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爬床不当买卖_分卷阅读_25
没有任何一条来自步空的电话和消息,陈鸣航把手机锁屏,还没放进口袋又重新把屏幕摁亮……
“小叔,你干嘛呢?不是没有菜了吗?赶紧洗手来吃饭了!”陈如飞一边喊着一边往厨房走,陈鸣航听见声音又把手机关掉。
“来了,洗手呢。走吧,吃饭。”
步空盘腿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看着杯子里紫红的液体,轻轻抿了一口,入口是苦涩,回味是甘甜。步空心里称赞果然是好酒,不知道肉偿几次能还的清。
“黑球儿,一个人喝酒是不是有点傻,而且只有酒没有菜,”步空的语气里终于没有了白日里和肯迪开玩笑的轻松,充斥着红酒一入口的苦涩,却久久没有回甘,“黑球儿,黑球儿,你应我一声行不行?”
黑球儿像是体会到了步空的难受,低声呜咽了一声,然后舔舔步空光着的脚。
步空放下杯子,一下一下顺着黑球儿的毛:“就知道我儿子最听话。我去做两个菜,一个人干喝酒真的太傻了,跟个大傻`逼似得。”
步空做了两个菜,一个豆角炒肉,一个洋葱炒香菇,两个菜仍然都做的一塌糊涂,色香味一样都没占着。
步空看着盘子里的菜,端起酒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呛得眼睛都红了。
“红酒配这两个菜真是太浪费了,黑球儿,我再去偷一瓶陈二的白酒,要是有二锅头就好了,呵呵,那个不值钱,操一次估计陈二就不会计较了。”
没有二锅头,步空看着拿了一瓶价位最低的白酒,没去找别的杯子,高脚的玻璃杯被倒了个七分满。
“黑球儿,干杯!”
干杯,为了一个人的新年。
【42】
步空半醉半醒间看着一闪一闪的手机,勉强认出来是小朱两个字。
“喂,小朱,新年快乐啊!”菜被步空吃了大半,被酒精麻痹的味蕾已经尝不出菜究竟是苦是咸了。
步空听见小朱周围的环境由嘈杂变得安静,然后小朱欢脱的声音就传过来:“空空哥,新年快乐!你和谁一起过年啊?”
步空听了便哈哈笑起来:“跟我儿子啊!有酒有菜,你来陪我吗?”
小朱家里脱不开身,并没有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来陪他空空哥,但是陪步空聊了好长时间,听着醉醺醺的步空从东到西胡扯,小朱心想,估计等他空空哥第二天醒来,就不承认今天晚上说过什么了吧。
陈鸣航再一次婉拒了别人给他敬的酒,在他第三次看手机仍然没有步空的消息的时候,心里决定了一件事。
陈如飞看出陈鸣航的心不在焉,也在一旁替他一起撒谎挡酒。
“小叔,过一会儿你就偷偷溜走吧!”陈如飞凑近陈鸣航小声和他交谈,“你今天晚上太不对劲了,我牺牲一把,爸爸问起来我替你打掩护,但是今年的压岁钱双倍。”
陈鸣航看着一桌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在想到步空,心里更是酸疼,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可以飞回自己家。
陈鸣航对着陈如飞笑笑:“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陈如飞挑挑眉,然后点点头:“好吧,想做的事情为什么不立刻去做呢……”
步空最后给小朱发了年终红包,乐的小朱在电话那头亲了步空好几口,步空都觉得小朱给他打这么长时间的电话就是为了钱来的。
“你空空哥我穷,有点钱意思意思就行了,钱转了,注意查收啊!”
步空看着已经空了的酒瓶,正犹豫要不要把那瓶红酒一起解决掉,但是刚刚放下的电话再一次响起来,步空以为是小朱打电话告诉他钱到账了,名字也没看就拿起来接:““小朱同学,你钱收到了就不要打电话特意告诉我了,不要打扰我喝酒……”
“步空,我是陈鸣航。”
步空听见陈鸣航的声音,已经拿起酒瓶准备倾倒的手立马顿了一下,却在下一秒重新动作。
紫红色的酒沿着杯壁悄悄滑下去,没有声音。
步空在电话里听过陈鸣航太多次类似的话:
你好,我是陈鸣航。
步空,我是陈鸣航,我回来了
……
每一次都给他的生活带来太大的改变。
这一次呢?
“是陈二先生啊,祝你新年快乐,事业顺利,恭喜发财,早生……早升高职,”步空轻轻放下酒瓶,他感觉瓶子在摇摇晃晃,然后分成了迷迷糊糊数不清的瓶子,他试图去扶,伸手反而把瓶子哐当一声碰倒,然后带着点歉意开口,“陈二先生,我把酒瓶碰倒了。”
除夕深夜,马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车,却丝毫不寂静,街上到处张灯结彩,明晃晃的各色灯光显得红绿灯的灯光很是微弱。
陈鸣航就一路疾驰在这条平日寸步难行,现在却畅通无阻的马路上,然后堪堪在红灯第一秒停住了车子。 他听见步空和他说祝福语,听见步空和他说把酒瓶碰倒了。
“步空,你喝多了,现在放下酒别喝了。”红灯上的数字越来越小,陈鸣航握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一分,他听出已经步空喝多了,忍不住劝诫。
“陈二先生,过年了就请不要教训我了好不好?你在家好好吃你的年夜饭,我保证你回来的时候,家里干干净净,我清清醒醒。”步空探身去扶倒了的酒瓶,起身的时候却又不小心把面前倒了酒的杯子碰倒,杯子碰在桌面上的声音很是清脆。
酒瓶里的酒沿着杯口一晃一晃地细细往下流,酒杯里的酒一部分撒进盛着剩菜的盘子里,一部分撒在茶几上,然后沿着桌面淌到桌沿,也一滴一滴往下流。
绿灯终于亮了,陈鸣航没有丝毫停顿地一踩油门。
“步空……”陈鸣航开口。
步空看着一片狼藉的桌面,觉得头更加疼了,胃好像也在抗议,开口却仍然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嗯?陈二先生吩咐。”
陈鸣航丝毫不在意现在步空是什么语气,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挪了一下位置:“你想有人陪你一起过年吗?”
你想有人陪你一起过年吗?
步空听了只想哈哈大笑,也不再是坐在地毯上的姿势,也不管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把黑球儿挪个位置,然后大字型径直躺在了地板上。
酒瓶里的酒流的差不多了,不能成股,只能一滴一滴往下滴。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