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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文的背景板长姐回来了 第43节

  “你呀你!”张铭扭过身,点着丈夫的鼻子说,“跟个小孩子闹脾气似的,明明听到大宝来,高兴的不得了。”
  “我高兴,我有什么好高兴的?”任敏行死鸭子嘴硬,“我是她老师,按理来说她该年年来家里拜访,哪有她这样的,一出国好几年不带回来的。”
  张铭撇撇嘴,懒得搭理这个人,转身想去厨房准备菜,走到一半,越想越气,“你要这么说,大宝跟我这儿师生关系更加亲近,我跟你说,任敏行,你一会儿要是看到大宝还是这副样子,今天中午就我陪你喝!”
  任敏行听到老婆放的狠话,浑身一哆嗦,赶忙举起手讨饶道:“我肯定不刺她!”
  开玩笑,让张教授上酒桌,那就是在场没人能醒着下桌了。
  “对了,门口那女的还没走?”任敏行正要去小仓库拿菜,忽然想到了门外那人,问道。
  “没走呢。”张铭此时已经进了厨房,听到任敏行的话,漫不经心地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放,刀尖深深地插入其中,“也是个自不量力的。”
  任敏行张张嘴,看一眼案板,再看一眼自己的小身板,明智地选择闭嘴。
  他老婆别看外表柔柔弱弱的,其实人家是体大老师;这也就算了,关键她是教武术的,盛大宝最开始学武术就是跟着张教授。
  盛宝在国外恢复身体后,想要重新拾起过往的功夫,特意把张教授接过去一段时间。独守空房一守就是半年的任敏行那段时间没少打国际长途过去关心(骂)自己的好学生。
  也是因为这半年,张教授比旁人多知道不少东西,比如洛克家族。
  所以,今天外面那女人一上门,张铭二话不说,咔嚓把门关了,还美其名曰,任教授还在睡觉,起床气大,改天再来吧。
  任·早睡早起·莫名背锅·敏行:“……”老婆说得都对,他现在是不是不应该在画室,而是在被窝?
  不过心里嘀咕归嘀咕,任敏行进厨房帮忙那是一点也不含糊,处理起食材来,那架势一看就是专业的。
  但他干活也没闲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就开始频频看表。
  “呆不住你就出去接接孩子。”张铭夫妇比盛宝大个十几岁,因着师生的情谊,他们老觉得盛宝还是那个小孩子。
  “咳咳,我为啥要去接她啊?三十多岁的人!”
  张铭看着一边说话,一边往门口踱步的丈夫,翻了个白眼,随手把跟前的大葱扔向了任敏行。
  腿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痛感的任敏行:“……老婆,我去接接大宝。”
  “去吧。”张教授最不惯任教授的臭毛病。
  任教授不敢傲娇,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刚一打开门,大宝没看见,门口停着的那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小跑着绕到后面,打开车门。
  任敏行:“……”后面那人是没手吗?
  女人,也就是菲尔·洛克的妻子陈艾琳,朝着任敏行的方向微微点头,细白修长的腿从车内迈出,可人还没有站稳,任敏行已经一瘸一拐地绕过了她。
  陈艾琳脸色一滞,继而猛地扭身朝任敏行走去的方向看过去,当看到他走向那两个女人,甚至看似面带嫌弃,实则亲昵自然地和对方说话时,胸口腾然升起一股怒火。
  她在门口等了几个小时,显然是有所图的,但不等于她一直都是心平气和的。
  陈艾琳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这次要不是为了能够接着任敏行的名气,一举打响华国第一家画廊的名声,她是不会来受这个窝囊气的。
  受气就算了,关建人害怕比较,尤其她几分钟前还在心底嘲笑过盛宝两人,虽然没人听见,但也足以让她怒火翻腾了。
  “任先生,我在门口等了您三个小时,华国素来是礼仪之邦,您这番作态不太好吧?”
  盛宝走过来时,耳边恰好传入了这句话,她有些诧异地扭过头,待看清对方长相后,面不改色地侧过身,把任敏行推到了前面。
  “老师,找您的。”
  老师?!
