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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 第309节

  距离最近的卡拉家族成员,一头十岁的年轻母象,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可它完全不是袭击者的对手,又不敢用蛮力拉拽或者撞击,生怕小象折损在成年非洲象的冲突当中,只好一边呼唤自己的母亲,一边急得直跺脚。
  它的母亲,卡拉的长女,阿梅利亚,在几秒钟后也跑到了冲突现场。作为家族中地位和年龄仅次于族长卡拉的存在,它对处理这种棘手状况驾轻就熟,上来就用象鼻托住了安澜的身体,给了她一个支撑的力,使她不至于在长辈的推搡中倒地、遭到踩踏。
  事实证明,这个举动是非常有必要的。
  紧接着奔过来的阿伦西亚和阿达尼亚就显得粗暴得多,一个是出于性格里自带的攻击性,一个是出于对女儿强烈的保护欲,在跑到现场的第一时间就投入到了战斗当中。安澜连脑袋都不敢抬,只是余光看到无数根比屋柱还粗的腿在边上狠跺着,长及地面的森白象牙在挥舞着,而那象鼻抽打的声音和咆哮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可以让任何年纪小些的同类闻风丧胆。
  眼看家族成员受到袭击,水塘对面的象群无法坐视不理。
  越来越多的母象开始朝着这里靠拢,尽管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时刻准备好要保护自己的家庭。它们冲着对手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把比蒲扇还大的耳朵完全张开,威胁性地扇动,有的甚至微微人立起来,长牙做出要向上挑的姿态。
  小规模碰撞很快就演变成了流血冲突。
  在推搡间,一头母象跪倒在了地面上。遭到这毫无预兆的一绊,阿达尼亚也有些站立不稳,所幸它还有足够的常识,迅速避让,才没把自己出生不足月的女儿当场踩进泥地里去。赶到现场的卡拉卷住安澜的后腿,把她往外面拉了拉,下个瞬息,不知谁的脚掌就重重着地,激起无数尘埃。
  这场混乱最后终结于两个族长的对峙。
  两头老母象打了一辈子交道,非常清楚彼此都有什么能耐。它们把象鼻高高抬起,摇晃脑袋,凶猛地注视着对方,用眼神交流着某种无言的讯息。
  卡拉知道自己站在情理的那一方,且已经占据了上风,但它的首要目的是保护小象,而不是在搏斗中取胜。假如“老朋友”聪明的话——它也的确聪明——就应该明白抢夺幼崽不会给家族带来什么好处。它的女儿不在哺乳期,其他成员也无法被指望,毕竟才刚刚度过一个艰难的旱季,喂养一个孩子对母象们来说已经十分吃力,更别说再承担一份额外的开支了。
  果不其然。
  在卡拉警惕的目光中,对手收敛起了激烈的情绪。它放下象鼻,缓慢转身,将聚集起来的家族成员一一斥退。袭击者在离开前做了最后一次尝试,眼看它还想往这个方向走,阿达尼亚火冒三丈,用力把象鼻摔打过去,发出了一声霹雳般的脆响。
  直到十分钟后,邻居们才完全撤出水源地,留下卡拉象群沉浸在险些失去小象的愤怒与后怕之中。
  第398章
  因为两个非洲象家族共同制造了一起极为罕见的聚众斗殴事件,至少一头母象在冲突中崩裂象牙,至少五头母象在冲突中挂彩,安澜在年仅三周大时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介绍页面。
  接下来一段时间门,更多变化在象群里上演。
  所有成年母象都放弃了原先那种保有距离的看护方式,选择从早到晚守护在安澜身边,但这种关注引起了阿达尼亚的强烈反弹,精神紧绷的它不对姐妹实施了数次驱离,还对试图帮忙的外甥女们发动了攻击,就连那些小象都不被允许靠近。
  这种绝对隔离无疑是暂时性的——
  小象每天都需要饮下十多升乳汁,即使阿达尼亚努力摄入更多食物,保持供给还是会让它筋疲力尽,变得憔悴,变得粗心大意,不得不在许多方面依赖其他家族成员伸出的援手。
  于是,在自愿远离三周又被迫远离两周之后,母象们终于和新生儿有了稳定的密切接触,这也让安澜更好地掌握了它们的外貌特征和性格特点。
  卡拉并不常常出现在小辈周围,因此和安澜接触最多的就是它的三个女儿,也就是她的三个姨妈,从大到小分别被园区工作人员命名为阿梅利亚、阿伦西亚和阿涅克亚。
