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狐狸栗子

  麻烦你帮忙照看下。”
  将打包的塑料袋挂在电瓶车挂扣上，李嬅带上安全帽，对着站在旁边腰间围着绿色围裙给饭店帮忙的姊妹说。
  “说什么呐，路上慢点。”
  “那我走了。”一声电瓶车的震动，碾着地面，在门口的姨母回头店内，那道白色踪影朝着店铺右侧的道路平稳地开去。
  骑行在狭窄的单行道路上，一辆汽车从前端迎面而来，很自然地将电瓶车靠到右边道路，在闭着窗的人家外，嬅婶向左扭头地看着那车缓慢通过与电瓶车保持的小段距离，忽然听到那窗里的两个女人说。
  “她比势银脾气还怪。”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小孩，总是以为我亏欠。”
  “气得我喘不上气。”
  “等孩子长大就好了。”
  那汽车终于安全通行地空出大片宽裕空地，一只脚支撑着电瓶车身，嬅婶稀罕地向闭合的窗看了眼，转动车把手的将车开回平坦道路朝着前去了。
  “呀！干什么这是！”
  对着过暗的电脑屏幕系统输入着身份证号，玻璃外日光一旁透亮，大雨后漫着密云格外清爽，堆积在大厅外院子内的人突然大声吵起架来，曹大益忙得走出大厅劝架地混在人群中。
  “看在警官的面，要不然我……”
  “得意什么你个顶着拖把头的家伙！”
  听到像是要打起来的动静，陈鸣惜伸长脖子，越过办公桌隔板看着外面两个带头的大哥一百个假动作的争锋场面，不感兴趣地继续对着摆在右侧的电脑输入，又转头手指指着摆在桌面的档案核对了遍号码，返回视线的将鼠标移到查询按键，点击——猝然，她轻松地神情敛起，向下滑动鼠标的齿轮，看到另一份更早期的档案记录。
  “我警告你，长源是我的地盘。”
  “哎，要在警察面前说这个？”
  “啊呜，你这家伙说话真没礼貌，真是个混蛋。”
  “怎样，想知道混蛋的厉害吗？哦！”
  她滑动着鼠标，一连串虚势的威胁从窗外传来，一声接着一声，连着脚掌在地上跳跃响起的摩擦声。
  “呀！当着小弟的面都少说两句！”
  “呵，多亏了这里是派出所。”
  “哦哦哦？你这是什么意思？哇，你这人真叫人火大。”
  压在下颚的指关节用力，陈鸣惜继续浏览屏幕。
  “来来来，大哥你来评评理，这个混蛋是怎么针对我的！”
  “我知道我知道，都散了散了。”
  “他妈的！我忍你很久了！”
  “怎么！想打架嘛！”
  “喂！”
  头抵着头，嘴里嘟嘟囔囔，两个男人在小弟围着下马上就要顾着面子动手，忽然一道低沉女声从右侧传来，猝然两人齐看去，只见那靠在门旁的女警双手叉腰地对着他们道：“闭嘴。”
  顿时——
  “啊，她真厉害。”
  “你刚才说什么？哦，我一定是耳背了，哦……”
  那穿着银西装的男人经过骑着电瓶车进来拿掉头盔的嬅婶，掏着耳朵往外走，另个男人也识趣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跟着身旁的弟兄自顾自地说着话往反方向走去。
  院子一下子安静了。
  “他们是干什么的？”
  “冒出来抢地盘的老角色，一年总要闹那么一两回。”
  继续面对电脑，左前角领着东西的嬅婶跟曹大益一同进来。
  “这些人真是……这年头什么事都有，我刚才来的路上还听见有人在编排自己女儿。”
  “世界之大，再磨合也避免不了家庭冲突。”
  坐在工位，听到这些话，不自觉地陈鸣惜将这话跟那个女孩联系起来，指尖在桌面轻敲发出细微响声，牙齿相合，感到负担的她深深地泄了口气。
  “这家味道真是不错，下次得叫上检察长一起来。”
  前面走着三个脖颈挂着工作牌的检察官，透亮日光照亮地玻璃门内，一个修长的高挑身影从狭窄的台阶走下。
  前端三个人说着什么的停了下来，边渡眯着眼睛落在太阳地里，苍白热光倾斜而过，伸长的右手扣起左袖纽扣，一抹浓蓝极巧地在左侧眼角留存一抹稠影，他抬目，像一只棕色狐狸般掷去目光。
  只瞧见一棵树的林荫下，一道穿着深蓝警服的身影闯入眼球，那身影靠在栽种景观树的树池边，正跟一个女孩说笑，然后弯腰抱起狗狗，托着重量，眼睛极亮地朝着女孩看向。
  像听对方说起什么有趣的点，她微微瞪大眼睛，露出吃惊地模样。
  他倾眸好奇地眺望着，将观摩地目光移动到另一个女孩的身上。
  “走了。”身后稍晚一步从楼梯下来的同事拍了下他的肩。
  他微微回头看了他眼，沉沉地“嗯”了一声，再看向那阴影间笑着的脸庞，埋下一颗种子，缓缓地跟着众人抬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