  盛宝的一声称呼,让洛清溪和陈艾琳几乎同时把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
  任敏行更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狗啃泥。
  就盛大宝那个逆徒,还会喊老师了?!
  任敏行默默在心里珍视了一秒这个瞬间,随后看着陈艾琳,打算解决一下这个大麻烦。
  “什么待客之道?不速之客你听说过吗?”任敏行脾气不小,直接怼回去。
  “你!”陈艾琳本来中文就没那么好,甚至拽起来典故还不如她老公,当下胸膛猛烈起伏两下,她嘴角溢出一声冷笑,“我自认第一次见您,也不知道为什么,您和您妻子对我意见如此之大?”
  “我是你没意见啊。”任敏行这话说的特别真心,他对陈艾琳确实没什么意见,因为他只是一个啥内幕都不清楚的傻白甜。
  陈艾琳被任敏行一噎,心里竟然也不自觉的相信了。
  盛宝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像一个乖学生一样站在原地,眨巴着无辜的眼,实则心里已经笑翻了。
  洛克家的人,尤其菲尔夫妻俩,都不是什么善茬,但是碰上任敏行这样的真傻白甜,有时候可能还真没什么办法。
  盛宝眯着眼,脑海里划过这位陈艾琳小姐的生平简历。出身中产,从小学习小提琴,近乎完美的成长履历,如果忽视掉曾经被她踩着上位的那些人的话………
  陈艾琳不知道只是一个照眼的功夫,她的人生简历已经被人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深吸一口气,她的脸上再度露出了无懈可击的笑容。
  “既然是一场误会,不知道您可否让我进去了?”
  任敏行闻言眉心一皱,奇怪道:“到饭点了啊。”
  “我看您今天正好有客人,不知能否多我一个?”要是搁在平常,陈艾琳也不会这么说,但今天一个是等的窝火,再来不把握住这会儿,换个时间可能更没机会。
  她还是很重视自己画廊的首秀的,当然陈艾琳不是没有别的画作可以拿来压轴,但是任敏行珍贵就珍贵在他流传在外的画作极其少,物以稀为贵这点谁都明白,而且这人不缺钱不缺名,想弄到他的画作非常难,在这些前提下,她对于任敏行的画就是势在必行了。
  任敏行为难地眉心一直舒展不开,“也不是不行,但家里本来没做你的,多一张嘴就算了,你还空手。”
  洛清溪站在盛宝旁边,听见这话,强忍住没笑出声,她发誓她是真的听出了任大师那真心实意的嫌弃了。
  没带东西?
  陈艾琳也是快让任敏行搞服气了,她想开口反驳,但目光触及洛清溪拎着的酒后……
  “人多也热闹,老师,人家诚心来求画的,总把人在外面晾着也不合适。”盛宝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于心不忍,主动开口道。
  陈艾琳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容貌极艳的女人说起来居然这么软,心下更是有些看不上,但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看盛宝居然还莫名顺眼了一些。
  任敏行闹不懂自己老婆和学生在搞什么幺蛾子,心烦地挥挥手,“行吧行吧,进来吧,但你秘书别来了哈。真是的,又没做那么多饭。”
  嘴上嘟嘟囔囔,脚下一深一浅,惦记着吃饭,任敏行背着手头也不回的往家走。
  走进家,他先往厨房走去,准备端菜,结果进去之后转悠了一圈,没找到人。
  “咦?我媳妇呢?”
  “张老师去酒窖了。”盛宝挽着袖子走进厨房,回答了任敏行的疑问。
  “酒窖?她去酒窖干什么?!”任敏行几乎要跳脚。
  “估计是听到家里要来客人了吧。”盛宝耸耸肩膀,一脸与我无关的样子。
  任敏行瞪着眼,“你个逆徒!一回来就想喝趴下为师吗?!”
