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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仆人_分卷阅读_190

  生在皇室,除了荣华富贵之外,到来的坏处就是皇家子嗣很少能够体会到亲情这种东西……小时候就要学会和兄弟姐妹和王宫大臣子嗣勾心斗角,长大之后,就变成皇储和在位皇帝父子之间的博弈。
  这就是为什么联邦皇帝和上任皇储关系冷漠都快写在脸上,也并没有太多人对此大作文章。
  而法伊瑟却公然和联邦皇帝讨论继位的问题,听上去好像还是“有得商量”的语气,白爵抬起手摸摸法伊瑟的下巴,发出怜悯小动物的声音:“噢!”
  “是的,就是这种声音,”法伊瑟像是回忆起了并不那么愉快的一些回忆,冷漠地说,“显然父皇也是这么做的。”
  白爵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许联邦皇帝非常遗憾错过了儿子的成长,离开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开,回来时已经变成这副威风凛凛的模样……而法伊瑟失去了他的母亲,他则失去了自己的爱人,所以他只好把所有对玛格丽特的一腔热爱,加倍地奉还在法伊瑟的身上。
  父子情深。
  “联邦皇帝应该很恨我,”白爵笑眯眯地摸摸法伊瑟的手,“他全程没有能够参与的你的童年,是我拿走了。”
  法伊瑟拉过白爵的手,让自己温热的吻落在他的手掌心。
  “你确实充数着我整个人生,”法伊瑟低沉道,“你应该意识到害怕我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了?”
  “……我只是害怕朔月期。”白爵说着打了个寒颤,“我不想变得失去理智或者怎么的,哪怕我清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残杀的不过是一群兔子,那也会叫我崩溃。”
  “善良。”
  “我只是觉得那很恶心。”白爵对视上法伊瑟的眼睛,“当然不是说你——噢好了,就是在说你,这辈子都别那么干了,法伊瑟!你把一头同类的耳朵都撕下来了!他下半辈子甚至不得不只顶着一只耳朵过活!这真的很变态!”
  法伊瑟低下头亲吻他的唇角:“当然。”
  白爵不满地发出含糊的嘟囔:“朔月期总是伴着该死的血腥味。”
  “不尽然。”
  “我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
  “那全看你自己,少爷,你决定让它是什么,它就会是什么——”
  白爵一愣:“所以那时候,你决定让它成为杀戮?”
  “只有在场所有的狼族都确定被打倒,藏在树桩下的你才能是绝对安全的。”法伊瑟淡淡道,“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这是我的决定。”
  ……
  法伊瑟的归来让希尔家族陷入了极大的不安。
  他们不得不使用一些金钱或者额外肮脏的手段加快了审判兰斯洛特夫妇的流程,白爵接到通知,关于兰斯洛特夫妇被质控虐待幼子,没有尽到父母该尽的一切职责的指控将在周三开庭。
  最近兰斯洛特夫妇好像就跟法庭过不去了似的,他们不得不往返于那个鬼地方……
  周二的时候白爵收到了法院的传单,任何鸡毛蒜皮的大事都被挖了出来,只为了增加他们的罪名——
  他们曾经动用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关系替白爵免去了七日生存训练营这件事也被挖出来说事,官方上说,兰斯洛特夫妇企图让他们的孩子失去野外竞争能力,消磨白爵的野性;
  还有兰斯洛特上将以前总是喜欢在公共场合谈到白爵的时候,嘴贱说什么“我们家的小Omega”,那是大庭广众之下,人证数量几乎相当于整个军部在职人员的总数;
  最近的,还有放任白爵在神圣抉择日里使用“克里马斯重击”的操作,就为了能让兰斯洛特家族脸上有点儿光彩!而不顾白爵只是一个军校生新生,根本没有办法很好地完成这种高难度机甲动作,白爵甚至为此差点失去了自己的一条腿……
  白爵看着那长长的一条细数的罪证,几乎想要把自己的白眼翻上天,天知道这里面除了他老爸嘴贱天天把“Omega小毛毛”挂在嘴边这罪名……
  到底有多少是白爵自己创的祸。
  其中几条他甚至事后因此被他老爸吊起来揍过。
  白爵看着那罪证单,气得眼前都有些花。
  他胸口剧烈起伏了下,想要随便抓住一个什么人冲他大吼大叫问问军部的法庭法官们脑子是不是确定还健在——
  动了动唇看上去很有欲望说些什么,但是张口时,他突然感觉到了胸腔之中心脏猛地抽动,带着他四肢都僵硬引发的一阵难受,他面色变得苍白了些,只好又勉强闭上嘴……
  手背上吊着的溶液吊针因此摇晃了下。
  “你当然可以出庭为父亲和母亲作证,”法伊瑟以为他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你知道其实那意义并不太大,如果他们想,他们可以轻易使用‘证人也许被胁迫’的理由把你所有的证词推翻,因为他们本身要控诉的恰巧就是这个。”
  “……他们总不能再把我塞进生物研究室。剖开我的大脑就为了看看我的理智还在不在。”
  白爵疲惫地躺下来,胸腔之中那心悸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影响还在——
  一瞬间他觉得疲倦又虚弱。
  好像身体里的血液都逆着血管在倒流,连带着那些该死的、不稳定的信息素……
  扎在手背上的吊针因此而有些回血,也不知道是不是白爵的动作太大扯到了,他的右手手背以肉眼可见的趋势红肿了起来,他想要看看肿成什么样,但是却发现自己这会儿连抬起手的力道都不太有——
  “我现在知道被气坏了是什么感觉了,”白爵嘟囔,“事实上我现在觉得好像每说一个字,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
  法伊瑟皱眉,凑过来看了看白爵,然后以护士看见绝对会尖叫的强硬拔掉了白爵手背上的吊针。
  白爵睁开眼看看法伊瑟,疲惫道:“我现在看你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我是不是要被活活气死了,那我要求在我的墓志铭和葬礼上都加上这句对愚蠢的军部法庭的控诉。”
  “你没有要被气死。”
  法伊瑟显得有些粗鲁地一脚踹开那个挂着吊瓶的高杆——
  “如果你现在鼻子还好使,大概就能闻到屋子里浓郁得足够让任何非Alpha生物腿软的信息素。”
  “那看来我很生气。”白爵蔫吧吧地说,“我觉得体内的信息素都要被气得跑空了。”
  “那只是正常的信息素波动,”法伊瑟犹豫了一下说,“朔月期到来前一两天会这样,你做好准备了吗?”
  “……”
  有那么一瞬间白爵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只记得明天是他老爸和老妈的审判会,而不管有没有用,他都需要作为重要的证人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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