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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里(微h)

  庄纬崩溃地抵达马南里时,简韶正在努力纠正简祈的习惯。
  小孩的习性总是很难改,纠正了一会儿,一不注意又像弹簧似的弹回来,磕哒磕哒地重新缠住她。
  简韶从厨房给它弄了袋奶,倒在小碗里,还没给它拿勺子,它就扑哧扑哧舔干净了,睁着大眼睛看她。
  它的眼珠很圆润,直径很大,像聚光灯下呈送到她面前的绿宝石,泛着莹莹的碧光。但这并不是过于柔软的草绿,反而很容易让简韶想起施韦因富特绿,一种富含铜砷的化学染料,或者是暗礁里幽幽的海草。
  简韶一边笑着,一边用指尖点一点它细细密密的睫毛,问它听没听过14世纪的浅萨瓦伯爵。
  黑睫在她的指下轻轻合了合,又极快地张开,像是蝴蝶扑动翅翼,在指腹掀起软麻的触觉。它睁着大眼睛,专心看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简韶笑着搂住它,说浅萨瓦伯爵喜欢穿着绿色的盔甲下场比武,爱人绿色的裙布披在盔甲的上面,如果能看到的话,一定是像小祈眼睛一样熠熠生辉的那种绿吧。
  它并没有完全听懂她的话,只是专心看她的脸,不过它大致能听得出,她在夸它的眼睛漂亮。小祈往她怀里钻,亲昵地伸出小舌舔她的指尖。
  它指自己,费力地叽里咕噜了半天,挤出两个字:“保护!”
  它也能保护她啊,比奇怪名字的伯爵还要厉害。简韶看着它小小的身体,还有被舔得干干净净的奶碗,不由地笑了一会儿,把勺子塞给它:“那你先学会用勺子,再想保护我的事情吧。”
  “用勺子,可以舀上来喝。”她做着舀的动作,试图教会它。
  简祈圆溜溜的眼珠子动了动,费劲地摆动了一下勺子。简韶观察到它的指头很僵,似乎并不能熟练地将五根指头协作起来使用。
  它卷起勺子,干脆地送进嘴里要吞掉。
  “这个不能吃!”简韶眼疾手快,拦住它。
  它从她的表情和语气判断出自己做错了事,便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看着她。它总是这样,做一点越轨的事,再停下来看看她的反应,比如随时要像小狗一样舔她,偶尔也要咬一咬她,下嘴不重,仿佛还没有度过磨牙期,在她的耳朵上、手腕边留下湿漉漉的咬痕,像一串串亲密的亲吻。
  “你这个坏小狗——”简韶无奈地揪它的鼻子。
  它的皮肤敏感,被她揪一下,顿时变成弱弱的淡粉色,看上去精致而惹人怜爱。
  它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是讨人喜欢的。
  不过它并不是基于人类对幼小、可怜的小东西天然喜爱的审美得出的结论,而是类比为退去坚硬外壳的蛤蜊,露出最柔软、随时都可以被伤害的软肉。它是无害的,在面对她的时候永远会低低伏在地面摇尾巴。
  不过别人并不值得它摇尾巴。
  庄纬进门的时候,就感受到它的敌意了。
  简韶惊讶又热情地招呼他,给他取了老白茶和新的茶杯,绿眼睛小孩就一直躲在她身后,揪着她的衣角,面无表情地瞅着他。
  这种目光并不是冷冰冰地扫视,而近乎一种捕食者看食物时思考如何下手的眼神,让庄纬汗毛都竖起来。
  他的直觉是准确的,在确认了屋子里暂时没有别的小孩后,简祈将目光打到庄纬身上。它觉得庄纬这个人非常不对劲,总喜欢跟简韶攀谈。
  它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庄纬,还是它更适合当简韶的小孩,庄纬个头太大,也没有什么战斗力。简祈不自觉地撇撇嘴巴,对面的庄纬莫名地感受到了它的嫌弃。
  庄纬干笑了两声。
  简韶煮好了茶,递给他。庄纬双手接过,抿了一口,不由夸了夸她的手艺。
  他搁下杯子,提及简祈的事情,只说是希望她帮忙。
  “教一教基本的生活常识、简单的对话就可以,这些都要劳烦简小姐了。”庄纬拜托她。
  简韶虽然是愿意的,不过还是迟疑了片刻,多问了一句:“隋恕那边……还好吗?”