  阿梅利亚最年长,也最沉稳。在卡拉发号施令时,它是母亲意志忠实的执行者;在卡拉保持沉默时,它是家族秩序自发的维护者。阿梅利亚总是第一个对孩子们的淘气喊停,必要时甚至会用上一些略施惩戒的手段,安澜就曾亲眼看到它用象鼻轻轻抽打外孙女和曾外孙女的脊背,敦促它们表现得更加得体。
  阿伦西亚和姐姐体型相仿,只是更有攻击性。它严厉、难以讨好,但并不暴躁,总是冲在击退敌人的第一线,比那些处于发情期的大公象还要勇猛——无论需要被击退的敌人是狮子、是鬣狗、是犀牛还是同类。阿伦西亚是家族最好的保卫者,是小象们幸福生活背后的奉献者。
  比起两个姐姐,阿涅克亚就显得低调多了。这头现年二十三岁的母象是家族中最温和的存在。它倾听小象们的奇思妙想,包容小象们的调皮捣蛋,想要“探索世界”的小象总是央求这头母象陪伴在它们身旁,而阿涅克亚也总是欣然前往。
  安澜的玩伴,两岁的埃托奥,就特别喜欢在母亲阿涅克亚耳边叽叽喳喳,它可以倾诉任何事,哪怕是路上看到有两只屎壳郎在为一团粪球争吵不休,年长的母象也会睁大那双温柔的眼睛,好像那是它听过最有趣、最奇妙、最不可思议的事。
  某天下午埃托奥和安澜的另一个玩伴,三岁的多纳特,在土路边上翻滚玩耍,整个卡拉家族都被迫停留在了土路中央,母象们频频回头,小象们高声议论,唯有阿涅克亚在路边耐心地等待,从不催促,从不抱怨,直到孩子们尽兴为止。
  当然了——在这种涉及到“玩”的事情当中,安澜的母亲阿达尼亚才不会做什么劝阻者、惩罚者、倾听者,而是会第一个响应号召,成为参与者。
  安澜记得有一次工作人员开着车到附近来清点大象数目,她年轻的母亲一看有熟人过来就兴高采烈地冲了过去,热情到险些把车门从越野车上掰下来,而工作人员们显然对它的性格了如指掌,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连实习生们都没有惊慌。
  ……阿达尼亚可能是方圆数十里内唯一一头能让工作人员声嘶力竭,但不是出于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是为了高呼“不行”、“不可以”、“快往后退”,和“那是轮胎不是玩具”的非洲象。
  除了第二代的四头母象之外,安澜还认识了一些第三代和第四代的家族成员。
  第三代和第二代一样,也有着特定的命名规律,而第四代则完全是跟随母亲的名字得名的——举例而言,阿梅利亚最大的女儿叫做夏洛特,而夏洛特的女儿和儿子则被叫做夏娅和夏尔;阿伦西亚的女儿叫做詹妮特,而詹尼特的女儿则被命名为詹娅。
  作为第三代母象,安澜会有一个独特的名字,这对她来说值得期待,因为名字总是从另一个角度反映了人类对她的看法,能够提供一份非自然的乐趣。不过至今为止她还没有被起名的迹象,因为工作人员并不经常拜访卡拉家族——
  卡拉家族是一个代际完整的家族,有一位相当年长、相当有经验的族长,人类即使靠近也只用做观察记录的工作。在园区里还有相当多的失去年长成员的家族,以及本身就是由放归大象建立起来的家族,那些地方才需要额外的照看。
  和人类一样,安澜也发现了家族运行的逻辑性。
  卡拉引领着全族,三个姨妈保护着各自的分支,因为小妹妹阿达尼亚捉襟见肘,又会轮流带女儿们、以及女儿的女儿们过来帮忙,就像这样,组成了一个保护力度极高的群体。
  安澜曾经两次成为过非洲大陆上的顶级掠食者,但即使在那些时候,她也需要防备来自狮子和其他大型动物的袭击,但这个世界不同——象群的视野范围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三生以来,她第一次得以用游客的眼光丈量这片土地。
  清晨,太阳只是露出一个边角,象群就苏醒了。
  小公象埃托奥每天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多纳特和安澜,它总是热情洋溢,即使被拒绝一千次,也会继续尝试第一千零一次,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它总能迅速忘记安澜在探索象鼻用法的过程中曾经不小心“殴打”过它很多次的原因。
  三只小象亲昵地贴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虎视眈眈的阿达尼亚,直奔站在一旁的姨妈阿涅克亚。后者正在给大女儿莱斯特清理背上干涸的泥巴块,还没清理多久,就从侧面被小象们顶了好几下,只能无奈地伸出象鼻来和它们搭搭。
  晚些时候,象群踏上了觅食的道路。
