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4

  我见他那要讲不讲的态度实在是让我很火大，在我要下班前一刻叫我来这，结果现在又这样这副德性，怎么能叫我不生气呢？于是我作势站起身准备离去，他见着，着急地拉住我的手，「你要去哪里？」
  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你到底要讲不讲，若没事的话我要先走了。」
  「好啦好啦，我说。」他拿出一张黄色便条纸，上头有字，那张便条纸我并不陌生，因为那就是我早上留给他的那张便条纸，「这是你的字跡，昨天你都陪着我？」
  「你没印象？」
  余克齐点头，「昨天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就算有印象也分不出到底是梦境还是事实。昨天是你带我回家的？可以把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我说吗？」
  我点点头，就大概述说了一下，「听你的秘书说昨天你一整天都怪怪的，所以我等所有人都离开公司后就进来看看，发现你发烧不舒服趴在桌上，就带你回你家了，怕若留你一人在家，万一烧都不退，就在你家留下来了。」
  「那你干嘛不在纸上署名？」他将便条纸有写字的那面对着我，「该不会是想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假装是别人送我回家？」
  撇过头，「我、我才没有这样想。」
  他坏笑，很坏，就算坏笑还是一样的帅，「没有就好，我只能说，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就太笨了，我们认识多久了，你的字我会认不出来？不过我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应该多少也有变聪明一点吧。」
  可恶！这话分明就是在损我！「那当然！」他都给我台阶下了，我若还不下，岂不是更显明我蠢吗！「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一起吃晚餐吧。」
  我摆摆手，「吃晚餐就免了吧。」
  余克齐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是我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吃，只有早上吃了一点你煮的稀饭，现在肚子好饿。」
  我走至门口，「饿了就自己去吃。」
  然后就在我打开门的那剎那，他说：「你不陪我去，那我也没食慾了，你走吧。」
  转过身，我再度看到那坏笑，很帅很帅、曾经只属于我的坏笑。他往我一步步靠近，回过神，他已经来到我的面前，手上拿着他的西装外套，动作之快，「走吧，送你回家。」
  瞪着他，「走！去吃晚餐！」
  他很可恶，明明知道我无法放任他不管，就利用这点来威胁我，实在是太可恶了！「拜託你以后多照顾自己身体好不好，今早才退烧，中午就来上班，是有没有为了工作那么卖力？工作就算了，饭都不好好吃是怎样，我看你以后身体坏掉怎么办！」想到这里，仍无法完全不唸他。
  他熟练的操作方向盘，「没办法，我想看到你啊！你怕我身体坏掉？那你陪在我身边，帮我照顾我的身体，这样不是很好吗？就算以后身体坏掉，我还有你啊！」
  脸微微热烫起来，「⋯⋯别乱说。」
  我们随便吃了路上的小吃店，虽然不是豪华餐，但仍使我吃的很饱很开心，我的钱包也没饿太多。这顿饭，我真的吃的很高兴，这不单单只是因为食物美味，而是因为是跟余克齐一起吃饭。吃饱喝足之后，余克齐送我回家，在车上我们安静好一阵子，他专心开车，我则因疲惫感袭捲而来，昏昏欲睡，就在我快进入梦乡时，余克齐叫了我，「蓝筠芸。」
  「嗯？」没睁开眼睛，只是简单回应，也许是因为太想睡了，所以一点也没发现他的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