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儿媚

  少年瞧着她思考的模样,忽然又想到一些折磨人的新法子,越想越开心,索性阴恻恻地笑了两声,宣清被他笑得心里发毛。
  她从刚拜师那会儿就知道,凌羲光从来没有世人说得那般光风霁月,他不笑,就代表他要开始正大光明地欺负人,他一笑,便表明他已经憋了一肚子坏水准备欺负人了。
  他说玉允被玄枵抓去,可玄枵是他们此次来魔域要捕捉的第一个目标。
  如此一来,她反倒不用担心,因为中原仙盟来的人多,实力强劲,阿兄说不定会没事,而她这边已经跟凌羲光打过照面了,不如先让她将计就计,反正,整个天下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熟悉凌羲光的人了。
  羡鱼见宣清不说话了,又在二人背后大喊:“恶心的东西,玉兄定是被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毒害了,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谁是畜生?”
  眼见魔君刚被她哄好的脸色又黑下去,宣清一急,捂住了他的耳朵,疯狂对羡鱼努嘴型。
  羡鱼瞧见她的脸色,悻悻地闭上嘴,宣清又三两步跑到羡鱼面前,牵起羡鱼的手,而后抬眼对少年抱歉地笑了笑。
  眼波流转间,凌羲光眼中闪过一丝怔愣,随即不自在地偏过头。
  看来,此女说自己与阿清是旧识不假,连笑也学得如出一辙。
  不过,东施效颦,实在拙劣。
  宣清想跟他商量商量,语气带着讨好:“我们跟你走,你能保证我见到我同伴么?”
  言下之意便是,能保证玉允跟玄枵在一起是安全的么?
  凌羲光是个聪明人,不动声色地问:“他是你什么人?”
  宣清又不说话了。
  “我猜他是你的兄长,对吗?可本君平生最爱看你们这些人家散人亡,你们多离散几日,本君就多开心几日。”
  凭什么他跟阿清就只能生离死别,这些修士就能和和美美地合家团聚?不公平。
  更何况,他们先前一个个见死不救,如今又想来与他求和?门都没有。
  时间一转眼便到了夜里,羡鱼发现魔域白天还好,到了晚上便阴恻恻的,就连山巅都散发着青紫的幽光,她有些害怕,握紧了宣清的手。
  宣清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光景,心中有些发怯,她只能暂时与小魔君交谈,转移一下注意力:“殿下,你看,我们生活在同一片天地之下,世间万物需得阴阳相生、两相平衡才是,你如此迫害人族,就不怕有一日物极必反?”
  凌羲光无所谓地抿抿唇,他倒是想死,死了好去寻阿清。
  魔族除了自然死亡,是无法被魔族自己杀死的,他已经想死很久了,可是那群修仙的废物却根本无法近他的身,莫说近他的身,这几年连个能飞升的都没有,无论他如何逼迫,这群人永远都像受惊的鹌鹑,不会反击,实在是无趣极了。
  宣清观察他仄仄的神情,他男生女相,眉眼清隽如玉,眉心一点红痣,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个小菩萨,头上戴着一条翠绿抹额,两头细细的棕色带子窜起几个小而圆的翠绿色鹅卵石,没什么工艺,透着股简单的少年侠气。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条抹额,但总之,此人浑身上下没一点魔君的样子。
  先前没有,如今也没有。
  若是没见过他的人见了,定要膜拜地来上一句敢问大侠来自何方。
  “你光盯着本君的脸寻不到你想要的答案。”凌羲光冷不丁地开口,他走在她的侧前方,后脑勺却像长了眼睛似的。
  “殿下好看,想多看看呢。”宣清笑得眉眼弯弯。
  闻言,他轻哼着将头偏到另一侧,再不分给她丝毫余光。
  宣清也不再开口,她眨了眨眼,眼底盈盈,笑意更深。
  羡鱼好奇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她觉得很奇怪,这两人明面上怎么看怎么不对付,可对话时的熟稔感却是令人无法忽视,宣清似乎很清楚能触动这小魔君的点在哪里。
  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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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说,珍珠(嚼嚼嚼)这种好东西(嚼嚼嚼)到底是(嚼嚼嚼)谁发明的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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