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退_分卷阅读_166
他回房间前去找副队长,说:“山地那边还差一条线,明天我去吧,然后明早不要叫我哥,让他多睡一会儿。”
副队长同意道:“行,你把他闹钟关了,明天咱们不带他。”
林予回去睡觉,放轻动作上床,偷偷关掉了萧泽的闹钟。萧泽在梦中酣睡,左手伸在被子外面,手指都有些浮肿发胀。
翌日清晨,林予独自起床洗漱,他看萧泽的嘴唇苍白干燥,泡了包消炎解毒的冲剂给对方喂下去,出门时还拜托了何先生与何太太,让他们帮忙准备一顿早餐。
各组人路线不同,有负责户外工作收尾的,也有去营帐筛选资料的,林予背着包,围巾绑在胸前,兜着狗崽往山地那区走去。
独自采样对他来说是小意思了,掐着罗盘轻车熟路地上山,一路和小狗聊着天,还摘了几朵春花。
走了四十分钟后终于明白这条线为什么被落下,因为虽然距离不算长,也不算绕远,但是很陡,也就是一直在往上爬,穿过密树都能望见无边的大海。
林予坐在石头上歇脚,把狗崽放下来玩儿,小狗后腿刨土,拱着身子拉粑粑,闻闻这儿,嗅嗅那儿,倒是像郊游一样兴奋。
林予想看看萧泽睡醒没有,结果没有信号,只好作罢。
继续往上走,自己砍树开路很消耗体力,他的速度在慢慢降低,心率在渐渐提高,鸟叫虫鸣充斥在耳边,他再次停下休息,拧开水壶灌了两口。
狗崽四处跑着,每棵树下都刨刨土,还刨烂了一丛野花。
“你劲儿还挺大。”林予走近蹲下,捡起野花闻了闻,目光落在树前的平地上,顿时有些疑惑。这块土地表层的泥土十分松软,就像被挖过,又被填平,而填平后完全没有踩实。
林予把狗崽赶到一边,拿出铲子照着中间楔进去,一铲子挖开便已经露出了黑色垃圾袋。他心中警铃大作,迅速将整片浮土清理干净。
暴露出来的包裹不是很大,他和之前挖出来的看上去很像。他用刀尖挑开,一层层抽丝剥茧般崩裂,最后剥开所有碎烂的遮盖,里面的一双脚彻底露在眼前。
那双脚很秀气,看大小形状无疑是女人的脚,林予没像上次那样恐惧,甚至镇静地没有动弹。他带着一层不算厚的粗布手套,缓缓伸出手将脚踝握住。
皮肉已经烂了,稍一用力就被扒拉下来,他掐住了踝骨,闭上眼睛在记忆宫殿中搜索感受,人体骨节相连,筋脉相通,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记得,他摸过这个人。
林予猛地睁大双眼,同时松开了手。
这双脚,是罗梦的。
他曾在解老那儿见过罗梦,罗梦当时端着碗,他帮忙接应时握了罗梦的手腕。
林予站起身,盯着那双脚出神,他不禁怀疑起来,如果这双脚和当时的手在同一天埋下,没道理警方封山勘察都没有发现。
毕竟这块土地的异状十分明显。
那是不是说,这双脚是后来才埋下的,填土后的痕迹也是故意留下的。林予霎时间出了一身冷汗,他摘掉摸过尸体的手套,迅速背起了书包,这时狗崽突然叫起来。
就冲着他背后。
“你们当时也是这样挖的?”
