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是叛逆的恶魔(5)

  隔天一早到学校，意外的看到赵煦媛坐在位子上吃着早餐。
  我没有跟她打招呼，于是逕自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何禹彤。」她突然叫了我。
  我愣了一下，之后看向她。
  因为上次叫她不要跟我走太近之后，她到今天才来上课。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有出现在广场附近阿？」她问。
  广场...我想起了昨天因为酒醉差点做出像是要自杀的举动，然后被救了下来。
  赵煦媛会这样问，是因为她也在现场吗？
  但是她会这样问，是不是不确定那个人其实是我？
  因为那时候的我是化着妆的，跟在学校素顏的我不太一样。
  「没有。」我压抑着紧张的心情，淡淡的回她。
  赵煦媛闻言没有再说话，但我眼角馀光有看到她其实一直在看着我。
  当时的赵煦媛、以及穿上熊熊装的人，都是在我黑暗的年少轻狂里，为我点亮的灯。
  午休的时候我拿着英文课本到图书馆，我发现赵煦媛也跟来了。
  只是她跟我不一样的是，她手上是拿着漫画。
  这几天下来，我发现她都会跟着我。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嘛，但我一直以来都无视她。
  直到现在。
  「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我忍不住问。
  「嗯？」她似乎有点意外我会主动跟她说话，于是她微笑耸肩：「没有啊，学校是公共场所，每个人都可以去，可能是我要去的地方跟你是同一个方向，所以你才会觉得我在跟着你吧？」
  「......」赵煦媛说的其实有点道理，于是我没有回应她，而是逕自在角落的位子坐了下来。
  幸好赵煦媛没有选择在我旁边的座位坐下，她的位子距离了我旁边三个空位。
  终于有了一点可以喘息的空间。
  这时赵煦媛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她一眼，之后继续埋首在课本里。
  结果，赵煦媛通完电话脸色大变，之后拿着漫画立刻衝出图书馆。
  看到她这样的举动，我当下愣在原地。
  回到教室，我也发现赵煦媛的位子是空的。
  她早退了。
  突然间身边少了一个人，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
  放学时刻，我在一间超商胡乱的逛着。
  看着眼前的女同学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看了有点刺眼。
  于是我便绕去了另一区。
  「那不是四班的何禹彤吗？」其中一个好像认出我了。不过因为是别班的关係，所以我觉得无所谓。
  「好像是欸。」另一个这样说。
  等到她们离开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一直以来都活的小心翼翼。
  我看着眼前的巧克力棒，突然间想起了三岁的过往。
  『那你去那一摊卖馒头的，趁老闆不注意的偷拿两个馒头过来。』
  『可是不付钱老闆就不会给我。』
  『所以我叫你用偷的阿！』
  『要不是我没钱，我还会搞这种事情吗？要不是你！我还会那么落魄？都是因为养你来的！』
  当年因为迫于经济压力，所以我们不得不去偷吃的来止饿，现在已经没有这个问题了，但我跟我妈的关係却跟陌生人没两样。
  偶尔，我也想要叛逆一下。我心中这样想。
  因为我站在死角，看到店员还在帮客人泡咖啡，我起了一个念头，我把巧克力棒放进了口袋，之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这样的行为没有被发现。
  走到离超商有点距离，我便拿出了这条巧克力棒。
  我偷这条巧克力棒不是为了要吃，而是想要解放一下我那压抑的面具。
  我知道我这样的行为很不耻。
  但是这样的行为也不是第一次了，从升上高中开始，我偶尔就有这样的行为。
  我之后把巧克力丢进了垃圾桶，立马走人。
  虽然我自己也不认同刚刚的做为，但不得不承认，我刚在超商莫名感到快窒息的感觉，也在这时候舒缓了很多。
  「妹妹，我注意你很久了。要不要认识一下？」
  当天晚上我在夜店坐在一旁时，突然有个手叼着菸，耳朵打着一堆耳洞的男孩笑着靠近我。
  我冷眼看他一眼，不想理会。
  我来夜店可不是来交男朋友的。
  见到我起身离开，他便跟了上来。
  「我讨厌会抽烟的人。」不等他说话，我先发制人。
  其实被搭訕也不是第一次，只是刚刚那个人看起来很像是大学生。
  出来的时候，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了那个广场。
  那个广场是上个月盖的，然而盖好之后就陆陆续续开起了一些小店铺。
  那个熟悉的熊身影出现在我眼帘。
  我站在远方看着他发着传单，偶尔也会看到之前那个以为我要自杀的女生过来跟他讲话。
  但下一秒，我看到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赵煦媛，竟然也在那里发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