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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坦白的方法

  夜行活动开始半小时后,所有的参赛搭档都回来了,唯独没有见到鹿见城和蒲彩琳的身影。方西鸿开始联络路线里各个站点的人员,却没有人有看到他们的踪影。
  方西鸿招集大伙,问着大家:「请问你们有人刚才在路上看到他们吗?」
  有人发声:「刚开始的时候有,但后来我们超过他们之后就再也没见到。」
  温怀自告奋勇着说:「让我去找找吧。」
  元圣司握住她的手,冷静的说:「你不是怕黑吗?要怎么去找?」
  同学们开始议论着,夜行的距离只有2公里,路上也都有指示,况且入口处和出口处只差了短短一百公尺的距离,完全是一个圆环的路线,实在想不透他们怎么会走不出来。有些人开始担心着他们会无故失踪。
  方西鸿宣布:「请同学们稍安勿躁,待会我们学生会将组队去找他们。时间也不早了,如果愿意留下来帮忙寻找他们的同学可以留下来,其馀的同学请先回饭店休息。」
  元圣司向方西鸿说:「刚才的路线我都记在脑海里了,我可以去找。」
  温怀向元圣司真切的说:「也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怕黑,还是待在原地等我们的消息吧。」
  「不,让我跟着你。」
  「好吧。」元圣司看着她一脸坚持的模样,只好答应。「不过你得跟紧我,别为了找他们而心急乱跑了。」
  「好。」温怀点了点头,向他做出保证。
  方西鸿给元圣司两支手电筒和一支无线电,预备着他们找人时能使用。
  「走吧。」元圣司和温怀再度踏上了夜行的路。
  温怀看着不甚熟悉的场景,忽然拉住他的手,怀疑着他是不是带错路。「是走这里的吗?」
  元圣司冷静着说:「他们绝对不是走正规的路,不然也不会失踪。」
  「嗯。」她信任着他的路线判断。「好险你头脑比我好,不然我肯定像无头苍蝇那样,到处乱找。」
  一会后,元圣司拿着手电筒往一个小凹谷照去,却出现了恍忽的闪光。他惊觉有异,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跡。「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要到达那隐约闪光的位置,必须滑下一个陡坡。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四周围一片漆黑,她有些惶惶不安,不想独自留在陡坡上。
  「好,你跟着我。」他带着她缓缓走下陡坡。能带她走下去,他就有信心带她回去。
  他们往下探寻着闪光的来源,带着手电筒往前一照,果真发现了两个倒在地上的身影。
  她立刻上前察看,发现隐约的闪光是来自于鹿见城脖子上的项鍊,是他的金色吊牌因为光的反射而闪耀。那是鹿见城大一那年生日时,蒲彩琳送他的礼物。因为当时他很喜欢nba的某一位球星,所以蒲彩琳为他选了和那球星脖子上掛着一模一样的金色吊牌。
  这条有金色吊牌的项鍊是鹿见城爱不释手的东西,除了洗澡,他总要戴在身上。没想到这回倒成了发现他们的守护物。
  「见城、彩琳,你们醒醒。」温怀一直呼唤着他们,却不见他们有任何反应。
  元圣司察看了他们的状况,并用无线电连络了方西鸿:「我们找到他们了,在距离入口处往东900公尺的位置,不过他们昏倒了,头上有撞击后的外伤,需要一些人手前来支援。」
  温怀愣愣地看着他,疑惑的问:「你为什么可以把位置报得这么准啊?」
  「我有在算步伐,所以大略计算了一下。」
  「你也太厉害了吧。」她忍不住惊叹,对他刮目相看。
  几分鐘后,方西鸿带着学生会的成员,扛着临时用铁椅做成的担架,前来将他们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温怀和元圣司一路陪着鹿见城和蒲彩琳到普乐岛上的医院。
  医生说他们头部受到了外力撞击,导致些微脑震盪,需要休息些时间,才能恢復。
  温怀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的两个朋友,神情里有些疲倦。
  元圣司建议着说:「你先回饭店休息吧。」
