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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当祢心里唯一的光亮 - 上

  从前从前,有一对神仙恋侣,彼此之间相当恩爱,但好景不常,其中的女仙跑去跟其它的男仙搞外遇。
  所以,她被贬了。
  不过不是被贬为人,而是被贬入恶鬼地狱,刑期一百年。
  在恶鬼地狱有个规矩,就是不管进入地狱受刑前是什么身分,只要进去受刑,一律很难在感情方面爱上别人、很难被感动,甚至是喜欢上别人——恶鬼之间就另当别论。
  不只如此,他们的行为还会变得极其恶劣,还有,他们都会记得他们当恶鬼前的身分以及做过的事。
  尤其她本来还是个女仙,所以在里面必须受最重最久的刑责,于是她现在是里面的第一大恶鬼。
  那么,原本的那位男仙怎么办?因为祂是仙人,所以即便哭得很伤心,但还是一下子就原谅她了,因为祂的悲伤难过都随着眼泪流掉了。
  而且,祂发现,其实自己心里还有她,还想把她的心给追回来,可是,祂却不知道一件事——前面讲到的另一位男仙也被贬入相同的地狱,刑责相比之下只是略轻、略短——其他所有的仙人都瞒着那位被戴绿帽的男仙,不敢让祂知道,因为怕祂会伤心难过。
  即使那两个仙人被贬入地狱,但一个是第一大恶鬼,一个是第二大恶鬼,其他的恶鬼根本不敢靠近——因为她俩的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恶劣到连其他恶鬼都会怕,恶劣到连地狱小吏给他俩送饭时饭碗都用丢的。
  因为地狱小吏们只要一靠近恶鬼们就会被踹被欺负,就连阎罗王也对他俩怕得要死。
  所以那两个恶鬼,每天一有空就在那边卿卿我我,还很常发生性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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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地狱的大家都很怕他们,这样一来,他们反而每天都很间。
  不过这些那位男仙都不知道,祂还以为会有受刑比他老婆还要重、还要久的恶鬼。
  就在男仙下定决心要去追回祂老婆的心——她现在还是祂老婆,对祂来说——之后,男仙先用祂的法力去看那位女仙在干嘛,没想到被祂给看到她们在性行为,男仙又开始哭得唏哩哗啦。
  不过,哭一哭以后,这位男仙就把祂内心所有的伤痛就都哭掉了,祂开始坚强起来。
  就这样,祂开始了祂的飞入地狱追求及超度之旅。
  不过,祂常常被祂老婆给甩巴掌,不然又是被猛力踹下体。
  即使如此,祂都不放弃。
  三年,他整整努力了三年——以凡间的时辰来计算的三年,他的老婆才一点一滴的被感动。
  「祢可以顺便超度我吗?」他老婆问,然后在心里想说,可不可以顺便超度我的情人。
  这位男仙又笑又哭地回答她:「我追求你就是在超度你啊!」笑,是因为她想改变、想变好;哭,是因为她心里还是有第三者。
  回答完,男仙灵机一动,问她:「现在,我是你心里唯一的光亮了吗?」
  「……」女恶鬼不想回答,并不是她在闹彆扭,而是因为,被贬为恶鬼后性格变得极其恶劣。
  「不想说?」
  「嗯。」女恶鬼连回答个字也不情不愿,脸还臭得要死。
  「没关係,我等你。」男仙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女恶鬼的脸更臭了。
  变得更加坚强的男仙反而笑了起来。
  女恶鬼觉得疑问,「祢笑什么?」
  男仙摇摇头,回:「没什么,只是想到当初,你刚当女仙,我开始追求你的时候,你也是一脸不要,其实心里却非常想要跟我约会,呵呵!」
  女恶鬼的脸却变得更臭了:「这不好笑。」说完便转身走离男仙。
  这时,这位男仙再也坚强不了,脸上掛着两行泪地伸出右手跑向她的背影,想拉她的手、想挽回她的心,那颗从前,心里只有祂的心。
  花了只不过几秒的时间,祂拉到了她的右手,从她后面。
  她在被祂拉住后,停住,接着,甩开祂的手。
  男仙哭出声来,但还是硬撑着只剩下的破碎的坚强,用双手转过她的身体,抱住她跟她亲吻起来,边亲边呜噎哭着。
  女恶鬼站住不动,像座雕像般,给祂吻着,不过脸上的臭脸稍稍缓和,这显示出她内心的软化。
  双方就这样持续了一小会。
  就在女恶鬼动情到想跟这位男仙拥吻的时候,男仙的唇离开她的,在她面前蹲下掩面慟哭:「为什么在你心里,我的份量就不能多一点?」
  女恶鬼惊愣在原地。
  惊,是惊祂竟然知道她内心有一点点的祂;愣,是愣祂竟然会勇敢的在她面前崩快。
  同时,感动,一点一滴沁入她内心。
  男仙哭了哭,就在她面前消失了——女恶鬼再度愣了愣,这才想起祂是瞬间移动回到祂所存在的仙界去了。
  女恶鬼下定决心要让自己的心理从此没有小三。
  于是,她走回眾恶鬼边服刑边居住的地方——男仙要超渡她总会将她带到门外——刚关上门,小三就对她露出了一个相当难看的微笑,表示欢迎她回来。
