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鸟儿

  “砰砰”栗枝朝着发声的地方看过去，漂亮的小鸟不停地撞击着玻璃。
  怎么回事？她起身，打开玻璃窗，小鸟飞进她的手心，触感柔软，只是那双机械电子眼一眼就能看出并不是真正的小鸟。
  她探出窗外，七楼的高度并不太高，轻而易举就能看到站在底下的西装男人。
  男人朝他挥了挥手，嘴巴张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手里的小鸟轻轻啄了啄她的手心。
  “怎么啦？你是他派来的吗？”她点了点小鸟的眉心。
  身后漂亮的尾羽发出了七彩的光。
  “我要是你就好了，这样我就能飞出去，去看看…去哪里都好。”她对着小鸟说，眉头皱巴巴的。
  小鸟贴了贴她的指尖，像是在安抚。
  门外传来声音，几个男人推门而入，身上和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小狗的头发被揪得乱糟糟，脸上青紫几块，身上还有几个灰扑扑的鞋印，看起来像是条脏兮兮的流浪狗。
  他眼睛亮晶晶，毫不示弱，兴奋地绕着栗枝贴来贴去：“主人，我可是打了他们三个人，厉害不？”
  “呵，脏狗离我的宝宝远点，别沾了你的倒霉晦气。”店长手指紧紧扣住栗枝的手腕。
  “别吵了，所以你们打出个什么结果了吗？”栗枝看着伤痕累累的众人，眼神闪躲。
  她看着几个男人面如土色的样子，不可置信道：“你们疯了吗？”
  “宝宝，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小荔枝，还是你愿意选我们其中的一个？”
  “小枝，我们都是你的狗，只要你愿意，我…”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你们知道吗？我讨厌你们抢来抢去，我是什么玩具吗？”栗枝哭着，泪珠啪嗒一下砸在男人们的心头。
  “你们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吗？我说了我不愿意我要走，你们肯让我离开吗？”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眼睫上的水珠衬得整张脸更可怜了。
  “枝宝，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一直很爱你啊…我恨不得把我的命都给你，你怎么就看不出呢？”
  “可是，我不需要这样的爱，以爱为囚，我只不过是一只被圈养的小鸟罢了。”她讨厌这样的生活。
  “小狗，那个时候我对你说过，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养一只真正的小狗…”她呜咽着，“你那时候说你会永远陪着我，就像现在一样，都是假的！”
  她说完，小狗像失了魂一样瘫跪在地上，眼睛通红，抱着她的腿一个劲地摇头。
  “从前我是真的喜欢过你。”她看着店长，正对着男人那双温柔的眼睛，“所以你骗过我那么多，我都，不在乎了。”
  所以连他也一并不在乎了。
  她说完，几个男人失魂落魄。
  窗外轰隆声作响，小鸟轻轻啄了啄她的手心，她侧头，西装男人朝她伸手。
  阳光下，轰轰作响的直升机转个不停，男人朝她招手：“小荔枝，我带你回到树上好不好啊？”
  栗枝伸手，被男人紧紧攥住，身后几个想要拦住她的男人被她冷漠的眼神劝退。
  “主人…你不要我了吗？”小狗摇尾乞怜，依旧没能得到主人的疼惜。
  栗枝回头，眉眼弯弯，漂亮的脸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大声道：“我讨厌不听话的坏狗。”
  她被男人紧紧裹在怀里：“如果不甘的话，那就，努力追上我吧！”
  嗡嗡作响的声音彻底消失，空气中一片寂静，漂亮的少女仿佛如烟一样飘散。
  “怎么办？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那我还不如死了，死了就不会难过了。”被手臂长的针尖扎进身体里日日取血都没哭，反而这时候哭了起来。
  “废物，你继续哭吧，我要去追我的枝宝了。”追上她，臣服她。
  这次，他们再也不会逼迫她了，
  “私人飞机诶，我第一次坐，好厉害！”栗枝摇着男人的手臂，刚刚哭过的眼睛还红彤彤的，好不可怜。
  “怎么又被欺负哭了？好可怜。”男人舔吻着她的眼眶，指尖还时不时轻点着她的后腰处。
  才不是真的哭，她就知道，这群烦人的男人最看不得她流眼泪。
  好不容易挤出几滴，还把眼睛挤红了。
  “才没哭。”她指着手心里的小鸟，“这是不是你送来的？”
  男人点了点头：“知道你喜欢，这小玩意能逗你开心，也是它的荣幸。”
  “你好像那个，那个昏庸的皇帝哦…”她揪着男人的领带，狡黠地眨了眨眼。
  “所以，小荔枝是选择了我吗？”
  “不是，我选我自己，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对吗？”就是这样的眼神，仿佛在看世上最重要的人一样。
  男人喉结滚动，声音低哑应了声：“是。”
  他输了，输在了他对少女的爱意。
  早已漫过胸口深入骨髓，一个眼神就能让他热血沸腾。
  “那，我们开去北边好不好？”她抬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男人。
  男人遮住她的眼睛，轻轻落下一吻：”好，我们…一起。”
  机翼声一刻也未停歇，这一次，她终于拥有了属于她的自由。
  就算，自由的身后有着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们。
  因为，爱是枷锁，钥匙，在她的手里。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