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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深海_分卷阅读_15

  “怎么会呢?她们都是自愿的,对不对?”柏伊斯对着两个混种雌性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两条雌性混种人鱼哆嗦着连连点头:“对对对。”天哪,谁敢说不对啊?
  南玙没理他,转头对海德道:“还有人鱼车吗?外面还要两个……医生。”停顿了一下,南玙找了个能让对方十分放心的词汇。
  一听有远古人鱼的医生到来,海德马上让人准备了人鱼车去迎接,人鱼中心的几个专家也纷纷出动。
  这可是学习远古人鱼医疗技术的好机会啊!
  南玙:呵。
  柏伊斯:我随手抓来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产房,南玙突然觉得生产中的这条人鱼挺可怜的,生个孩子还要被围观。
  柏伊斯向主祭挥了挥手,南玙没理他。
  受伤的金尾委屈巴巴地跑到了门外的走廊里蹲着,过了一会儿,一大批人和人鱼被赶了出来。
  南玙面无表情地跟在最好出了门,对着一脸愤恨的孟遥道:“留几个医生就行了,你进去你会接生?”
  产房里,两条雌性人鱼松了口气。讲道理,那么多人类在周围看着,她们慌得不行。虽然并不是什么正经的医生,但是有点常识的雌性人鱼都知道双生树的叶子具有催产的效果。给这条现代人鱼喂了一点双生树叶子的汁液,两条混种人鱼跳入了水池中,扶着被南玙唤醒的帕特开始游动。
  其中一条生产过的雌性混种不时用手按摩着帕特的腹部,推正蛋的位置。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看的现代人鱼医生和人鱼专家一脸懵逼。
  柏伊斯蹲了一会儿,看到南玙坐着的人鱼车,贱兮兮地跑过去研究:“这玩意儿怎么长的和滑板车似的,电动的吗?有自动导航?需要你操纵方向吗?”
  “啪——”南玙一巴掌拍在柏伊斯伸过来的手上:“你很闲?”
  “有点。”柏伊斯点了点头,紧接着马上接了一句:“我不去和海豚玩。”
  南玙:“……我不想让海豚和你玩。”
  两条人鱼说的是现代人类听不懂的语言,周围其他人只能干巴巴地看着他们。过了几分钟,柏伊斯突然道:“主祭。”
  南玙:“嗯?”
  “饿了。”
  “主祭没有饿。”南玙这样回答。
  “主祭,我饿了。”这一句柏伊斯用了现代通用语。
  南玙:“……”
  刚走进来就听到金尾人鱼说饿了的雷切尔脱口而出:“我请阁下吃饭。”
  海德根本来不及阻止儿子,雷切尔看到对方的目光转到自己身上,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手贴在身体两侧,有些紧张地握着拳:“我想请阁下吃饭,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
  柏伊斯完全转了过去,衣果露的胸膛上水迹半干不干,金色的发丝贴在脖颈上,有水珠沿着发梢挂下。雷切尔的目光忍不住追随着水痕蜿蜒向下,他知道这条人鱼就身材体格来说并不符合现代人鱼美丽的标准,但就是控制不住怦然心动。
  儿子盯着人家的半果体出神了,海德不禁偏了偏头,这种行为太失礼了,就算,就算对方是雄性也不行。
  等等,好像最糟糕的就是对方是雄性吧。
  雷切尔完全get不到自家姆父内心的纠结,还在等待着金尾人鱼的回应。
  柏伊斯看了看他,又转去看南玙:“靠谱吗?”他问。
  南玙反问:“谁不比你靠谱?”
  柏伊斯居然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我靠谱。”
  白尾的主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认真的吗?”不等柏伊斯回答,他推着金尾往外走:“走吧,你走吧,去吃点东西,游个泳,干什么都好,别来展示你的智商了。”
  莫名奇妙被塞了一条金尾在怀里的雷切尔觉得自己放仿佛在做梦。
  而海德却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
  柏伊斯笑了笑,伸手勾住雷切尔的肩膀:“来,小伙子,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雷切尔比柏伊斯矮了近一个头,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是被柏伊斯揽在怀里,众人目瞪口呆,世界观要碎了,一扇新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
  直到柏伊斯揽着雷切尔走远,众人才醒悟过来,他们好像一直在被远古人鱼带着节奏跑?
  南玙没有理会看向他的复杂目光,鱼尾状态下离开水源太久会导致尾巴干裂,虽然外界空气湿度合适,但逐渐变干的尾部仍然让南玙产生了少许的焦躁感。
  他小幅度的甩了甩尾巴,转头问海德:“附近有其他池子吗?”
  兵荒马乱了大半夜的人鱼中心工作人员这才反应过来,娇弱的现代人鱼需要休息,而远古人鱼……额,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确实,相比起明显脸色开始变差的海德和孟遥,南玙精神奕奕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需要休息的样子。
  工作人员将三条人鱼分别安排到了营养池,南玙看着黏糊糊的兑了所谓营养液的水池,拒绝了下水。
  “如果没有海水池,我可以到外面去。”
  工作人员当然不会让白尾大半夜跑去海里,尽管后者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室内的海水池总归和真正的海水差了一截,南玙叹了口气,哀悼了一下自己被打乱的“离开计划”,不过,这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交易成功吧?
  沉在水池的底部,四周静寂无人,只有水流随着摆尾的动作轻轻浮动,南玙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不久前制造出巨大动静的海若。
  他的海皇陛下啊。
  在南玙对双方初次见面的朦胧意识里,黑尾人鱼抱着他血洗研究所的记忆占据了很大的篇幅。在他被剥夺走大部分力量的时候,整个身体感官都落在了对方同样冰冷却有力的怀抱里,血液的腥味弥漫在鼻息间,有粘稠的液体低落在脸上,目光之中一片深红。
  建立在生死边缘的信任仿佛烙在灵魂深处的印记,南玙从那一刻起,完完全全臣服在海若的面前。对方点他为主祭,未必没有因为这样深刻的忠诚。
  南玙不在乎海若对他的信任是建立在什么上面,哪怕对方只是觉得这个祭祀是当时离他最近的祭祀,亦或是跟在身边的白尾用的顺手。
  一条变异的银尾雄性本身就相当罕见,在纯血里算作某种残缺。很长一段时间里,外界都觉得一跃成为皇的主祭是南玙的幸运,包括南玙本身也这么认为。他甚至会惶恐这份幸运何时离他而去,所以在后来整合重种与纯血重建神殿的时候,南玙比谁都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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