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熟悉的昏暗灯光，一样吵杂的音乐回盪。
  凯伟在吧檯里调着酒
  虽然他今天根本没班...
  是让自己忙吗？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吗？
  不重要，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有事做就好
  至少，凯伟心里是这样想的...
  「我说凯伟阿，你是劳碌命还是怎样，你今晚有班吗？给我出来！」大姐，这家店的超资深员工，已经可以算是第二老闆。
  低着头，凯伟与大姐互换了位置。
  「哟，一脸伤心样，是怎样，谁惹的我的帅哥酒保不高兴啦？」，大姐疑惑地说。
  摇摇头，凯伟只是淡淡地回「没有，没什么事。」
  我想这大概是凯伟今晚唯一会的回答方式。
  手里夹了根菸，大姐吐了个烟圈说「不说我也看的出来，你脸上那种全球公认的表情，你一定是失恋啦！」
  这句话果然有点作用，凯伟微微地抬了抬头...
  见凯伟有回应，大姐马上说「来，说出来会舒服点的，况且大姐我至少也是个过来人，搞不好我能给你出个主意也不一定！」
  扶了扶椅子，凯伟啜饮了一小口酒后说「几个月前我在工作的时候认识了个女孩子名叫…」
  「这我知道阿，叫什么小思嘛。」大姐打断了凯伟的话说。
  「嗯，后来我们越来越熟…我以为…可是…」凯伟一五一十地说着她跟小思的故事。
  捻熄了手中的菸，大姐叹了口气说「我真希望我年轻时也能碰到像你这样的男生…唉，不过，不是大姐我故意要刺激你，只是，你有确定过女方的心里是怎样
  想的吗？还有阿，你跟她的初恋对象的时间是这么地接近，你要知道，要取代初恋对象是多么困难的事，况且还是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孩，大姐我阿，给你个忠告，你呢，最好将一切都弄清楚再来想想是不是有必要继续你的痴吧。」
  凯伟眼睛呆呆地瞪着大姐，一脸的痴呆样，缓缓地，他说「弄清楚？..值不值得？」
  走出了吧檯，大姐推着凯伟出店们口，一边说「对啦，对啦，你赶快回家去，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去把事情弄清楚，你看看都几点了...去去去...」
  那一夜就只剩下一片的迷雾总是散不掉...
  或许，在感情的世界里最要不得的就是『不确定』。
  不断地猜疑，不断假设，到头来获得的也会只是整夜的不安稳。
  难道，谈感情一定要让脑袋活动量逼近临界点吗？这样的操法，搞不好这会是掉发的十大原因之一！
  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翔宇整天都无法安稳地办公。
  起身，环绕着办公室走动，再坐下...
  这是他一整天的行程。
  『扣扣扣..』，这是今天第18次的敲门声。
  也是淑惠今天第18次藉着种种的理由敲门进来，不是真的忙到这种地步，而是淑惠也是与翔宇一样的心情...
  打探，观察
  似乎是每段感情必经的过程。
  「进来。」翔宇坐下后说。
  抱着一叠厚厚的卷宗夹，淑惠说「翔宇，这是x家公司跟我们公司的企划案，你看看吧。」
  「嗯，我知道了，谢谢，对了，淑惠阿，我今天会比较早走，你没事的话就可以先回去了。」翔宇低着头说。
  「喔，我知道了。」随口答应着，眼神中却有着异样的猜测。
  关上门，稳定地迈开步伐，眼神中却是不断地跳动着情绪变化。
  随着门关上，翔宇心里也随着关门瞬间的声响而下了决定。
  随手翻了翻桌上的卷宗夹，发现毫无重点
  拿起电话，拨了号。
  没有等电话接通就已走出了办公室，搭上了计程车，对后方的关注眼神毫无所觉...
  就这样，翔宇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身后的关注眼神望着远去的计程车，眼中复杂的情感递转，似乎在坚强地守住最后一丝丝的期望。
  在大厦门口，车子停了下来
  这栋他早已来过好几次的大楼，今夜却透露着令人不敢揭开昏暗面纱包裹的面目。
  或许，是心被浓雾围绕着吧
  也或许，爱情本就是只存在浓雾中的国度
  翔宇来到了小思居住的大楼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