  欢迎我回来?是希望我永远都待在这个臭鬼地方陪着你吗?女恶鬼想到这里,脸就臭到不行。
  而后,她甩开头,不理他,儘管心里有点纠结、想哭,还有强烈的痛苦。
  离开位置后,女恶鬼的眼眶开始湿润了起来,差点没哭了出来,不过她强行压抑住。
  她开始听到那位第三者小声的啜泣,在那短短几秒鐘,她想到了那位男仙,平静如水的内心便一阵激动。
  于是她狠下心不理他,彷彿他的啜泣没有发生。
  没想到,那小三边啜泣边看她,他确定她明明有听到自己的哭声,却没做出半点回应,啜泣声稍微加大,内心不明白他们之间是怎么了,本来还好好的,他不懂。
  不过,恶鬼内心都会有自大告诉他:没事,只是她或许变了,变得对他冷心、无情,还有有点怪怪的罢了,绝对不是因为其他外在因素,绝对不是。
  不过,他万万想不到神仙超渡的功力——虽然他自己也曾经是神仙,服完刑后也还会再当回神仙,然而他毕竟才刚当神仙没多久,就被贬为恶鬼了。
  原来,是那个女恶鬼仙对他有意思的,主动去招惹他。
  虽然她不能对他明着来,但他的确动心了。
  于是,他们开始偷偷幽会,到最后,便搞到床上去。
  所以,他自然不能明白那位神仙超渡恶鬼的功力到了什么境界,再加上他现在的自大,让他说什么也不会想到是那位男仙的缘故,而造成女恶鬼这样的改变。
  于是,他继续哭。
  就在女恶鬼终于受不了想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以示安慰的时候,他却哭完了。
  接着,地狱小吏们来丢送他们的晚餐,然后就一溜烟跑掉了。
  又例行,他们一吃完晚餐,他们的碗盘立刻从这世界上消失不见—他们的碗盘有被阎罗王亲自设下机关阵法,只要他们一食用完毕,他们的碗盘就会从此从世界上消失不见。
  再例行,女恶鬼跟那位小三又踹又欺负完其他无辜可怜弱小的恶鬼们后,每隻恶鬼都各自先后进入梦乡——其他恶鬼怕到连哭都不敢哭的。
  等到隔天天一亮——其实在地狱中的刑房中一直都是一片黑暗,所以这些恶鬼们一觉睡到自然醒后,都自然而然地以为天亮了,不过,刑房外的走道上的光亮会依时间而亮而暗——女恶鬼一睁开眼,就看到那位男仙笑容可掬地在门外等着她醒——他每天如此,从无例外。
  算一算,应该也有五百年了。
  再过一百年,女恶鬼的刑期就满了。
  女恶鬼心中一阵感动,竟破例对男仙扯出一个难以察觉的笑容。
  但男仙发现了。
  他喜极而泣,一激动之下,就瞬间移动衝进去抱住了女恶鬼。
  当然,小三想打他,想拉开他俩,但一想到只要把想欺负神仙的念头付诸行动,他要服的刑责时间将会增加两倍,只好强行压抑住内心的衝动,假装没看到。
  等到男仙的激动平息之后,他放开女恶鬼,看着她,并对着她说:「亲爱的,我爱你,不管时间要多久,我都等你。」
  每天每天,他都对她说出这句话,从无例外。
  要是以前的女恶鬼,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她都会别开她的头,装作没听到,甚至还会赏祂一巴掌。
  但今天,她感动到把她的额头靠在男仙的胸膛,并史无前例的,说出了这句话:「好,我会回来,总有一天。」
  男仙又激动又开心,赶忙抱住她旋转,女恶鬼扯出了一抹难看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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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头好晕。」
  「啊!抱歉抱歉,我太开心了,对不起。」男仙连忙道歉。
  道完歉后,又不失风度的对她微笑,女恶鬼也扯开微笑看他。
  男仙笑开了。
  你笑了,那就好。女恶鬼心想。
  「呵!老婆,你还记得吗?每当我因为眾生的痛苦而流泪时,你都会逗我笑,每当我笑,你都会心里想着『我笑了,那就好。』」男仙说。
  女恶鬼不笑了,开始面无表情。
  过了半响,「不,我不记得。」女恶鬼回答,其实,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因为这样,男仙就会没有心情也不会去听她心里头的想法。
  「那,好吧!想不想回到仙界,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或乘祥云,或乘坐骑?」男仙又开始了每天的超渡。
  女恶鬼的脸开始臭了——要是以往,女恶鬼一听到这句话,原本就很臭的脸就会更臭,因为这些话提醒她现在是个恶鬼,一个正在受刑的恶鬼。
  不过男仙笑开怀:「很好!这次进步很多。」说完,对她点头表示讚许,还摸了摸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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