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还有炽热的喜欢。
  沈奕笑身上传来甜酒的味道，这味道似乎让徐鹤飞也变得醺然，下一秒，他听见沈奕笑说。
  “我喜欢你，徐鹤飞。”
  轰的一声。
  好像有一道硕大的烟花，伴随着徐鹤飞剧烈的心跳声，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烟花长久不息，他的心跳鼓噪如鸣。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只喜欢你。”沈奕笑直直地望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徐鹤飞忽然又从这双眼睛，读出了那么一点委屈。
  他听见沈奕笑接着说：“只是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吗？现在……你喜欢我吗？”
  烟花终于停歇，心脏停止了剧烈的跳动，变得酸软无比。
  空气一时间都停止了，夕阳慢慢落下，朦胧的光影逐渐褪去，更昏沉的黑暗如潮水一般漫过两人。
  可徐鹤飞仍是将沈奕笑现在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他眼睛睁得很大，问得很认真很认真。
  对待感情，沈奕笑向来都如赤子般坦诚，他喜欢你，也想要你的喜欢，所以他就会毫无保留的，赤诚的向你献出一切。
  似乎有一丁点伪装，都是对这份赤诚的感情的亵渎。
  他是坦荡的，却不是卑微的。
  所以他只会认真地朝你询问一个答案。
  酸软的心脏好像在这一刻，彻底化成了一滩水。
  徐鹤飞忽然产生了些的懊恼，他想，他本不应该让沈奕笑有这个疑问的。
  “喜欢的。”徐鹤飞回答，“是很喜欢的。”
  沈奕笑却有点不依不饶起来：“很喜欢是多喜欢？”
  徐鹤飞思索了一下，最后回答：“全世界只喜欢你的那种喜欢。”
  沈奕笑的眼睛终于亮了，他凑近了一点，两人的鼻尖几乎抵到一起：“只喜欢我？”
  徐鹤飞回答：“嗯，只喜欢你。”
  然后徐鹤飞就看见，沈奕笑弯起眼睛好像是想笑，但是表情又很快沉下去，像是有点委屈着的哀怨：“那你为什么不和我做啊？我对你没有吸引力吗？”
  徐鹤飞在此刻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沈奕笑的委屈竟是源自于这里。
  他一时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还是酸涩。
  他顾及的太多，但少年人的感情总是简单直白的。
  喜欢就要说出来，喜欢就要奋力争取，就要在一起的。
  他自以为的体贴反倒给沈奕笑造成了困扰。
  这倒是他的不是。
  徐鹤飞深深地看着沈奕笑，没有回答，而是选择用手拖着他的后颈，狠狠吻了上去。
  这和他以往的风格大不相同。
  徐鹤飞的亲吻向来都是温柔细致，和风细雨的，可这次却凶得像要把沈奕笑的舌头都吃掉。
  沈奕笑到最后舌根都麻木了，嘴唇也红肿得不像话。
  最后被徐鹤飞放开的时候，他吐着红艳的舌头，眼泪汪汪地瞅着徐鹤飞，像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似的。
  徐鹤飞眼神晦暗，伸出拇指，擦掉他唇边的痕迹，哑声道：“舌头伸回去。”
  沈奕笑眨眨眼，对徐鹤飞这个反应感到新奇，眼珠子轱辘一转，起了坏心思。
  他没有动弹，反而还挑衅的挑高眉毛，含糊不清地说道：“……卜。”
  徐鹤飞深深地看他一眼，没有言语。
  两人亲亲蹭蹭这么久，又贴得这样紧密，该有的反应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沈奕笑的脸红得不像话，知道刚才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你知道曼妥思遇到可乐是什么反应吗？”徐鹤飞忽然问。
  舌头在外面晾得太久，有些发凉发干，徐鹤飞好像对此也没什么反应了，沈奕笑终于收了回去，冲徐鹤飞点了点头。
  徐鹤飞看了一眼他殷红的嘴唇，镜片下的黑眸透出某种极危险的意味。
  这目光露骨，像是要把他拆了。
  沈奕笑吞吞口水，发现自己还…还挺期待。
  徐鹤飞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才揉揉他的头，接着道：“你就是我的曼妥思。”
  沈奕笑的眼睛微微睁大，变得更亮了，几乎是有些熠熠生辉的意味。
  “真的吗？真的吗？”他缠着问，语气都是雀跃的。
  徐鹤飞的回答是，在他的唇上又吻了一下。
  好在沈奕笑到底没有色令智昏，还依稀记得自己纠结的东西，两张唇厮磨的时候，他还不忘记含含糊糊地问：“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和我……唔。”
  他的不专心被徐鹤飞惩罚的咬了一下。
  徐鹤飞退开，无奈地叹一口气，知道自己逃不过的，只好说道：“我只是在担心。”
  “你在担心什么？”
  应对打直球最好的方式，就是把直球打回去。
  徐鹤飞诚实地说道：“我在担心你哪一天会后悔。”
  沈奕笑有点生气：“徐鹤飞！你觉得我会离婚是不是！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不，当然不是。”徐鹤飞安抚地摸摸他的后颈，替他顺毛，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地离婚，甚至即便不喜欢我，也会尝试继续和我相处下去。但是笑笑，我不想这样。”
  沈奕笑的嘴角抿得很紧，弧度往下，看上去是要哭了。
  徐鹤飞说：“我不想勉强你。”
  他总想给沈奕笑留一条可退可进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