  和往常一样,这条路并不平坦,而是充满了一些不速之客:远处有狮子在咆哮;三只斑鬣狗在高草丛里趴卧着,悄悄说着女王的坏话;一只花豹蜷在大树分叉形成的平台上,察觉到响动,它用前肢撑起自己往下张望,等看到经过的是一大群非洲象时,又不感兴趣地眯起眼睛坐了回去。
  安澜转动脑袋打量着这个世界,而多纳特和埃托奥已经找到了今天的“玩具”——
  一大群鹫珠鸡。
  这些长相奇特的禽类总是成群结队地出行,有着蓝色的羽毛,红色的眼睛,看起来像是某种西方玄幻世界观中的魔怪产物。
  作为大象的邻居,鹫珠鸡们知道不能去招惹那些体格庞大的成年个体,但对那些还没长成的小象,它们就没那么客气了。安澜发誓其中一只鹫珠鸡狠狠剜了多纳特一眼——这可能和它正兴致勃勃地拿象鼻去“袭击”对方的小鸡崽子,并把人家吓得大声尖叫、羽毛乱飞有关。
  不消多时,多纳特和鹫珠鸡们就“打”成了一团。
  听到动静,断奶了的小象们也在往这里张望,有的是安澜的兄弟姐妹,有的按照血缘来说是她的下一辈,尽管都自诩为家族中的大孩子,但它们也按捺不住玩耍的冲动,迅速蹭了过来。
  一时间门,场中充满了快乐的小象和不快乐的鸡。
  安澜发现自己陷入了羽毛的海洋当中,无论是往左扭头还是往右扭头,就有扇着翅膀、气势汹汹的鹫珠鸡在朝它的脸上飞扑,其中一只差点和她兜头撞上。这一照面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直到感觉背后硌到了一个很坚硬的东西。然后,仿佛意识到这样会让她不舒服似的,那东西,或者说那东西的主人,调整了一下位置,使它变成了一个完美的、能够支撑体重的拐杖。
  安澜好奇地转过身去——
  映入眼帘的是卡拉那对长得快要触及地面的巨大象牙。
  非洲象群体中鲜少能够见到那么长的象牙,安澜毫不怀疑这个家族具有某些长牙个体的优秀基因,这使得家族中的成年成员绝大多数都如同猛犸象再世,但也给它们带来了潜在的危险,因为象牙是许多成年非洲象痛苦的根源。
  但是今天,她并不需要考虑这些沉重的问题。
  今天,外婆卡拉似乎有着不错的兴致,愿意带着小象活动一会儿。
  这头老母象非常地拍了拍安澜的脊背,旋即用象鼻把她从玩闹场里牵了出来——尽管已经多年不亲力亲为照顾后辈了,但它的熟练度并没有褪色,第二代母象曾经也是通过观察并模仿它的所作所为来学习该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的。
  卡拉抬头看了一眼小女儿——阿达尼亚正在扑扇耳朵恐吓几只可怜的鹫珠鸡——然后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继续用象鼻牵引着安澜,就好像一个老人牵着新生儿的小手。在它的引导之下,安澜感觉到了绝对的安全,只是无比自然地往前走,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引到了队伍的一侧。
  走到一片灌木丛中时,卡拉放下象鼻,推了推她的脊背。
  老母象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暗示,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安静地开始了进食。
  成年非洲象的食谱中包含有超过一百种植物,年轻的小象们必须通过多年学习才能完全了解这些在不同地点、不同时间门成熟的植物,并根据环境温度好湿度的不同,判断当前最适合进入哪片稀树林或者草场觅食。不像人类可以用计算机或者纸币做出一张张简单易懂的表格,非洲象采取的是最原始的、时间门长了也最容易形成条件反射的方式——言传身教。
  卡拉用它的象鼻拔起周边的藤草,撇开那些不能吃、不好吃的部分,只留下可以被食用的部分。它对象鼻的掌控已经到了一个让安澜怀疑它能用象鼻绣花的地步,在整个挑选的过程中,她看到的都不像是一个器官,而像是一架被程序控制着的精准无比的除草机。
  经过无数次尝试,她才能别扭地把鼻子弯曲成类似的形状,但模仿的也只是动作,并不能实现这个动作的目的。
  卡拉观察了一会儿,用鼻子敲了敲她的头顶,轻哼一声。
  安澜认为那是满意的意思。
  第399章 【修】
  从那天后,安澜就总是黏在卡拉身边。
  这并不是一个容易完成的工作——考虑到母亲仍然很有保护欲,三个姨妈每天都会轮流过来密切看护,而外婆的兴致也总是飘忽不定。
  有赖于族长的智慧和领地条件的稳定,象群在过去十年里成功抚养了数只小象。尽管卡拉对每一名新生儿都十分珍视,但它这几年放在小象身上的注意力肯定要少于曾经生一个死一个的时候。
