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男妃_分卷阅读_136
“你把头发、眼睛、声音都变了,在我床前放了这种独特的、气息浓郁的花,掩盖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你甚至对我笑!但就是这笑让你露出了破绽。”
男孩抿了抿唇,转过身淡淡地看着他。
“你看。这才是你。”淳璟笑了笑,说,“一个人再怎么变,气质是变不了的,虽然你强行让自己做出卑微的模样,但到底是做不到那种程度。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那股气已经将你定型了。”看到男孩儿清冷的神色,淳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不在青丘,跑这儿来干什么?”
“出来历练。”男孩说。
“狐族的历练什么时候蔓延到了狼族了?”淳璟瞪着他说。
“你也一样,亲亲让你巡视领地,你闷不吭声地来了狼族。”
这男孩正是狐族女帝苏飞鸢的嫡子,青丘未来的君主,苏离。
第112章争执
自苏飞鸢入主青丘,登上帝位,苏离就从未离开过青丘,他在青丘长大,是苏飞鸢膝下独子。至于桃夭,因为随了慕容的姓氏,日后是要继承暮谷长老慕容荆浩的衣钵的。
所以他此番出走,一定会在青丘引起轩然大波。
淳璟坐在桌边,仰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这已经是第十二杯了。他紧紧地盯着坐在窗口,悠然地拿着一本书看的苏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砰地一声,他将杯子磕在桌上,想要引起苏离的注意。但苏离只是用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翻了一页书,连呼吸的深浅都没有变一下。
淳璟舔了舔嘴唇,轻咳了一声,沉声道,“你来这里姐姐知道吗?”
“不知道。”苏离头也没抬,冰蓝色的瞳眸没有丝毫波澜,冷的像是晴空之下的寒冰,金色的发从肩头滑落,扫过他光润的脸颊,泛着刺目的白光。
淳璟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单听声音就觉得疼,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撞翻了身后的凳子。
“你这是离家出走!”
苏离微愣了一下,慢慢抬起头,额间的蓝色水晶轻轻晃动,他的眼神却依旧淡淡的,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他迟疑着思量了一下,挑了挑眉毛,“嗯,可以这么说?我是出来历练。”
淳璟两步走到苏离面前,从他手里抽了书,摔在案台上,手撑着案台的边缘,居高临下地瞪着苏离,“你哪儿还用什么历练,除非几个长老联手,谁还能降得住你?再过两年,等你成年了,就将接任帝位!青丘现在的事宜都是你在处理吧,怎么这个时候能离家出走呢?你现在赶紧给我回青丘去,姐姐会担心的!况且,你的身份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上次狼族与狐族大战的导火索是什么你不是不知道吗?”
淳璟一口气叽里呱啦说了一大推,一张脸已经因为怒气而涨得通红,气血上头,脑袋里嗡嗡直响。
苏离微仰着下巴看着淳璟,随着他的话,眼神慢慢变暗,放在膝上的手紧攥着衣料,他咬紧了牙关,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慢慢道,“你们谁问过我想不想继任帝位了吗?我若继任帝位,娘亲就会离开了吧。”
他说得很平静,但紧拧的眉头,眼底的汹涌,还有微微颤抖的嘴唇都泄露了他的情绪。苏离很是懊恼,自己竟然最近才明白这个道理。他甚至有些恨自己太过聪明,太过听话。若自己是个淘气包,是个喜欢恶作剧的,不让人省心的孩子,娘亲也会对他多一些关注了吧!
淳璟抿了抿唇,方才的咄咄逼人的语调略微地低下去两分,但他不能放任苏离在这里胡闹,还是斥道,“现在是你任性的时候吗?给我回去!”
“行了!”蕊蕊不敲门,直接推门进来,她伸手拉开锦陌,偏头瞪了他一眼,轻轻揽住苏离的肩膀,摸了摸他顺滑的金发,笑道,“没事儿啊!小姑姑罩着你。”
苏离轻轻推开蕊蕊的手,拿起案台上的书,从窗口跳了出去。
看着苏离离去的背影,淳璟长出了一口气,他真的是受不了苏离那强大的气场,刚才那些话若不是被逼急了,他真的不会那么说。他缓了缓神儿,扭头瞪着蕊蕊,“你到底站在哪边?!”
蕊蕊耸了耸肩膀,坐在苏离方才做过的位置上,小黑蛇从她袖管里爬出来,嘶嘶地吐着信子。蕊蕊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扭头不咸不淡地看了淳璟一眼,挑着眉毛道,“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若是就这么被安排,不是太可怜了吗?”
淳璟走到蕊蕊面前,拧紧了眉头紧紧盯着蕊蕊,理所当然道,“这是一开始就说好了的!”
蕊蕊歪头看了他一会儿,将小黑蛇放到窗台上,让它晒太阳,她两肘撑在扶手上,双手交叠托着下巴,半眯着眼睛,不知道淳璟是从哪儿得出来的这么个不合理的结论,她说,
“那他呢!他总有选择的权利,他是个人,不是你们随意摆放的棋子!如果是你,被剥夺了自由,放在那个位置上,你会怎么做?”
淳璟说,“我会担起自己的责任。”
“哼,是吗?”蕊蕊轻哼一声,双手发在扶手上,靠在椅背上,微仰着头,眼神凌厉,“将心比心!”
淳璟有些心虚地避开蕊蕊犀利的眼神,转身在桌边坐下,呷了一口茶,扭头说,“就算他不想继承帝位,也不该到这儿来!你不是不知道这儿有多危险!”
蕊蕊翘起二郎腿,伸手给淳璟要茶,淳璟忙放下手里的杯子,给她添了一杯,递了过去。
蕊蕊嘬了一小口,抬起眼皮,笑看着他,她说,“一开始,你根本没有认出他来,是吧?”
淳璟眼神微暗,没有说话。
蕊蕊转着手里的杯子,看着杯中浮动的茶叶,轻笑道,“你骗得了他,骗不了我!就是我也被他唬了好一会儿,他借了海冰精灵和神木精灵的气息,巧妙地掩藏了自己本身的味道。若不是我们对他的神态过于熟悉,很难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