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顾绍的思绪不自觉地飘远。
  而此时此刻的余小祺却一点都不知道顾医生心里正在盘算什么。
  “对不起，我忘记了你是我的错。我的记性确实不好，只见过一两次的人我经常会记不住。”余小祺主动道了歉。
  偏浅色的瞳孔里盈着漂亮的光，认真道歉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很容易心动。
  顾绍回过神来，目光淡淡地看向余小祺。
  他的眼底没有什么明显的波动，像是刻意隐藏起了自己内心不甘的情绪：“怎么会是你的错。你这么瞩目，无论是谁见过你一面都不会将你忘记。而我们这些其他人和你对比起来都显得那么黯淡无光。你记不住我们也很正常。
  余小祺仍在解释：“我记不住你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我的问题。因为你是医生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关于我的一个秘密。我其实患有情感缺失症，我不理解感情也很难对周围的人建立起感情联系。除了我的亲人以外，其他所有人在我眼里也几乎没有什么差别，所以只见过一两面的人我很难记住。但我知道我这样很容易伤害到别人，所以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你有情感缺失症？”顾绍愣了一秒，感到十分意外，“所以这才是你记不住我的原因吗？”
  “是的，”余小楸轻轻点头，“可能在别人眼里我是个很冷漠的人吧，因为就算别人很在乎我，我也无法给出正确的回应。”
  余小祺说到这里，漂亮的眼睛里露出无奈而落寞的情绪。
  他显然为自己的情感缺失症十分苦恼。
  而顾绍眼底的冷漠却已经彻底消散，清俊的眉眼也温和了起来。
  得知少年患有情感缺失症后，他终于对自己被对方忘记这件事有了释怀。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为此自责。不过你知道你有情感缺失症，为什么还要来参加恋爱综艺？
  如果恋综里有人对你表达喜欢，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余小祺抬手捂了捂自己眼睛，显得更加苦恼，“我来参加恋综是因为我的医生说恋综的恋爱气氛可能会帮助我治疗情感缺失症。可是以我现在的状况，我根本无法感知到别的嘉宾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我在恋综里大概会像个木头一样表现得很差劲吧。我还挺有压力的。
  此时此刻恋综节目的弹幕里，网友们也在激烈地讨论着余小祺所患的情感缺失症——
  【我刚刚百度了一下，患有情感缺失症的人不仅体会不到别人的情绪，对谈恋爱也没有什么兴趣。】
  【是不是就是说无论别人有多喜欢祺祺，祺祺都感觉不到。而且无论攻嘉宾多帅多优秀，祺祺也根本不会对别人动心，是这个意思吗？】
  【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祺祺都说他自己是个木头了。】
  【好耶，我太喜欢祺祺的情感缺失症了。这样一来祺祺宝贝就不会跟人谈恋爱，也不会被坏男人染指了。我祺祺宝贝独美！】
  【你太天真了。像祺祺这么漂亮的小受是不会被坏攻们放过的。就算祺祺主观上不对那些攻嘉宾心动，你能拦得住那些攻嘉宾不把魔爪伸向漂亮祺祺吗！】
  【恋综的那些坏攻们说不定趁祺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把祺祺抱上。床了。 】
  【可能到最后祺祺被坏攻们又亲又欺负，被弄疼了弄哭了说不定还以为坏攻们是好人然后傻傻地说谢谢呢！】
  ……
  “水杯不烫手了，拿好。”顾绍忽然说。
  刚才倒满滚烫热水的玻璃杯，此刻温度终于降了下来。
  顾绍打开余小祺细致白皙的手指，将装满温水的玻璃杯放入少年的手心里。
  他又将余小祺柔软的手指在自己手掌中握了好几秒，确保少年将玻璃杯抓稳后，他才终于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
  “谢谢你。”
  漂亮的少年被人摸了很久手指却还单纯地说着感谢。
  “祺祺，你的情感缺失症我可以帮你治疗，”顾绍又继续说，“我虽然是内科医生，但我也读过许多心理学方面的书。我同意你那位医生的观点，将你放入一个充满恋爱氛围的环境中会对治疗你的情感缺失症有帮助。所以之后我会经常约你出去，你不可以拒绝我。”
  “你要约我出去？你是指约会吗？”
  余小祺之前看过一些关于恋爱综艺的介绍，知道约会是恋综节目里十分重要的一个环节。
  他虽然知道“约会”这个词语的意思，但从来没有跟什么人真正约会过，不禁有一些担心：“顾医生，我可能不是一个称职的约会对象，我不知道在约会里应该怎么做，我可能会表现得有些冷淡。会让你觉得不舒服。”
  “祺祺，和我约会你不要有压力，”顾绍此刻的声线温儒雅，就像他平时温和关照病人时的语气一样，很容易让对方放松警惕甚至让人产生安全感， “我是一名医生，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之后我们的约会你就当作是游玩或放松，不要有心里负担，你只要好好体会我们之间的约会互动，这一定会对治疗你的病情会有帮助。”
  “顾医生，可是这样一来，你和别人约会的机会就少了。”余小祺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顾绍：“我是个医生，帮助患者这是我的职责。”
  余小祺：“谢谢你顾医生，你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