  「不,我想陪他们。」她温声着说:「圣司,你回饭店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既然你在这,我也陪着你。」他指着一旁的空床坐下,看着她说:「温温,我看你也累了,去那里睡吧。」
  她不情愿,于是说:「那里还是让你睡吧。」
  「那一起去吧。」他将她抱起,将她搂在空床上。
  她的身体微微扭动。「圣司,我真的没关係。」
  「快睡,不然我要脱衣服抱着你囉。」
  「好,我睡。」
  她闭上眼,缓缓睡下。
  隔天。
  他们在医院里待到了中午,才看到蒲彩琳甦醒过来。
  蒲彩琳看着医院的天花板,接着看向温怀。
  温怀眼角含泪,喜悦的说:「彩琳,你可终于醒了,我真的很担心你。」
  蒲彩琳苦笑着说:「我要是死了,我一定要让鹿见城陪葬。」,接着她看向鹿见城,他还闭着眼睛没醒。顿时,她恍恍着说:「他还没醒啊?」
  温怀关切着问:「你们昨天到底怎么了啊?」
  「昨天他跟我的意见不一致,我说要往左,他却说要往右,结果越走越奇怪,结果我因为看到都没有同学的身影,所以开始慌张,结果脚步一个不稳,就往斜坡摔下,没想到见城他一着急,也滚落斜坡,结果和我的头猛力的撞上了。」
  蒲彩琳瞪着还在昏睡的鹿见城,牢骚着说:「你真是猪队友。」
  温怀好声柔劝着说:「你们能平安就好,你就别再骂见城了。」
  「怎么?我骂他,你心疼啦?」
  「嗯。」温怀轻声回应。
  「好,我不骂就是了。」蒲彩琳可以对温怀妥协,但是她却不能对鹿见城妥协。「但是等他醒来后,他得跟我道歉。」
  「只要你要求他向你道歉,他一定会道歉。」温怀了解鹿见城的心思。
  直到下午,鹿见城才睁开眼,甦醒过来。
  蒲彩琳看着他说:「鹿见城,你是多久没睡觉了啊?居然睡这么久。」
  鹿见城摸了摸侧额,是他与她的头相撞的位置。「很疼耶。」他感觉她的头似乎比他的还硬。
  「你和我去夜行,不保护我就算了,居然还害我受伤,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彩琳,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他满怀诚意的道歉,接着关心着问:「你呢?有没有怎样啊?」
  「我的头上,像你一样,肿了一个包啊。」
  「彩琳,对不起,你一定很痛吧。」他自己肿了一大包,非常能理解她肯定也跟他一样感到相当疼痛。
  「回国之后还是回大医院检查看看吧。」他不相信这座小岛的医疗。
  她轻嗯一声,表示同意。
  在普乐岛的最后一天晚上,他们一起和大家吃了烤肉。
  有的同学们看着元圣司和温怀站在一起的画面,窃窃私语着:「他们什么时候才要在一起啊?」
  鹿见城一听到许多人零零碎碎的讨论着八卦,于是跑来问温怀:「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消息啊?」
  温怀淡淡的回答:「没什么啦。」
  鹿见城开门见山的问:「元圣司不是承认他喜欢你了吗?」
  「嗯。」她一脸淡漠。「不过,这不算什么啊。」
  「这还不算什么吗?」他带着热烈的语气说:「你就赶紧和他交往吧。」
  「你好像很希望看到我和他在一起?」她希望这只是他的猜测,她真心不喜欢他想把她推给其他人的心思。
  「元圣司的条件可好了,他喜欢你,我当然开心啊。」他脸上有一片真诚喜悦的笑容。
  「那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喜欢他?」
  「你的目标不就是他吗?这可是你亲口说的。」鹿见城深信不疑。
  温怀愣愣的笑了笑,当时她可是因为他才脱口说出的话,没想到竟然成为了大家都相信的话。
  「我已经和他在交往了。」她突然大方的向他承认。如果这是他所希望的,那么她就让他真的如愿吧。
  「真的啊?」他一脸愉悦。「太好了!看着我朋友能够幸福,我可是比谁都开心。」他的语气有讚叹与祝福。
  随后,鹿见城举着一旁的酒杯,朝着同学们宣布:「温怀和元圣司正在交往,所以你们都不用再猜测了。」
  「what?......」徐黛姿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朝温怀走来,怀疑着说:「这不是真的,只是你乱说的吧?」
  「是真的!」元圣司立刻亲口证实。
  大家兴起一片譁然,交头接耳着讨论这项讯息。