  但是安澜有足够的耐心。
  从来都是这样——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竭尽所能、拼上全力,直到最终把它握在手里,或是确信毫无半点得到的可能。
  在她的“死缠烂打”之下,卡拉渐渐习惯了有个小外孙女在周围撒欢,还因此重燃了教学兴趣,事实上接过了阿达尼亚的部分职责。
  就现阶段而言,它教导安澜的都是些生活常识,主要集中在“吃”这一方面。
  老母象会在咀嚼食物时忽然停下来,微微低头,让安澜可以用象鼻去抚摸、探索那塞满了草叶的嘴巴,好知道这些草叶被嚼碎后是什么滋味,加深对可食用植物的印象。
  有很多次,安澜几乎是敬畏地看着卡拉卷断一些带刺的金合欢树枝,然后把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把它们塞进嘴巴里。心情好时,卡拉还会做一些更加精细、也更加值得学习的工作——象鼻把刺与刺中间鲜嫩的树叶一点一点剔下来。
  过去她只在长颈鹿身上看到过这种技术:纤长的、灵活的舌头允许它们绕开植物上烦人的尖刺,直接去舔食那些被尖刺保护着的绿色部分。
  在外婆身边,安澜飞快地学习着。
  虽然身体发育缓慢,她还不能复制一些觅食操作,但知识总归是知识,被无数个世界打磨过的灵魂有能力把它们牢牢记住,并在必要时刻翻找出来,涤去上面的灰尘。
  安澜学得认真,卡拉也看得到她的进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母象不再止步于教授生活知识,而是会在散步时用低沉的隆隆声和她分享一些趣事。其中大多数都是象群代代相传的用来启蒙小象的故事,还有一部分则是它的回忆。
  一位族长的记忆,可以说是象群最宝贵的财富。
  从外婆手里漏下来的一点知识就能够让安澜受益无穷,甚至可能会在将来改变她的一生轨迹,得到了这份礼物的她无法不欣喜若狂。
  更让人高兴的是——卡拉和她越发亲近了。
  老母象总是用象鼻牵着她,在觅食场里、在水源地边、在栖息之所中慢慢地散步,一边走一边随意介绍着路上看到的植物和动物。
  阿达尼亚过来看过一两次,起初它还试图加入到这个开小灶的队伍当中,可是没过多久,它就发现自己不仅没能教到女儿,还在被老母亲当做小孩子教,根本体会不到任何“亲子散步”的快乐。
  年轻的象妈妈为此生了好一阵闷气。
  好在很快就有事情转移了它的注意力。
  非洲象可以嗅到二百多公里外的雨云气息,每当察觉到大雨将至时,长辈们总会显得格外高兴,就连严厉的阿伦西亚都会变得温和许多。随着雨季深入,它们庆祝雨的次数日渐频繁,而在这种极度潮湿的天气里,草叶也长得越发茂密了。
  绿色给象群带来了一些长着翅膀的新“朋友”。
  首先抵达的是一群蜂虎,这些鸟儿有着鲜亮、浪漫的彩色羽毛,有着优美的纤长尾羽,它们跟随着象群滑翔,有时也加快速度,飞到象群前方去翩翩起舞,一些胆子大的甚至会直接站在母象弯曲的长牙上,等待昆虫因为象群经过而受惊蹦跳,享用一顿无需费劲就可取得的美餐。
  和其他母象不同,卡拉的象牙总是空空如也。安澜认为那是因为它已经太过年长,象牙也已经太过壮观,不得不牺牲一些曲度,所以无法像年轻后辈那样为鸟儿提供一个完美的站架。
  除了蜂虎以外,飞来的还有许多红头奎利亚雀。
  象群对这种鸟儿不怎么感冒:阿伦西亚和其他壮年母象时常会在象群周围来回跑动,骤然加快速度,挥舞象鼻,希望把它们统统赶走。
  安澜从卡拉口中听闻,那是因为红头奎利亚雀会在特定时节组成遮天蔽日的一大群,足足有数万乃至数十万只,上层、下层交替起飞、降落,像被风吹动的草浪一样迁徙。在这过程中,它们会“袭击”附近的两脚兽,“袭击”象群,“袭击”其他动物,还会把最宝贵的食物和水资源消耗殆尽。
  比起对第一种鸟儿的平和态度,对第二种鸟儿的厌恶态度,象群对第三种鸟儿就热情多了。事实上,它们也是停留时间最长的鸟类,自降落以来就始终陪伴着象群,好像完全没有打算要离开。
  如果天空是海洋,大象对它们来说一定像是一座座移动的岛屿,可以休憩,可以搭乘,可以舒舒服服地去往随便什么地方。这群大约六十多只牛背鹭不知道从哪片沼泽飞到这里,一看到卡拉象群,就降低了飞行高度,直到和它们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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