  庄纬听出了她隐晦地询问,实验室是出问题了吗?
  庄纬知道她这样敏感的人一定会隐隐地猜出,只得叹息一声:“简小姐,照顾好自己。”
  简韶沉默不语。
  庄纬将提来的药箱打开,详细告诉她每个时辰Q0113的具体用药,简韶用手机一一记下,脚边传来些推力,垂下头,是小祈团在她脚边,用身体无声把她和庄纬隔开。
  简韶无奈地揉它脑袋。
  庄纬离开的时候,简韶去门口送他。小祈也去了,还放出小小祈,趁庄纬不注意绊了他一下。
  简韶赶紧扶住他,将他送到车上。回到屋子,简韶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
  小祈凑上去想抱她,被她躲开。它愣了愣,有些受伤,委屈地趴在她的膝盖上,也被她推掉。
  它睁着眼睛,好像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对自己。
  简韶看向它:“小祈,不能随便绊人的。”
  它愣愣的,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简韶耐心地跟它讲:“在实验室的时候,庄先生一直喂你吃东西,还记得吗?你绊倒他,他会受伤的。”
  简韶想,它以后融入正常社会的话,这些习惯就会给它带来许多麻烦。所以简韶认真地教它:“庄先生受伤的话,会流血、生病,进医院,小祈也希望他健健康康的吧?”
  “不希望。”它老实说,它希望庄纬干脆消失,这样就不可能当简韶的小孩了。
  简韶微微愕然,似乎被它的话吓到了。她意识到,它的世界观里没有善恶,只有喜欢和不喜欢。
  但是她好难斥责它,看着它仰起来的小脸,满心眼都是她,简韶就好难把它推开。
  晚上睡觉的时候,简韶给它和小小祈分别铺好小床,放好小夜灯,转眼便看到它缩在藤椅里掉眼泪。
  弱光洒在它的侧脸上,泪滴在夜色里泛着暗光。
  “怎么哭了?”简韶走过去,蹲在它身前。
  它挂着两滴泪,磕磕绊绊地问,是不是已经不喜欢它了。
  简祈把脑袋埋在腿里,露出半只眼睛,小心地看她。
  “我很坏……不喜欢……”
  简韶心疼地把它搂在怀里,贴着它的小耳朵:“怎么会呢,我们小祈是最好的小孩,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简祈抽泣两声,她长长软软的头发裹在它的脸侧,带着一点温热的香味,让它忍不住磨牙般地啃咬。
  好喜欢,如果她能永远这样抱着它,不放开它就好了。
  以前觉得能再见到她就很开心了,可是终于能见到她了,又开始患得患失,觉得她周围每个人都很可恶,觉得她迟早会离开它。
  简祈偷偷掉眼泪,这样的它一定会被简韶讨厌的。
  如果她知道,就一定会讨厌它。
  ﹉
  哄好了简祈,简韶回到房间里睡觉。在梦中她又来到了有着海下实验室的小岛。
  她记得小岛的名字,矢流岛,上次那个黑头发的小男孩告诉过她。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简韶一边想着,一边试图顺着入口进去。
  或许是她的意念被这个世界感知到了,指尖刚触碰到把手,脚下的海水就掀起一股热浪,卷着她的脚踝拖入了水中。
  简韶惊叫一声,四周却没有人能过来救她。
  她挣扎了一会儿,不敌水流的力道,身子沉沉地坠下去。
  真奇怪,没有呛水的窒息感,她的呼吸似乎还是顺畅的,在水下和在陆地上没有什么区别。
  简韶听到深处有小孩在哭。怀孕过后,她对小孩的哭声特别敏感,简韶不由地游过去,却没有看到小孩在哪里。
  “你没事吧?怎么哭了呢?”她疑惑地询问。
  潜得越深,哭声越清晰。呜呜咽咽,特别委屈的样子。
  “你会丢掉我的。”它小声控诉。
  “我吗?”简韶困惑,“我不会随便丢掉别人的,都是别人把我丢掉。因为不需要我了,所以就丢掉我了。”
  “不会的,我一直需要你!我最需要你了!”它大声说。
  “你长大就不会了,”简韶说,“长大了,变厉害了,就不需要我这种普通到没法给你帮助的人了。”
  它低低地哭:“不行,我没有你会死掉的。没有你的话,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简韶微微讶然,她一向是不那么要紧的人,突然有人说为她而活,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它请求。
  “不会离开你的。”
  “可是你为了别人不让我抱了,你迟早会讨厌我,”它又难过地呜呜哭起来,“我好想回去……”
  “回到哪里?”
