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歌声縈绕

  葬礼结束，亲友陆陆续续离开。丽贤和杨峯来到一僻静处。
  丽贤先开口，“你也知道我们的相处出现了问题，要不是因为诗诗，也许我们早就应该分开。现在诗诗走了，我知道这不是一个适当的时候……”
  杨峯:“是那个梁振吗？”
  “你……他……”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有关係吗？我跟他合得来，他比你更瞭解我，你娶了我，就把我放在家里，相夫教子，当一个家庭主妇。他跟你不同，他知道我喜欢演戏，也有这方面的天赋，他还可以帮我实现我的演艺事业……”
  “看样子，已经不可挽回了?”
  “对不起……”
  “你走吧。”
  杨峯的异常冷静令丽贤有点意外。丽贤，“那……你……”
  “走吧！”杨峯大吼一声，这时候才似乎有点失控。
  説完杨峯自己转身就走，却看见叶青站在一旁。
  叶青:“哦，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在听你们説话的，是奶奶……嗯……是杨老太太不舒服，叫我来找你开车送她回家休息。”
  杨峯:“我这就去。”
  杨峯送杨老太太回了家。
  杨老太太:“阿峯，你还好吧？”
  “我没事，妈，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要注意身体。”
  “丽贤，她怎么了？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回来？”
  杨峯:“她要跟我离婚。”
  杨老太太:“这……怎么？怎么就这么快？哎呀……”
  “没事的，妈，我会处理好。”
  杨老太太搓了搓周峯的手臂，“阿峯，你也要坚强一点。”
  説完杨老太太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杨峯走进诗诗的睡房，正拿起诗诗生前喜欢的一个布娃娃。
  这时杨老太太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支录音笔，“阿峯，这是诗诗的……她本来想，下个月你生日的时候才给你。”
  杨老太太把录音笔交给杨峯，然后出了房间。
  杨峯接过录音笔，按了开关，是诗诗的声音，“爸爸，今天是你生日，我唱首歌给你听，祝你生日快乐，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我现在学会唱了，歌的名只有一个字……飞……浩瀚的宇宙，深蓝的天，我自由自在，我要和你一起飞翔，穿过树林，跨越高山，和风追逐，跟云玩耍，大地就在眼底下，我要和你一起飞翔，飞向遥远的天际，那大概是我梦想停留的地方……”
  诗诗稚气而清澈的歌声縈绕在耳旁，杨峯泪流满面……
  一个星期过去了，杨峯没有心情上班，一直请假，公司的总经理刘志勇有点不高兴。
  这天杨峯跟丽贤约好来到律师办公室办理离婚手续。两人见了面，就简单的打了招呼，没説其他什么话了。
  杨峯知道应该放下这段感情，但内心还是依依不捨，如今相对，却又无言。
  离开律师办公室，下了楼。一时之间，杨峯不知道该去哪儿，转了一圈，他又来到了‘忘忧吧’，独自喝起酒来……
  杨老太太看已经晚上11点了，杨峯还没回家，手机又打不通，心里焦急起来。
  她打了个电话给叶青，“阿青，这么晚，打扰你了。”
  “哦，是奶奶，没事，我还没睡觉呢。”
  “是这样的，阿峯今天去律师那边办理离婚手续，到现在这么晚还没回家，手机又打不通，我很担心……阿青，你知道‘忘忧吧’，就是那个喝酒的地方，在哪里吗?”
  “‘忘忧吧’?哦，我知道。”
  “我就怀疑他在那个地方喝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是听他提起过这个地方，就不知道是在哪里，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找……”
  “奶奶，我去看看，那地方离我家也不算太远。”
  “阿青，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奶奶，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不记得吗？我在医院里曾经告诉您我学过武术，您就放心吧，等我消息。”
  “那好吧，就拜託你了，记得要小心。”
  “好的，奶奶，您就别跟我客气了，再见。”
  “再见。”
  叶青来到‘忘忧吧’，看见杨峯一个人在喝酒，已经开始醉得有点迷糊。
  “峯哥，这么晚还不回家？你妈担心你。”
  “你是谁？我喝酒要你管啊！”
  “我是阿青。”
  “阿青?两枪干掉恐龙那一位，这么巧啊，来，女侠，陪我喝两杯。”
  “什么女侠，你手机呢？你手机先拿给我看看，你妈説你电话打不通。”
  杨峯掏出手机，叶青一看，手机没电了。
  “怪不得。”
  叶青打电话给杨老太太报了个平安，叫她可以先上牀休息，她会送杨峯回家。
  杨峯还不想走，叶青只好留下来，陪他再喝几杯。
  杨峯开始胡言乱语，“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復回……鐘鼓饌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用醒……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呼儿……我的女儿诗诗，你在哪?……我告诉你叶青，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真的，是一个游戏，这一定是一个游戏，过不久丽贤就会回到我身边的，説不定诗诗也会復活……哈哈哈……这只是一个游戏……”
  杨峯醉得厉害，又笑又哭，“呜呜……丽贤不会回来了，她跟那个导演走了，诗诗也不会復活了……诗诗啊……这是谁设计的游戏?这是谁tmd设计的游戏?有必要弄得这么悲情吗？……老天爷，我不玩了，老子不玩了，老子不玩你这垃圾游戏了，你高兴了吗？老天爷！叶青，我要找个高的地方跳下去，老子不玩了……”
  叶青:“哎呀，峯哥，你不要乱説了，我送你回家吧。不要再乱説了。你不是叫我不要喝太多吗?怎么你自己喝这么多？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叶青扶杨峯上了车送他回家，来到家门口，叶青看了看手錶已经是半夜1点多了。
  她担心吵醒杨老太太，没有按门铃就直接从杨峯的口袋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她把杨峯安顿在他睡房的牀上，正打算要离去，走到房门口，又回头一望。
  自言自语起来，“要是我也在这牀躺一个晚上，明天早上起来不就是一个米已成炊的状况吗？”
  她回到牀边，心脏跳的厉害。
  “叶青，你不害羞吗？你是怎样的一个女生，你害不害羞？况且人家这样，你现在不是乘人之危吗？你的良心，你的良知到哪里去了？”
  叶青又走到了门口。
  “这可是个大好机会，我又怎么可以放过呢？况且这年代，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呀。不管那么多，我豁出去了。峯哥，希望你不是一个赖账的人。”
  叶青又回到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
  这时杨老太太敲了两下房门，叶青吓了一大跳，连忙穿回自己的外套。
  “奶奶。”
  “阿青，你……”
  “我刚送了峯哥回来，我……我现在就走了。”
  説完叶青快步走出房门口，走到大门，杨老太太跟了过去，叶青打开大门，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説些什么，气氛有点尷尬。
  杨老太太:“阿青，要不……你留下来吧。”
  “奶奶，我……”
  “阿峯这辈子过得太顺利了，一直都没有什么大风浪，现在一下子来两个，我担心他扛不住。我年纪也这么大了，就只会着急，不知道怎么样来安抚他……阿青，如果你不介意，就留下来吧。”
  “……好吧，奶奶。”
  杨老太太拉着叶青的手，把大门关上，两人回到屋里。
  叶青:“奶奶，已经很晚了，要不您先上牀睡觉吧，我来……”
  “好，里面洗手间左边柜子有乾净的毛巾……”
  “好的，奶奶，我知道了。”
  杨老太太轻轻地拍了拍叶青的手，“那我先去睡了。”
  “晚安，奶奶。”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