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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娱乐圈大亨 第12节

  海选赛在十天后,这几天,温柏照样去丽华上班。这天,温柏刚跑完步,正坐在摊子上吃早点,手机突然响了,是九哥的电话。
  “九哥。”温柏咽下嘴里的包子。
  “小温啊,起了吗?”九哥的声音很温和,是那种长辈对晚辈的慈祥。
  “起了,在吃早点,九哥吃了吗?”温柏小心应着,绝不可能只是问他有没有起床。
  “吃过了。”九哥说,“小温啊,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马上要去外地一趟,场子就交给你了。花清那小子不老实,你帮我盯着点。”
  温柏心里冷笑,嘴上倒是真心,“放心吧九哥,我在丽华这么多年,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交给你没问题,有你在啊,我就能早点退休喽,哈哈!”九哥在电话里大笑。
  “谢九哥夸奖。”温柏声音压抑着感激,能让电话那边的人很容易听出来,却不过分。
  两人又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便挂了电话。温柏三两口吃了早点往家走,他心里盘算着,九哥为何突然去外地,这件事秦贺知不知情。
  温柏回家换了身衣服直奔丽华,这事情来得蹊跷,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温柏到丽华的时候,花清也匆匆赶到,他想起九哥电话里说的话,心里沉沉的,这招挑拨离间做得一点都不高明,但如果他是个心性不够的,或许已经上当了。想到这里,温柏越加觉得九哥这个人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能在自己的场子里做下犯秦贺忌讳的事,并不是只有胆量就可以的,或许,他身后……
  他身后有人!
  想到这个可能性,温柏全身发寒,若真是这样,秦贺的麻烦还真挺大的。
  第36章 棋子
  看到温柏,花清沉着脸走过来,“温哥。”
  “嗯。”温柏应声,“早。”
  “温哥,”花清的脸色不太好,似乎一夜没睡,“我知道不该找你,但事态紧急,我也没有办法了。”
  温柏皱眉,他确实对花清说过没事别来找他这样的话,以他这几天对花清的观察,是个沉得住气的,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情况不容乐观。
  “跟我进来。”
  温柏领着花清上了二层,这一层是ktv包间,房间的隔音很好,门关上后就是在里面拿着话筒吼外面也听不清楚,很适合谈话。
  花清跟着温柏进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小包,把门关上后,温柏在沙发上坐下了,“说吧,什么事?”
  花清从口袋里掏出烟,扔给他一根,自己点了一根,声音沉郁,“九哥要叛变,我妹妹有麻烦了。”
  温柏只听见了前面一句,九哥要叛变了。
  九哥叛变,有麻烦的是秦贺。
  温柏的心往下沉了沉。
  照理来说,九哥叛变,他和秦贺的交易便能很快结束,而且是不费吹灰之力地结束,他定下的所有计划也不用费力实施了,是好事,可他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说不上来。
  “消息从哪来的?”温柏点了烟,问。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花清不敢看他,“温哥,救救我妹妹。”
  温柏弹了弹烟灰,“我如果不救呢?”
  “温哥!”花清的声音陡然升高,显然是急了,“你答应过我的,你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花清!”温柏的视线射向花清,“你是不是以为凭你一句我温柏不是这样的人就能让我替你做任何事?”
  温柏站起来,“既然你不想说,那这个忙我还真就不帮了。”
  “温哥!”花清拦住他的去路,用哀求的眼神看了他数秒,直到温柏再次坐下了,他才耙了耙头发,一屁股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狠狠地吸了口手里的烟,好一会儿,才道:“温哥,你帮我求求秦爷,只要能救出我妹妹,我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温柏心里猛地沉到底,眼睛如利箭射向花清,他是怎么知道他和秦贺有交集的?
  既然温柏能知道,那九哥又如何不知道?
  如此说来,九哥之前表现出来的对他的信任,都是假的?
  九哥其实早就知道他不可靠?
  明知他不可靠,九哥又为什么没有像对花清一样对自己动手?
  一连串疑问盘旋在脑子里得不到解释,温柏的思绪纷乱如麻。
  不对,还有什么地方不对!温柏闭着眼睛,握拳重重敲打着脑门,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花清知道他和秦贺有交集,九哥也知道他和秦贺有交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温柏猛地睁大眼睛,全身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他颓然地靠在沙发背上,嘴角泛起自嘲的笑。且这个笑容还在扩散,以至于有一些扭曲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在这场秦贺与九哥的游戏中,他温柏从头至尾就是一颗棋子!一颗被秦贺用来引诱九哥露出狐狸尾巴的棋子!
  第37章 被利用
  温柏哈哈大笑两声后,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他看着花清,“九哥到底去哪了?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否则你就等着给你妹妹收尸吧!”
