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

  谭栀立刻摇头：“没有，不是这样的！”
  她涨红了脸庞，说话磕磕绊绊，仿佛被他误解想极力解释着什么，通红眼眶里溢出一行晶莹滑落的泪水：“我、我没有威胁哥哥……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和爸爸之间闹不愉快……”
  “我不想看到你们这样……”
  女孩神情委顿，声音哽咽成一团，被他指间捏鼓的脸颊肉看上去又温软又好欺负。
  像软软的糯米凉糕。
  让人想用力咬上一口。
  她哭泣时的楚楚可怜模样，好像比平常看起来顺眼多了。
  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冒出这个想法。
  很怪异，混合着胸腔无处安放的怒火戾气以及被av影像勾出的原始欲望，抑或是摄入酒精对神经的影响作用，这令江宴年整个人都有些反常。
  他敏锐察觉出这一点，忽而有些不自在的烦躁，平常很是厌恶她，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人，此刻竟然对她产生了某种想要蹂躏的虐待欲望。
  呵呵。
  真恶心。
  他不知道是说她恶心，还是自己更恶心一点。
  江宴年眸色晦暗地盯了谭栀好一会儿。
  他松开手指，淡淡开口：“滚。”
  最好能立刻滚出他的视野范围，离开得越快越好。
  谭栀沉默地低垂着脑袋，嫩白颊侧被他的手指摁出了几枚通红的指印，手指微凉的温度仿佛残留在那上面，久久不散。
  女孩怯弱低眉，一言不发。然而，属于快乐的情绪却在心间暗流涌动。
  谭栀内心的直觉告诉她，今天的哥哥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尤其是在当下，此时此刻。
  他仿若没有那么憎恶她、也没有那么嫌弃她，他居然主动触碰她，主动和她说话了！
  也许会令哥哥恼怒。
  但她不得不抓住这个机会。
  谭栀慢吞吞地站起来，她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直直盯着地板，虚弱地挪动着脚步。
  一步，两步。
  脚步突然停住。
  谭栀回头，转向少年所在的位置，快步朝他走过去。
  她泪眼朦胧，神情诚挚无畏，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
  仿佛是家里小妹妹难得鼓足勇气，细声细气地劝说敬重仰慕的兄长，好声劝他浪子回头：“哥哥，你别再做会让爸爸生气的事情，求你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他、妈、的。
  江宴年额角绽起的青筋抽了抽。
  这句话，如同一颗无意跌落的火星子，成功将他极力遏抑的怒火熊熊点燃。
  他反手攥住女孩瘦弱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绑”地一声，用力砸上房门。
  江宴年带着她，朝里拖行几步后，臂腕狠狠一甩，谭栀被他扔在靠近矮桌的角落。
  她吓得浑身发抖，秀巧的鼻尖哭得泛红，大颗泪珠不受控制涌出来，像是完全想不到自己一句会将他惹怒了，表情十分惶遽无措。
  “哥哥……”
  清冽的气息混杂着酒气逐步逼近，少年用身体将她禁锢在桌角，薄唇携着一丝泛冷嘲的浅笑：
  “你说，我做些什么，会让那老混蛋生气？”
  “是喝酒打架，是翘课泡吧，是和女人看A片，还是说……让亲妹妹陪自己看A片？”
  “后者，会不会更叫那个混蛋恼火？”
  他轻咬牙关，“谭栀，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