  “最开始——最开始的时候……”它的声线变得模糊,忽远忽近,像是沉入了最遥远而温暖的回忆里,着床、生长、交融。
  “让我回去吧……”它低低地说。
  这股声音像是轻微的叹息,柔柔地包裹她的耳膜,让她的大脑产生微弱的眩晕与麻痹。
  一根触手顺着她的腿侧轻轻地爬上来,游走过皮肤表层,带来一片酥酥麻麻的震颤。
  “我想回去……很想很想……”它抽泣着,在她大腿的缝隙里慢慢摩擦着自己,像是拼力地向里挤,想回到温暖的羊水里。
  “只有我在里面……只是我的地方……可是我现在回去,这扇门却对我关闭了。”
  它幽怨地在她内裤外侧打着圈,阴唇紧闭成一条细缝,它想钻进去,却被贴身的衣料挡住了。
  它隔着内裤轻轻揉动着,里侧的软肉被它的触手挤压着,微微张开了一个小口子。
  简韶茫然地被它揉弄着,在梦中大脑一片空白,想不明白它是谁,也忘记了反抗。或许身体还是有一些残存的意识的,在它的触手在鼓鼓的阴蒂上滑动时,本能地感觉到一阵阵的颤抖,那是血缘伦理之外,越轨的战栗。
  可是太舒服了……酥痒、失控,阴道张开小口,失禁般缓缓地渗出液体来。她的神经在这种难以叙说的快感里有阵阵的麻痹,无力去想任何事情,无力去做任何事情。
  布料上很快渗出一小块暗色的阴影,好湿……已经湿透了。
  它没有立马挑开这层布料,只是慢慢在外部打着圈,像最亲昵、暧昧的撒娇。触手偶尔像最不解渴的挑逗,只在阴唇外围一擦而过,有时力道收不住,倏地陷进去,引得两个人双双抽气。
  简韶涨红了眼睛,无意识地渗出生理泪水。不知道为什么,它碰的时候她会格外敏感。或许是因为在梦中,大部分人和事都像迷蒙的冥白,是混沌的,抽象的。而快感无限放大着,她彻底被身体的欲望统治。
  “你对我好坏好坏……”它撒娇般地控诉着,触手扼住她的阴蒂,深深地扣弄了一下。简韶“啊”地叫出声来,身下涌出热流,失控而欲求不满地微微收缩着。
  “居然为了别人不让我抱,也不让我趴在你膝盖上……”它委屈地翻来覆去地说。力道却温柔得紧,慢慢安抚她的下体。
  简韶听到它越来越重的低喘。它已经太想念她了,仅仅是在她的身边,根本不足以慰藉这种思念。
  只有回去——回去,它就还会是她最喜欢的小东西,这里是它的地方,本来就是他们之间的通道。
  它知道里面会非常湿、非常温暖,有一圈圈的褶皱挤压着它,吸吮着它,这里是它的家,也会让它舒服得快要死掉。
  “我想回去,我能不能回去……”它恳求着,“让我回去吧,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我最喜欢你了……”
  温柔的恳求里,它拨开那一层薄薄的遮挡,重重地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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