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辅助监督幸村合上手中的文件，朝着即将进入帐的两人抱拳。
  “祝武运昌盛。”
  两人到达地下的暗道以后，纱织明显感觉到咒力的浓度增高了，还没进入到内室，就已经快被烟雾一般的咒力呛到了。
  “没事吧，”听到纱织咳嗽了两声，五条悟朝着她伸出手，“抓着我的手，把无下限扩展到你身上。”
  “没关系，我还好。”纱织加大了咒力输出，周身漂浮的淡淡的黑色咒力加浓加重，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五条悟回头看了她几眼，然后转身继续往前走，“好吧，需要的时候抓住我就行，不要逞强。”
  “悟，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精神类的事件出现得有些过于频繁了。”
  “有吗？”五条悟没有回头，纱织没有看见他说这话的表情。五条悟都没有察觉到异常，果然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像是黎明之前的黑夜。纱织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只能扶着五条悟的手臂前行。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两人赶忙闪到一个墙角。
  “是祭典开始了吗？”另一个男人回答道。
  “不是，像是有人朝这边过来。”
  “别大惊小怪了，我们今天只负责守门。”
  五条悟在暗处捏了捏纱织的手，纱织立刻了然地发动咒术，黑雾在漆黑的空间内潜行，想要控制两个门卫。
  忽然，纱织感觉到前方有一股强劲的疾风与她的黑雾做对抗，只释放出少量咒力的她被这股疾风压制得后退了几步，不小心踩到瓦砾发出了声音。
  “什么人？”角落里的声音果然惊动了两个门卫，他们打着手电筒朝这边走来。
  “等等，我去查探，你去再叫点人过来。”
  角落里两人本来打算暗中袭击的计划失败，只能先解决掉两人，五条悟瞬移过去，两个手刀放倒了两个门卫，“只是两个普通人。”
  然而，他们发出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守卫们的注意，不同方向传来几队人马的脚步声，再安静的暗道里格外清晰。
  “别管他们了，我们先走。”五条悟拉起纱织的手，朝着六眼指引下人群最集中的方向奔跑，他们快速穿过七扭八扭的暗道，甩开了身后的守卫，来到一扇厚重的大门前。
  哗——
  大门被走在前方的五条悟一把推开。
  一瞬间，嘈杂的人声、明灭的火光、污浊的咒力，这些纷乱杂陈的信息一股脑涌入了纱织的大脑，让她恍惚之间体会到了六眼的感觉。
  她耳鸣了一瞬，听不到任何声音，只看到跪在地上推搡着爬行的群众，看到他们泪流满面高举着双手请求触碰祭台上的石像，看到石像旁边铁笼里目呲欲裂的儿童。她转头看向五条悟，看到呆站在原地的他，蓝色眼睛里不断蓄起的将要破冰而出的火焰。
  “不要，悟。”她紧紧抓住五条悟将要抬起的手臂大叫一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和听力。
  四周嘈杂的声音也重新恢复，“北川大人，求您治好我的病……”“北川神明大人，用我的女儿换我儿子的命……”“成了成了，谢谢神明……神明大人……北川……”
  纱织紧紧抓住五条悟的手臂，用黑色的咒力在无下限外层又裹了一层，“是精神系的咒术，这里的咒力浓度太高了。”这个地方到底储存了多少咒力，连五条悟都产生了情绪失控，纱织一面感到震惊，一面庆幸她在执行任务前攒够了咒力，而且自己也是精神系的咒术师，没有直接受到精神方面的影响。
  她刚刚大叫一声也造成了不小的动静，但完全没有影响到狂热的教徒们，他们仍然匍匐在祭台的神像脚下，虔诚地诉说着自己的愿望。
  被纱织提醒以后，五条悟很快冷静了下来，观察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好像已经跑了。”
  “我猜也是，可能他根本就没在这群人面前露过面，所谓祭典可能就是为了这个石像，我能感觉到咒力是从这个石像上散发出来的。”纱织补充到，“现在怎么办？能看出敌人是怎么控制的他们吗？这群人好像都是普通人，他们是要用孩子献祭吗？”
  五条悟捏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纱织的问题，而是转头问她，“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不是孤儿，还有几个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
  “哈？”在这样严肃又荒诞的场合里，五条悟提出了一个同样荒诞的问题。
  “没什么，我就是活跃一下气氛。”他歪头一笑，“既然头头已经跑了，那我们也没活儿可干了，剩余的事情就交给别人处理吧。”
  最后的结果是，辅助监督叫来了帮手，将疯狂的教众、守卫们和奇怪的石像一箩筐带走了，这个一级任务还没有开始打架就结束了。
  等两人来到预定好的酒店，坐在标准双人间的沙发上，五条悟都洗了个澡出来了，纱织还是觉得有种不真实感。
  “真的没关系吗，那些教徒为什么献祭孩子，为什么崇拜邪神，什么都还没调查出来。而且他们的精神控制还没解除。”
  “都说了教给专业人士啦，咒术界有的是人擅长审讯这种事情。”五条悟随便甩了甩头发，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可是我总觉得那个石像上的咒力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说不定我可以尝试解除他们的精神控制。而且我刚刚找了找姓北川的咒术师，完全没有相关的信息，或许你从你们家族那里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