  花清被他阴狠的表情吓到了,想了想,颓然道:“半年前,九哥跟了华家家主,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九哥这次应该是受了华家家主的命令,替他办事去了,这事若是办成,秦爷会沾上点麻烦,而九哥也能顺利脱离秦家,但具体什么事我不清楚。”
  “华家?什么来路?”温柏道。
  花清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可能是想起他失忆了,便解释道:“华家是京市继秦家之后的第二大世家帮派。”
  京市有两大权势通天的黑道世家,一是秦家,二是华家,为什么把秦家排在一而华家排在二,因为华家相比于秦家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京市很大,两大帮派蛰伏于此上百年,照理说是能做到相安无事的,奈何这届华家家主是个野心大心眼小的,他不甘心处处落后于秦家,便想方设法地找秦贺麻烦,这不,九哥就是一个例子。也不知他许了九哥什么好处让九哥在跟了秦贺那么多年后还是叛变了。
  听完了花清的讲述,温柏内心毫无波动,黑社会帮派之间的无聊争斗,关他什么事?他只关心一个问题,“只有几个人知道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清仍旧低着头,他深吸了口气,说:“我是秦爷的人,一开始就是。”
  温柏一愣,简直想仰天大笑,真不愧是传说中的秦爷啊!花清在丽华待了少说也有五六年,而九哥叛变发生在半年前,秦贺居然在那么久远的时候就看出九哥会叛变?还是说,他在每个手下身边都安排了人?
  “既然是秦爷的人,为何不找秦爷救你妹妹?”温柏问道。
  “温哥,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秦爷他现在不见我。”花清吸了口烟,缓缓吐出,道,“所以我只能来求你,温哥,你帮帮我,你帮我求求秦爷。”
  温柏呵呵笑出了声。让他去求秦贺?他和秦贺什么关系?棋子与执棋手,利用与被利用?似乎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他秦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直到这时,他也终于想通了,为什么秦贺会如此高调地两次接他去别墅,以他的身份想做什么又何必亲自跟他谈话?如今都有了解释,他无非就是想让九哥自乱阵脚,提早行动而已。
  好一个秦贺!好一盘精妙的棋!温柏笑得停不下来,以至于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说白了,他现在就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一条野狗,谁给他点吃的都能摇尾巴的那种,不管是与秦贺交易,还是被秦贺利用,没有任何区别,结果都是一样的,况且秦贺还给了他报酬。
  想起不久之后的好歌手海选赛,温柏叹了口气,一颗棋子还有报酬,那这颗棋子的待遇还不算太差。
  温柏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整个人被一股莫名的烦躁缠绕着,怎么都绕不出去,以至于花清后面还说了什么都没听见,他一挥手打断,“等我消息。”
  说完他站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第38章 冲动
  温柏开门走了出去,但是没走几步,他又折回了包间。
  “你是怎么联系秦爷的?”他问花清。
  “我不知道,都是秦爷的人找我。”花清说。
  温柏看了他一眼,出去了。
  没有联系方式,怎么找他?难道要去他的别墅吗?
  温柏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迫切地想找到秦贺,为了帮花清救妹妹?他心里清楚不是的。救人只是一个借口,他想见他,想问问他,至于问什么,不清楚。
  温柏在丽华转了一圈,交代了小黑一番就出去了,他在门口打了一辆车。
  “锦山。”上车后,温柏报了个地名,便靠在座椅上出神。
  车到锦山脚下停了,司机扭头说:“这是私人山庄,上不去,只能到这了。”
  温柏付钱下了车,在山下站着。上山的入口处有一道铁门,门上有铃,想上去的话可以按铃,里面放行了就能进,进去后沿着柏油路向上走十几分钟就能到达秦贺第一次带他来的别墅,但他没准备按。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来这里的目的,可他还是来了,甚至不知道秦贺在不在山上。
  温柏在铁门前的一块大石上坐下了,一动不动,坐了足有一个小时,就在他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铁门突然打开了,一辆黑色奥迪从山上开下来。
  温柏一愣,下意识想躲开,车已经开出大门,停在了他的面前,驾驶室的车窗降下来,是蒋凌。
  “温先生,秦爷请你上车。”蒋凌看着他,正色道。
  秦贺在车里?温柏下意识往后车窗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他顿了顿,打开后门坐了进去。
  车里,秦贺一身黑色长款风衣,稳稳地靠在后座闭目养神,直到温柏坐进来都没睁开,他两手自然地叠放在腹部,一身气势已然收敛,却还是让温柏气息有些不顺。
  车门关上后,蒋凌将车缓缓开出去,温柏没说话,只是看着车两旁越来越快往后退的景物,车子的隔音非常好,隔绝了外界的声音,车里一时静得让人心发慌。二十来分钟后,温柏发现车子开上了高速。
  温柏几次张嘴想说话都没说出口,身旁的秦贺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老僧入定了一般。
  “想说什么就说。”秦贺突然出声。
  温柏吓了一跳,忙扭过头去看秦贺,却见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眼睛都没睁开。
  “你在山下等我,就为了看我一眼?”秦贺的声音中有笑意。
  这句话多多少少带了点戏弄的成分了,温柏后脑勺一麻,下意识看向开车的蒋凌,蒋凌看着前方的路面无表情,跟没听见一样,着实专业。
  “秦爷,九哥……”
  “薛九那边不用你费心了,他蹦跶不了多久了。”秦贺打断他的话。
  秦贺的话印证了花清的话,九哥死到临头了,温柏却不觉得轻松,反而心里堵得慌。
  “秦爷,”温柏深吸了口气,道,“你并不是真心让我找九哥售毒的证据,是吗?”
  车里气氛陡然凝固。
  温柏的脑门上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话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身边的上位者?
  显然,他冲动了。
  只因为徘徊不去的被利用感始终缠绕在他心头令他无法释怀,他是一枚棋子的事实又是这样赤裸裸地剖开在他面前,刺激着他,让他连最擅长的“忍”字都丢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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