林予没来得及转身,后脑剧痛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狗的品种不详,反正不是吉娃娃
第66章 花冠病毒
江雪仪一直住在解玉成城东的一套公寓里, 等于金屋藏娇。她扬言要割腕自杀那晚, 是解玉成让她搬走的最后期限,她不止约了解玉成, 还在解玉成来之前约了罗梦。
罗梦老早就知道解玉成出轨, 但解玉成能保证她衣食无忧的生活, 所以她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在解玉成没钱后, 她提出了离婚, 并以女儿的抚养权为谈判条件,试图获得城东公寓和解老那套房子的拥有权。
罗梦接到江雪仪的电话时并不意外, 在这之前, 她们二人早就联系过, 一方羞辱抑或一方挑衅,总之都对彼此不算陌生。
罗梦知道解玉成已经甩了江雪仪,并且知道江雪仪必然也会约解玉成,所以她才选择赴约。三人见面的话, 江雪仪被甩, 处于绝对被动的位置, 她和解玉成闹离婚,处于主动地位,想发泄一直以来的憋屈也好,看着江雪仪滚蛋也罢,总之都能让她稍稍出一口气。
最重要的是,她要确认江雪仪搬出那套房子。
而江雪仪纯粹是走投无路, 她知道无法挽留解玉成,也要不到满意的分手费,便气急败坏叫来对方。她没勇气闹个鱼死网破,也已经失去了理智思考,会做的、能做的只有大闹一场,以前每次闹,解玉成都会满足她的要求,却没料到这是最后一次。
罗梦到达公寓时解玉成还没到,门关上的瞬间公寓内顿时火药味弥漫,一梯一户的结构左右没有邻居,怎样大声争吵叫骂都不会有人听到。
从互相冷嘲热讽到彼此攻击,两个女人的火气直线上升,记不清是谁先动手,总之江雪仪和罗梦在客厅扭打起来,抓挠抽打,扯对方的头发,江雪仪的衣领被扯开,酥胸半露颤颤巍巍,罗梦扎着的头发披散开,已经被薅掉了一把。
两个人最后体力不支倒在沙发上,两败俱伤之下仍不断咒骂着对方。罗梦踉跄起身去洗手间处理脸上的伤口,江雪仪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这时门锁响动,解玉成到了。
解玉成没有丝毫耐心,用力甩上门,张口便问:“割腕儿结束了?能收拾包袱走人了么?”
江雪仪熄灭一半的火气成倍燃起,起身冲到解玉成面前,扬手掌掴对方却被抓住手腕,手指上还带着解玉成送她的钻戒。
她恨声骂道:“你真不是东西!想不要我就甩,没那么好的事儿!”
解玉成不留情面地回击:“怎么着,我在你身上也花够钱了吧,你也捞够本儿了吧,分了手还想再敲笔大的?你怎么不干脆让我管你下半辈子,你他妈以为我是国家单位啊!对不起,我他妈就是一私企!”
江雪仪抽回手,满腔怒火无从宣泄,转身将装饰柜上的花瓶相框全部扫落在地,她从茶几上抄起空啤酒瓶,用力向液晶电视掷去。
“操!”解玉成奔过去夺下酒瓶,拦腰抱住江雪仪,使对方不能继续发疯。江雪仪奋力挣扎,指甲狠命抠进解玉成的手臂中,尖叫哭嚎,不停辱骂着。
客厅旁边就是厨房,扭在一起的两个人渐渐移动到了厨房门口,江雪仪扒着推拉门,而后又伸手够料理台上的刀具。解玉成开始还在忍耐,此刻已经彻底没了心情,他松手将江雪仪掼倒在地,骂道:“丫挺的!我告诉你,麻利儿收拾东西滚蛋,闹大了都他妈知道你是个给人包的情妇!”
江雪仪霎时间失控,每个喊着不要名分的二奶都暗自想干掉正妻,难道她就想一辈子给这浑蛋当情妇?她放弃了儿子的抚养权,不敢回家,不敢联系以前的朋友,可是没等煽动对方离婚,自己就先被一脚踹开了!
“解玉成!你他妈不得好死!”江雪仪嗓子哑了,嘶吼都显得无力,“你以为我害怕闹大?!夜总会的人都知道我的身份,你觉得无所谓是吧?你别忘了,你还有老子,还有闺女!”
江雪仪从地上爬起来:“我去你爸家门口堵着,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养了个什么货色!我去你女儿的学校,让全校人都知道她爸爸是个包二奶的人渣!”
解玉成被掐住了两处死穴,睁目暴喝:“我操你妈!”
江雪仪叫喊着抄起了刀,正面刺向解玉成,解玉成当过兵,反应极快地偏身躲过,他一掌敲在江雪仪的手腕上,刀掉落在地。可解玉成已经气红了眼,江雪仪去捡刀,他先一步抢过,左手抓着江雪仪的长发,右手握着刀噗嗤一声,刀刃部分全部没入对方的腹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