  「不是吧?」纪哲英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他朝元圣司走来,不满意的直直瞪着他,威胁着说:「你要是敢对温怀不认真,我到时候就算会接到你的提告单,我也一定会把你揍到半死不活。」
  接着,纪哲英看向温怀,收起了狠意,试着平心静气的看着她。「要是他没待你好,儘管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出气。」
  「嗯,谢谢你。」
  「要是他没有你想像中的好,你可别忍耐,直接甩掉他就是了。」纪哲英双眼泛着泪光,伤感中带有诚意的说:「别忘了,还有我喜欢你呢,你不是只有他一个选择。」
  「好,谢谢你。」温怀面露浅笑,点了点头。
  徐黛姿冷不防的酸上一句:「果然是心机女!还真有本事可以让很多男生都为你倾倒。」,她的眼中充满着对温怀的忌妒。
  这晚公开的事,不知道会不会对她日后造成严重的影响,但至少她当下是为了鹿见城的期望所做出的选择。
  鹿见城拿着一瓶酒,来找元圣司庆祝公开交往的事,同学们享受玩乐的气氛,尽情于烤肉派对上。
  温怀拿着一瓶饮料,走到没有人的一旁,静静的享受着独处的时光。
  「要喝吗?」卓文萱带着一瓶水果酒走到她身旁。
  「好。」她微微笑,接过水果酒,啜饮一大口。
  「你和元圣司很相配耶。」
  「是吗?」
  温怀怀疑着,不知道为何她的两个朋友,都看好她和元圣司。
  明明……她喜欢的人不应该是他才对。
  她转移话题的问:「你和那个男生后来怎么样了?」
  「我觉得不适合,所以后来拒绝了他的邀约。」
  「你还是喜欢着方西鸿吧?」
  「嗯!」卓文萱点了点头。
  温怀明白喜欢的事情哪能说忘就忘。「和他和好了吧?」
  「我也想,但是经过这一次冷战,心里难免还是有疙瘩在。」卓文萱的神情里有无奈与无助。她求助着说:「温怀,你说我该怎么办?」
  看着他俩还没有和好的跡象,温怀建议:「用你之前对他的攻势继续进攻,如何?」
  「我哪有什么攻势啊?只不过是一直找他吃饭而已。」卓文萱哀怨着说:「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他,还总是让我追着他。他如果不喜欢就直接跟我说就好了,还一直给我很多接近他的机会,让我就是无法对他死心。」
  温怀苦苦而笑,不知道感情的事情为何就是如此折腾人?
  不知不觉,她就将手里的一瓶酒全喝光。
  「我再去拿。」她起身,回到同学们聚集的地方。
  徐黛姿一看到温怀走来,不怀好意的将脚伸了出来,绊倒了她,使她跌在地上。
  「你是怎么走路的啊?」徐黛姿取笑她,一副看她出糗的模样。
  元圣司走来,将温怀一把抱起。她轻声着说:「圣司,我没事。」
  他担忧着看着她,说:「膝盖都破皮了,还说没事?」
  她愣了愣,不知道自己受伤了。
  他将她带回饭店的房间,并将她放在床上,一边为她擦药,一边问:「你今天怎么说出了我们在交往的事?」
  「因为这是见城他所希望、乐见的事。」
  「只是因为他希望,所以你就能做?那我呢,如果我希望,你也会为我做什么吗?」
  她面颊有醺红,轻摇着头说:「不一定。」
  他的眼眸蒙上一层不满意的水气。
  为她上完药后,他在她膝盖上贴上防水贴布。即使他有一丝不快意,但他的动作很轻柔,神情里满是温柔。
  她带着微醺的脸颊,瞇着醉眼,笑了笑:「要是我喜欢的人是你就好了。」
  他看着她,怀疑着她是因为喝醉酒有感而发。「那你就快点喜欢我吧。」
  「我也想,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做不到……」她的醉容里,有一抹浅笑。
  他的眼底有一番忧色,她说得似乎中肯,坦实得让他心伤。
  「温温,我想亲你。」他想藉由吻她,多少抚慰暗暗受伤的心灵。
  「好。」她带着醉意同意。
  他抬起她的下巴,含情吻上,接着说:「温温,我今天想跟你睡。」
  她点了点头后,倒卧在床上,睡下。
  他说:「温温,我不是要你睡觉。」
  她已浑然醉倒。
  他轻轻一笑,发现她喝醉酒后,好像会变得很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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