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夜静春山空，人间桂花落。-88 (最终章
088
殷露霜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就这么愣愣地望着新婚的丈夫。
这表情和满足感可把李烟霄逗笑了，嘴角扯出了一个怪异的弧度，「怎么？」
殷露霜回神后将双手各在李烟霄的左右嘴角轻拉了拉，告诫对方，「你应该多笑一笑。」才不会每次看起来都怪怪的，当然这句话殷露霜还没大胆到敢脱口而出。
李烟霄无奈与无语，并不想和妻子争辩，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人可以选择出生，谁不希望家庭美满、父母相亲相爱，世人只见富贵家门朱门红，谁知门里如人饮水各自辛酸。
殷露霜还处在兴奋的状态，没有留意到身边丈夫的气压微变，「所以我真的是岛主？随时都看得见企鹅？edward，你怎么对我那么好！这个结婚礼物我收下了！呵呵呵。」
看来老婆大人喜欢企鹅还比喜欢自己多，李烟霄秒认知这个事实的当下，心里还是有点吃味的。但是跟企鹅吃醋吗？那也太傻了吧。
两人回到原来落地的大岛上，和私人飞机机组人员碰面后，接着又飞往美国。
「这次又要看什么？鲸鱼？不对，应该是麋鹿。」殷露霜难掩好奇。
李烟霄卖着关子的脸让人看不出答案，新婚妻子的话语激不起更多共鸣，乾脆小憩片刻。李烟霄为了让妻子睡得更舒适，将人抱去了后方房间的床上，和先前几次次同枕眠的姿势陪着女人。
直到听见细小的呼嚕声后，男人才微笑着入眠。
一路上新婚妻子情绪都很高亢，甚至抽空给台湾的家人打了通电话，还是提到企鹅那件事情，隔着手机李烟霄都可以听到台湾家人的惊讶声。正因为这股兴奋持续着，所以当殷露霜见到章杰律师的时候，心情有些阴鬱也是可想而知。
「章律师，是您啊。好久不见呢，您身体都好吗？」即便有些失望，礼貌还是在的。
「你是殷小姐！唉唷，快请进。我真没想到edward跟我说的这个惊喜是你啊！」章杰回头就喊了自己夫人来，章夫人一得知原来小俩口结婚了，当下掩嘴笑着，拉着殷露霜就说要好好跟她讲一讲，李烟霄和何君妮结婚当天的事。
李烟霄哪里愿意，却又不敢朝张夫人动气，只好对章杰说：「有甚么好说的，都过去的事了。再说……」
章杰可不乐意听这些有的没的，「啊？你说甚么？唉，人老了还真不中用。来来来，edward，过来喝茶，我最近啊……」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李烟霄确认真没感受到这句话的价值。要比装疯卖傻、装聋作哑，全香港怕是找不出第二个章杰。
「难得你还记得老头子，新婚蜜月还把人带来这儿。好好，你爷爷要是能看见，也该欣慰了。」章杰给老友兼恩人的孙子倒了杯茶，却越讲越辛酸，声音也变了。
「章律师，谢谢你。」李烟霄真心实意地说，章杰似乎很久没见过对方这副轻松的模样了。
「谢什么，都是应该的。要不是你当初搞出那张婚姻契约，然后董事会上何霓堂又闹了那么一齣，又怎么会把人搞丢去。还好找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烟霄望向章律师的眼神似乎在说：老头子你怎么哪壶不开题哪壶？
「嗯。」李烟霄回答的同时也低头喝了一口茶，茶香入喉韵味无穷，似是失而復得后让人心安的存在。
章杰一家肯定要留新婚夫妻吃顿饭再走。上次李烟霄来时只顾自己问完了想问的问题就离开，他本来就是个自我的人，从来都不会顾及其他人，但是现在李烟霄不同以往，他是个有家室的人了。
于是李烟霄亲自来到后院，就见章夫人和殷露霜在上次他和章杰并肩坐过的长椅上开心聊着天，「frost。」
殷露霜一听见丈夫唤她就抬起头来，一脸”怎么了”的表情。
忽然李烟霄想试试自己在殷露霜的心里佔据的位置，异想天开地朝人伸长手臂，「过来。」
殷露霜稍偏着头起身，脚步轻快地往李烟霄身旁一蹦一跳，到丈夫身边时伸手环上对方的腰身，问对方：「你怎么了？」
李烟霄也顺势搂住妻子的肩膀，亲暱地在对方额上留下亲吻，「没什么。你想留下来吃饭吗？」
「好呀！对了，你知道吗？章夫人他们还没看过企鹅呢！我说我是岛主了，她问我这岛主是不是允许他们可以登岛摸企鹅。edward，可以吗？」两人相拥着往室内移动，李烟霄转头似是向章夫人答谢的眼神，而对方微微点头似乎说着”不用谢”。
李烟霄又趁机在殷露霜的脸颊上重重一吻，「你是岛主，你说可以就可以。」这句话似乎把殷露霜又逗乐了。
难得李大少爷留下来吃饭，章夫人特地露了一手厨艺绝活，殷露霜也献上了一道台湾家常菜，一桌子虽然只有四人却也笑声不断。只不过李烟霄还是不太适应这种家庭聚会，用餐后吃了水果就说要离开。
章夫人怕殷露霜舟车劳顿，提议要不睡了午觉再走。
「不了，夫人，我们在飞机上也可以休息的。那就说定囉，下次一起登岛看企鹅。」
又是企鹅。李烟霄现在开始稍微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要买下那座除了企鹅也还是企鹅的岛。
回程的路上，殷露霜问李烟霄：「看来你跟章律师感情挺好的？」
「嗯。他是爷爷的同乡，小时候是爷爷让他有机会读书，一直将爷爷视为恩人。以前我还年轻，他说过很多的话我都没认真听。」
殷露霜眼光狡詰地问：「那以后会听了？我还记得我们签约那时，章律师看上去就很生气的样子，大概是气你吧……」
李烟霄握着殷露霜的手掌微微握了握，似是不想再提起这话题：「以后我还不听他的，我听我老婆的。」
殷露霜俏皮地问：「谁是你老婆？我一点儿也不老！」
李烟霄只好没好气地安慰人：「是是，你不是老婆大人，你是小婆大人。可以了吧？」
讨好的话把殷露霜逗得笑开怀，两人在彼此的眼中互望。李烟霄眼中的点点星光再明显不过，殷露霜看得痴了。
「edward，你眼中的星光是不是只有我看得见啊？」
「嗯。你想看见它就在，为了你，我保证它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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