  “您不用担心。”盛宝还是惦记着自己这位美术老师的一杯倒水平的,不然也不会带自酿的酒来,“您喝梅花酒,白酒我和张老师上就行。”
  在盛宝心里,傻白甜还是岁月静好一些更符合大家的共同利益。
  ******
  陈艾琳酒量还可以,但她没想到两件事。
  一是任家的饭菜比她想象中的好吃,地道的川菜水平甚至不亚于她曾经吃过的某些黑珍珠餐厅。
  就是太辣了点……
  盛宝:不好意思,我嗜辣。
  二是怎么可能有人把53度白酒当白开水喝?
  在陈艾琳几乎怀疑人生的目光里,张教授一口闷了白酒,咽下后,困惑地看着对面的人,“你不喝?”
  陈艾琳腮帮子那里的软肉都在打颤,她其实还没到晕的地步,但这么喝下去,她不晕谁晕?!指着旁边那俩喝梅花酒的?还是指着那个喝起来气势压根不亚于任敏行夫人的?!
  她现在就是很后悔,当时在门口觉得盛宝是个乖怂的,绝对是个误判。
  盛宝似乎是听见了陈艾琳心里在骂她,咽下嘴里的水煮肉片,举起手里的杯子,没碰她的,而是碰了碰任敏行。
  “老师,人家在您门口等了三个多小时,态度多好,不就是想跟您求一副画吗?给了呗!”
  听到盛宝的提议,任敏行撇撇嘴,不想搭理这个逆徒。
  “我记得您书房保险柜里不藏着一副呢,那画不错。”
  听到盛宝的话,任敏行差点炸毛,那画怎么回事,这臭丫头不懂吗?居然让他拿来送人?!
  殊不知陈艾琳此刻眼睛一亮,表情也的确诚恳了许多,酒劲又有些微微上头,说起话来更显真诚:“任先生,我诚心求画的,您如果不想拍卖的画,借给我们展览几天也可以的,需要什么,您随意提。”
  陈艾琳是有底气说这话的,但是任敏行不领情,见状她也不急,毕竟这次上门又不是真的空手来的。
  “上个月我在港城拍了一颗蓝宝石,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
  陈艾琳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黑丝绒礼盒,缓缓打开,一颗耀眼夺目的蓝宝石,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的,傻白甜任大师,还有一颗公主心,酷爱亮闪闪,更不用说蓝色还是他最喜欢的颜色,可以看得出陈艾琳是真的用心了。
  任敏行有点心动了,但——
  “保险柜的画不是不可以借你去展览,但我先说好,那不是我的画,是我一个学生的画。哼,只不过是我第一个学生的,比较有纪念意义,我就给放到保险柜里了。”
  听着自家老公欲盖弥彰的解释,张教授冷笑一声,端起杯子,又干了。
  “您学生的?”陈艾琳面上流露出几分为难,“虽然您的学生也定然是人中龙凤,但这次我们画廊新开,嗯,所以更想求得一副您的画作。”
  任敏行这人一根弦,他既然看中了这颗蓝宝石,自然也不会在借画的事情上扭捏。
  “这样吧,我的话放到你们画廊拍卖,你抽取一部分佣金,宝石我就收下了。”
  任敏行的画,现在的市场价格很是不菲,陈艾琳又能抽佣金,又能得名声,她这笔买卖一点不亏。
  达到目的了,陈艾琳脸上这下是流露出真切的笑意了。
  盛宝则一直浅笑盈盈没有插画,直到见任敏行打算去书房拿画,才主动跟上。
  “你跟着我干啥?”
  “您保险柜的画,既然别人不要,我就拿回去呗。”盛宝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客气。
  “那不行!”任敏行小气的说,“那画你都送我了,我就是画主人,咋地,你画的你就能随便拿回去了?”
  盛宝有些好笑地看着使脾气的老师,“没有,我就借一下。”
  “借可以,但不准不还啊!”任敏行打开保险柜,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被精心保管着的画。
  “没想到您还挺珍惜我的画啊。”盛宝还有点感动。
  “那当然!”任敏行骄傲地昂起下巴,“我还等着别人发现画家之盛是我的学生后,你这画疯狂升值,然后我大赚一笔呢。”
  盛宝没拆穿老师的口是心非,随手把画拿到手里,看得任敏行心疼的不得了,同时心里还有些忿忿,但更多的是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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