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认知

  俞书梦话还没说完，就猝不及防被黎辰用刚取下来的领带套住了脖子。
  因为这力道来的太过突然，片刻间便顺着领带的力道又成了双手撑地的姿势，她下意识短促地吸了口气，瞳孔微扩，以惊诧的眼神仰头看向了黎辰。
  还没来得及稳好身子，黎辰的巴掌就又一次落在了脸上，这次是她觉得最疼的一次。
  俞书梦甚至一时有些承受不住，她原本是差不多习惯了与黎辰这样相处，方才才勉强保持着平静的心态没有哭出来。
  但这次比以前疼上许多，让她有了更大的情绪波动，终于又没控制得住自己，眼泪简直是啪啪往下落，甚至直接滴到了木地板上。
  “你还哭？”
  黎辰大概是看俞书梦哭多了，现在看见她在挨打的时候哭成这样，下意识感觉这成了她惯用的小剂量，也没再像之前一样会心软一些，反而感到更加气恼。
  于是，他又毫不手软地，接着扇给她又一记耳光。
  “犯了这种错现在才认识到，你倒又委屈起来了？”
  黎辰手上又收紧了些她脖颈上缠了一周的领带，扯着她不得不向前贴近他的脸，语气严肃的可怕。
  俞书梦又开始发颤，吸了吸鼻子，压着抽啜的声音支支吾吾解释了起来：“呜呜...主人，我知道错的。我不是委屈...”
  “不是委屈？”
  这话听了他怎么可能不来气，俞书梦还没来得及解释更多，又挨了一耳光。
  许是觉得她脸上的印子明天应该可以消的差不多，黎辰没觉得他现在需要收敛。
  俞书梦额上又渗出了汗珠，发烫的脸蛋上也第一次出现了淡淡的巴掌印子，之前这种印子大概只会在屁股上出现。
  这次，黎辰是真的动怒了。
  昨天收拾她的那一顿，对黎辰而言也不过是略施小惩，差不多让她意识到错误，以后保证不再犯就是了。
  可这次不一样。
  “呜呜...主人...您听我说...”俞书梦有些着急。
  黎辰停了手上的动作，松了松拉扯领带的力道，以一副看她怎么狡辩的语气回了她的话：“你说吧。”
  俞书梦连忙老老实实把自己这体质解释给他——
  “我从小到大都有这个毛病，稍微一激动，就容易掉眼泪，所以哭的时候也不一定是因为委屈，也可能是情绪起伏有些大，比如，激动、害怕、或者是一时没准备好接受突然加重的痛感。”
  “现在真没觉得委屈，我是知道错的...呜呜...就是...”
  “就是什么？”黎辰直接上手扼住了她，“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两巴掌太疼了受不了？”
  “不是...不是...”俞书梦求生欲涨到了最高点，哪怕是被扼住了脖子，也用力摇了摇脑袋，“是我自己犯了错，主人想要怎么惩罚都可以...呜呜...我不该没管住自己哭的...”
  黎辰收紧了手上的力道，直到她开始因氧气不足而忍不住挣扎，才松了手，将领带的一端拴在她脖子上打了个结，看起来像条简单的狗绳。
  “跪好。”
  俞书梦猛地呼吸了几口空气后，跪坐了回去，又垂着脑袋。
  “让你跪着的时候，不许再低头看地板。”
  俞书梦只好听话抬了脸，低声应着：“知道了。”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觉得这样是逃避训话最直观的表现，看不到她的表情，也没办法确认她到底是不是真心认错悔过。
  俞书梦当然知道这一点，黎辰以前也不是一次两次因为这事骂她了，但她不能自己讲出来，只能傻傻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知道”。
  此话一出，黎辰又没忍住给了她一巴掌，扇完还继续轻拍着她的脸，解释着：“犯了错还低着头逃避，还怎么可能打心底里认错改正？”
  “呜...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
  俞书梦没敢再垂下脑袋去，但脑袋却不算完全正对着他的。
  “眼睛乱看也是逃避，只许看我。”黎辰又把她的脑袋扭正。
  俞书梦只好老老实实把眼神的焦点定在了黎辰脸上。
  矫正完她这些坏习惯，黎辰才开始进入正题——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俞书梦思量了一会儿，半是推测半是揣摩，缓缓开口回答起来：“因为...私带手机，严重违反了校规...还在午休时间偷偷用，更不应该。”
  “嗯。”黎辰这次倒是没再准备动手的样子，“还有吗？”
  还能因为什么？
  俞书梦一副十分费解的表情，久久开不了口，她现下实在是想不到了，只好老老实实交代：“主人，是我太笨了，真的想不到了...”
  “是吗，”黎辰显然不认可她这套言论，“那我提醒提醒你。”
  “先说说吧，我是谁？”他又伸手扯住了系在俞书梦脖子上的那根领带。
  “您是...主人...”
  “然后呢？”黎辰又将领带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爬过来些。”
  俞书梦又爬到离他更近的地方，这次没敢再低头，定住后，开口回道：“还是...还是历史老师...”
  “没了？”
  他险些又抬起手来。
  俞书梦连忙补道：“还是班主任。”
  “所以呢，所以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