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苏冉在杜巴的讲述中陷入了思考。
  这种抄作业一不小心就抄到原主头上的感觉……真是十分酸爽。
  虽然整个巴黎的潮流全由欧珍妮皇后和沃斯两人把握,但她实在是不想浪费这近在咫尺的优势。
  静静思考了半晌,苏冉渐渐松开眉头,对着杜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沃斯做定制,服务非富即贵的高级客户。但我们需要瞄准的,是那些新富裕起来的中产阶级女性们,高效的量产规模不正是我们的优势吗?”
  他瞬间理解了苏冉的意思,黝黑的眸子骤然放出异样的光彩,翘起嘴角,无声地吹了一个口哨。
  看到杜巴一点就透,放下心来的苏冉趁热打铁:“过几天我会把详细的企划书送到府上——老规矩,三七分?”
  看着苏冉那要从眉眼中溢出的轻快笑容,杜巴忽然抽出一直插在兜中的左手,撑在了她脸侧的窗棂上。他微微栖身,骤然将两人之间拉进了一个暧昧的距离:“既然有朝一日您终会结婚嫁人,不知您是否愿意优先考虑一下在下呢。”
  作者有话说:
  1rue de la paix,意译为和平街,在1868年改名为rue de la condamine,最出名的应该就是9号的巴齐耶画室,作家左拉1869-71年间曾在14号住过。
  2瓦卢瓦王朝,在1328-1589年间统治法兰西王国,卡佩王朝直系绝嗣之后,由两大支系瓦卢瓦和波旁相继统治法国,一直到1792年法国大革命被推翻。
  3画作原名为《l'atelier de bazille》。巴齐耶从1868年1月1日到1870年8月15日租下这间画室并慷慨地与雷诺阿分享,故事时间线现为1867年10月,此处将时间稍稍提前。感兴趣的小天使们可以搜索一下这幅画,里面有很多有趣的细节。
  4巴齐耶为了救济穷困潦倒的朋友们,除了分享画室,为对方买颜料,花自己的钱买对方的画也是一种常规操作。1867年8月莫奈有了第一个孩子,但他和卡米尔(camille)的爱情并没有得到莫奈家人的承认,因此没有结婚。卡米尔只是一个洗衣工的女儿,而莫奈出身富商之家,莫奈之父为了拆散他们断掉了莫奈的经济来源。再加上莫奈的画作一直不被官方沙龙接受,直到卡米尔去世,莫奈经济都处于异常窘迫的状态。
  5非杜撰,德加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6让·奥古斯特·多米尼克·安格尔,新古典主义画派的最后一位代表人物,1867年1月去世。他的画风线条工整,构图严谨,色彩明晰。1855年德加结识了安格尔,同年4月进入法国美术学院(ecole des beaux-arts)学习,在那受到了安格尔风格很大的影响。
  7德加曾形容女人是“舔着自己身体的猫儿”,他把自己画的芭蕾舞女们称为“小猴子女孩们”。女人在德加的形容中更像是一个物品。
  8查尔斯·沃斯,被称为时装之父,也是高级时装定制的创始人。
  9奥匈帝国伊丽莎白皇后,大名鼎鼎的茜茜公主。
  道林:居然在我眼皮底下求婚,当我不存在吗?
  埃里克:很快就会让你真正不存在的。
  莫里亚蒂:我最近听到一个词感觉很适合道林,「战五渣」:)
  迈克罗夫特(继续选择当布景板安静观察)
  苏冉:‘宦官群里的一个男人’……这真的是在夸我吗???
  德加:……(冷漠)
  ***
  这一章需要核实的史料稍微多了一点,更新比预想晚了一天。
  杜巴的脸我是代入克拉克·盖博的脸写的xd(毕竟重要配角,必须要有颜值),至于老迈,答应我一定去看jeremy brett年轻时的盛世美颜!有一张他抱着提琴的照片简直绝了,大家也可以去看看my fair lady里的扮相。
  我一定在能力范围速速给大家产粮卖股!
  各位小可爱,今天你买股了吗?
  感谢在2021-02-19 13:46:32~2021-02-24 13:30: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幽悠、寧君、皮卡皮卡十万伏特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谢堂燕 12瓶;渺渺浆果 10瓶;梵文 5瓶;jirafa不是长颈鹿 4瓶;苗玲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0章 11
  随着杜巴的靠近, 迎面扑来的是来自他身上愈发浓郁的香水味,和一种极富侵略感的男性气息。
  ……“结婚嫁人”?
  这几个宛如来自外星的词汇并没有让苏冉感到冒犯,甚至还生出了一丝充满荒谬的喜感。她忍耐住想要拉开两人距离的冲动, 仰起脸观察着杜巴似笑非笑看不出有几分认真的表情。
  美丽虽然应是上帝赋予人类的稀有特权, 但在巴黎这似乎稀松平常。苏冉对自己的样貌也相当有自知之明,而且来到这个世界之后, 如何生存下去是她最重要的目标,除此之外她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考虑其他任何事情。
  更何况在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位“正常”的男性, 都绝对不会因为她作为一位女性而受到吸引。在这全部权力被男性垄断的父权社会里,一位女性的价值只在于自己是否能够吸引和取悦男性,毫无主体性可言。而她迄今为止的所作所为, 绝对会被视为一个十足的“疯子”。
  当苏冉在书籍或是报纸里看到「即便让女性接受男性化的教育,她们也不能在身体和道德方面与男性接近,女性也无法培养出在科学与文学等人类最高智慧方面的才能」1诸如此类对女性歧视的论调时, 除了内心升起的巨大愤怒和无力之外,她也做好了要和整个大环境对抗的心理准备。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