很得意似的。
  丝丝缕缕的甜蜜融在点滴的日常中,积累的越来越深,浅浅的喜欢自然而然加深,变成了非他不可的深爱。
  首大法学院大三上学期,几乎都要出国交换,慕昭选的是慕尼黑大学,大二下学期需要把德福考了,闲暇时间就在学德语,经常抱着本德语词典问他。
  秦屿池以收学费为名,合理合法地耍流氓,搞得慕昭很多次半途而废,最后气的立下规矩,在她学习的时候,他要老实地待在外面,不准影响她的进度。
  然后秦屿池开始说她是专.制的暴君。
  慕昭开始反思,这段时间的小脾气被他惯的越来越大,不过她采用源头责任制,是他造成的结果所以他需要负责。
  秦屿池没有上诉,服从慕法官的判决。
  期末考试结束后,慕昭暑假没回南浔,和大多数同学一样,留在北城找了个律所实习。
  秦屿池也要工作,公司和律所写字楼在一个商业圈。
  每天他上班的时候,顺路把她带到写字楼下,下班的时候接她回去,颇有几分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大二开学后,学业更紧张,慕昭把时间投入到了专业课里。平安夜那天,秦屿池说他的发小从美国回来,正好和她一样是学法律的,想介绍给她认识,但慕昭那天有课,结束要晚上七点,便说等下课之后再去找他。
  秦屿池那天也忙,便叫放假回来的秦书瑶开车去接她过来。
  “去年就见你穿这件,今年还穿,”一进包厢,江澈看了秦屿池身上的黑色大衣一眼,嗤笑出声,“你现在穷到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了?”
  秦屿池连眼皮都没掀,淡淡地表示:“我老婆给我买的。”
  语气颇有几分小学生之间的炫耀和攀比。
  江澈眼皮抽了抽:“……”
  他看向见怪不怪的陆淮之,“他平时就这么骚?”
  陆淮之扯唇:“估计是看你回来了,今天还收敛了呢。”
  “……”江澈看不惯他这样,也不想吃狗粮,开始给秦屿池灌酒,他今天心情还不错,倒是喝了不少酒,眼尾被染上几分酒意晕染的红。
  江澈放下酒杯,扶了扶镜框,漫不经心地问:“你们家老头子怎么说的?”
  秦屿池倚靠在沙发上,光线将他的侧脸照的半明半暗,连敷衍地回也不回。
  江澈哼了声,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听你妹说,你妈最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疯呢。”
  秦屿池眯起眼,漆黑的眸子里蓄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喉结上下滚了滚,刚要开口,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秦书瑶的电话,他直接点了接通。
  “哥,我和昭昭姐到了,包厢号码是.......”多少?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屿池直接打断:“在哪儿?我去接。”
  秦书瑶:“……”
  双标的有些严重了哦。
  她平时打电话他看心情接,更不可能会有专门出来接自己的事情发生。
  “在酒吧门口等你。”
  挂断电话,秦书瑶撇了撇嘴,跟慕昭吐槽:“嫂子,我哥真的太双标了,你一定要和他多说说,要对他的亲妹妹好一点!”
  慕昭笑着点头:“好。”
  下车后,两人边走边聊。
  秦书瑶在慕昭面前败坏她哥的名声,“嫂子我跟你说,我哥他脾气平时臭的很,也就在你面前装的跟小甜心似的!”
  “我可是他的亲妹妹,但他一学期都不会给我打一个电话,除非有事用的到我,嫂子你必须要好好管管他.......”
  秦书瑶正吐槽着,耳边忽然响起跑车剧烈的引擎声,慕昭有些意外,这个时间点这个路段,怎么会有车开的这么快呢?
  不怕出车祸吗?
  慕昭下意识看过去,刺眼的白光射过来,本能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连颜色都没看清的跑车朝她的方向冲过来,慕昭心口猛地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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