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克珍珠（公共场合H）

  有时候，德莱忒会想，那天她佩戴了一串劣质的珍珠项链，歌剧院的暖色灯光温柔地避开她不去戳破这一假象，转而俯身落在舞台上被囚捕的阿尔米莱娜身上，让她眼角的泪珠折射出闪光。德莱忒忍不住扭头注视她，望着阿尔米莱娜两片开阖的唇。直到串联起那些质地粗糙的珍珠的丝线不堪重负地从中间断裂，是侯爵撕裂了它，珍珠流淌在她的胸口，又滚落进绵软的暗红地毯不见踪影，像阿尔米莱娜的泪。那便是她对那夜的所有印象。
  “德莱忒，你知道我不会为此感到抱歉，因为我可以给予更多补偿。”萨弗尔侯爵捻起一颗奇形怪状的珍珠，人们当然不会对着它惊喜地喊出Baroque【1】，那或许只是来自海岸的黑娘儿们穿珍珠时漫不经心犯下的错误。他把这颗小玩意摩挲一阵，然后让它从德莱忒的领口滚进去，在肌肤上留下一道冰凉的滑痕，最后他用另一只手在裙底接住它。
  阿尔冈特遇到了被拘捕在城内的阿尔米莱娜，冰冷的铁栏拘束着，身旁是头戴怪异面具的狱卒将她看守，尽管那沉重的锁链铐住她纤细的手腕，青绿锈迹爬上她的肌肤，她依然高傲地、不似笼中雀般忧郁地昂着头颅，她坐在监牢的藤蔓缠绕的秋千上，她用精致的鞋跟踹开旁人的窥探，让秋千不合时宜地晃动起来。他顿时升起了爱恋的心思，唱出一段低音咏叹调：【2】
  Basta che sol tu chieda，
  啊！美人呀，你绝非不幸
  Per otterner da me，
  你只需轻启微唇
  Bocca amorosa.
  凡你所望，我便拱手奉上。【3】
  德莱忒并未听清阿尔米莱娜的答复，她把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微不可察地吐气。萨弗尔侯爵的手指触碰并准备进一步深入她时，她意识到并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放松自己略有紧绷的双肩。她的裙肩滑落下去堆迭在肩膀，为它们略微增加了负担。
  他们身体贴得很近，他侧头埋向她肩膀时温热的呼吸使她那处肌肤更加潮湿了些。德莱忒很少会被人牵带着意乱情迷坠入情潮，即使在现在暧昧黏稠的氛围里，她依然蹙着眉头思索，如果他是一个在性事上过于鲁莽的人，她该如何在不惹怒他的前提下让自己更好受一些。
  德莱忒庆幸他在做这种事时暂时还端着贵族的架子，没有让手指粗暴地捅进她身体横冲直撞，萨弗尔侯爵像是用指尖去触摸考察一件雕塑制品那样，缓慢轻柔地将手指插入，刮蹭她的内壁。她松了口气，自觉地配合着他，偶尔轻声喘息。
  侯爵同其他男人也并无区别，她想。他们永远只是一味地将手指插入女人的阴道，模仿性交那样无趣地抽插着，从不过问女人从中得到了多少快感，但她们还要善解人意地呻吟和喘息，像出演一场浮夸的滑稽剧。她更情愿爱抚自己的阴蒂，相比简单机械的阴道插入能够带去更多快乐。在德莱忒走神的时候，侯爵一只手没有停下动作，但另一只手抬起来，变得有些粗暴地塞进了她的口中，随意地搅动两下：“嘘，你妹妹正欣赏着歌剧。”
  啊，是的，歌剧。德莱忒默念一遍，抬起眼望向远处的舞台，这个动作让她有了新的想法，她稍微直起身子，用手在沙发上摸索一阵，是的，她触摸到了她想要的，这或许能让事情变得更有趣。
  目的达成后，她把他的手指吐出来，抿着唇笑，在他耳边轻声说，“天啊，我们像在偷情。”然后再主动含进去。
  但萨弗尔侯爵明显察觉到她湿热的口腔里多了一个滚动的球体，但其实那不规则的物什根本不能称之为球体，它完全是因为她舌头的动作才能这样肆意地滚来滚去，不断蹭过他的手指，留下粗糙但被湿润了的奇怪触感，仿佛快要流动融化，然后诡异地凝结在他的手指边。
  他的手指在她嘴里转动了一下，将珍珠勾进手中。德莱忒眨眨眼，她柔软的舌头又缠上去，试图夺回那颗滑稽的小东西，他继续着动作，索性由她去了。此刻她的唇齿连同下面一起被他用手指玩弄着，她半张着口，因为舌头被他故意揪住而将头仰得更高，于是她便看见阿尔米莱娜也是这样拒绝了阿尔冈特：昂着她高贵的头颅，然后扭过脸。随后德莱忒便有意卷起它试图包裹他的手指，流出的津液色情地滴在她的胸口。
  她挺起身体使自己比坐着的侯爵更高一些，伸手抓住他的手，牵引着他的手指触碰自己的阴蒂，然后像阿尔米莱娜那样，吐出牵扯银丝的珍珠，仿佛吐出一句冷漠的回绝。
  ——
  【1】Baroque：巴罗克，原指奇形怪状的珍珠
  【2】场景描写主要参考《里纳尔多》Rinaldo 2019法比奥·路易斯指挥版及2018法国昂热-南特歌剧院版
  【3】Rinaldo, Act 2- Aria: Basta che sol tu chieda，中文自己胡乱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