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魂者_分卷阅读_126
【嗯……唐总昨晚为受了欺负的导演出头的画面已经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不是有在H市偶遇的粉丝爆料江桥给祖宗端茶倒水吗?这难道不就是小媳妇?】
江桥看得脑袋嗡嗡直响,直到终于看到一条——【江桥性格沉稳冷酷攻气爆表……】
某导演松了口气,正要擦一把脑门上的虚汗,然而手还没抬起来,就看见了后半句——【攻气爆表……然而我站唐总一票】。
唐修正看着剧本,就听身边某人突然神经病一样哐哐哐怒捶床,把手机一个抛物线扔到了地毯上。床底下的小小修拱着大屁股钻出来,叼住手机拱了回去。
老祖宗皱眉,“你又发什么疯呢?”
江桥面无表情,“没事。”
唐修更加怀疑,“没事就是有事,你这大男人怎么和叶之珩很久之前喜欢过的那个小姑娘似的。到底怎么了?”
江桥摇摇头,严肃地看着唐修,“我觉得我夫纲不正,以后要正夫纲。”
老祖宗挑眉,“你还是快去洗澡吧,这都快十二点了,还睡不睡?”
“睡!”江桥闻言条件反射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飞快回忆了一秒,今天进唐修房间的时候走廊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心安理得地抓起浴巾冲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就传了出来,唐修想了想,下床把房门反锁,把顶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床头灯,在被子上投下一捧圆形的暖洋洋的光,很温馨。
老祖宗突然想到江桥刚才说的那句话。
“小小修?”
床底下的大屁股拱了拱,几秒钟后狗子从床底下探出头来,“嗷呜?”
唐修看了它一眼,若有所思问道:“我每天晚上……真的会发出那种声音吗?”
小小修下意识点头,然而却在那一瞬间看见老祖宗立刻拉下的嘴角,狗头一顿,立刻切换方向,拼命摇头。
唐修松了口气,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果然是那家伙无中生有,我就说,老祖宗万年清心寡欲,怎么可能如此沉迷人情欢爱。”
小小修无语了,祖宗不要脸起来说不得打不得,做狗真心累。它一扭头,大屁股拱发拱发又钻回了床底下。
唐修微笑一下,拿起剧本正要接着看,却见许久没有异动的集魂幡忽然狂掀一下,第八十一魂格中央那枚模糊而神秘的符号闪闪发光。这一次,还伴随着沙沙的声音。
☆、修行者的自我探索
江桥推门从浴室出来, 水汽未散,“什么声?”
唐修示意他往墙上看。集魂幡正闹得欢,沙沙声越来越大,随着江桥边擦头发边靠近,它甚至飘起来从江桥鼻尖上轻轻拂过。
“是不是因为王禹的魂入幡?”
老祖宗摇了摇头,“你之前集魂没有这么大的动静。”
“这就有些稀奇了。”江桥把毛巾丢在一边,抬手按住集魂幡, “同学,请安静。”
集魂幡在手心里钻来钻去,又欢快地折腾了好一阵才逐渐归于平静。发光的符号黯淡下去, 又变成模模糊糊的一坨。江桥趴上去使劲辨认了一会,边缘像齿轮,但又不太真切,中心更是人眼难识。他叹口气, “是不是我的小幡快要生出来了,这家伙胎动?”
“别胡说。”唐修叹口气, 长眉紧锁。
这半年来他根据集魂幡的反应行事,像是摸着石头过河的孩子,可即便到了今天他知道了江桥是下一代集魂者,却也仍然解释不清集魂幡全部的异动。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疑点, 江桥到底要如何才能得到他的集魂幡?难道真的要等这一世三十六魂集结完毕吗?
老祖宗按住太阳穴,“愁人啊。”
江桥立刻走过来帮他揉了揉,“不愁不愁,一面破旗而已, 猜不透我们就不猜了。等它把孩子生下来,我们打它孩子出气!”
老祖宗闻言忍不住挑起唇角,扭头又看一眼集魂幡,忽然觉得那个神秘的符号似乎有些熟悉。虽然看不大清,但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似的。
江桥给他揉着揉着,忽然严肃低声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今生无法成为集魂者了?”
唐修顿了一下,语气平静道:“为什么这么想?”
“你记得论坛里的人告诉你的吗?你的前辈抱幡长眠前已经参透了第八十一缕未集之魂的秘密,他之所以不求圆满而沉睡,是因为发现取得圆满的代价无法承受,既然如此……”
“江桥。”唐修淡淡地打断,抬眼凝视着他,黑眸中自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没有什么代价是我不能付出的。作为爱人也好,作为前辈也罢,为传承而倾尽所有都是我的责任。”
江桥低声道:“可如果要你的命,我又做这集魂者有何意义?”
“不会的。”老祖宗淡笑,“毁一养一的传承方法并不合天道,更何况每个老辈的集魂者都将圆满看得比命重,我的前辈怎么可能会舍不下区区一条命呢?”
深夜。
运动一番后某导演睡得很沉,老祖宗却无法入睡。他下地坐在椅子上打开剧本,这屋没有桌子,他就把腿搭在床边,把剧本铺在腿上,借着一盏小小的阅读灯看明天的台词。
明天剧组要进山拍几个主角在山洞寻鬼的实景,台词不多,却有很多动作和神态的标注。老祖宗看了一会,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冷不丁一抬头,集魂幡好端端挂在正对面的墙上,并无异常。
余光里,床垫忽然动了动,小小修从床底下拱出来,狗眼惺忪地看着老祖宗。
“嘘——”唐修立刻竖起一根食指在唇边,压低声,“别动来动去,江桥在睡觉。”
小小修闻言叹了口气,努力收腹缩臀,缓缓地拱了回去。
唐修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好笑,这狗养的,简直像养了一只伏地魔。
月光洒进来,映在熟睡的江桥的侧脸上。老祖宗忽然觉得心里格外平和,他轻轻叹了口气,关了那盏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