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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158节

  这么多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呕心沥血就写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这是想让全上京城的人都磕你们的cp粉呐。
  已经有不少人目光瞟向薛如意,刚才抱着话本哭的姑娘,嗒嗒的跑到她面前,擦着眼泪很认真的道:“你别难过,他一定会好起来的,我祝福你们。”
  那姑娘旁边的少女也跑过来,拉着薛如意衣袖,噘嘴道:“从前我觉得你配不上他,现在我觉得没有人比你们更配,谁敢拆散你们,我姚明玉第一个不答应。”
  如意楼其他人都看过,冲薛如意鼓励的笑。
  薛如意满脸黑线,这么能编怎么不去织毛衣!
  关键是男女主角名字也太随意了吧,吉祥x王砚,掐头去尾中间改名字。
  别人会不知道是他们?
  薛如意挣脱少女的手,没好气道:“里面是吉祥”
  少女泪光盈盈,表示理解:“我知道,我们都知道的,菩萨不会怪罪你的。”说着还回头问一楼的客人,“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皆是一人同情的点头:“对,老天也看不得有情人分离。”
  这就是文字的力量吗?
  薛如意当即把账本一搁,抬腿就往外走,薛二急了,“小妹你去哪呢?”
  薛大:“能去哪,自然是去找某人算账。”
  薛如意气得马车也忘了乘,直接捏着话本往承恩侯府去,从王府出来的李清翊喊了她两声她也没听见。
  承恩侯府的门敞开着,不少人进进出出来探望病重的王世子。瞧见凶神恶煞的薛如意都忍不住让到一边驻足观望,原本打算走的又收回了脚,探头往里看。
  侯府的下人原本想拦,一见是她都赶紧退到一边,呐呐不敢言。王玉芳扶着刚出来没多久的成云涟在回廊的尽头往这边看,与薛如意对视的那一刻,成云涟吓得直接往柱子后面躲。
  “母亲。”王玉芳瞧见这样的成云涟心疼极了,眼里闪过浓重的阴霾,目送薛如意往如意阁去。
  如意阁内很安静,寻常伺候的下人都不见了,丁野跟在她不远处解释,“和离后,世子嫌人多了吵,把院子里的人都遣了出去。除了定期过来打扫的,就只剩下浮乔。”
  薛如意问:“往常这个时候他会在哪?”
  丁野手往南边指:“书房。”
  薛如意径自往书房走,还未走近就听见小凤叽叽喳喳的叫声:“王晏之傻帽、王晏之傻帽、王晏之傻帽……”那声音比丁野还吵。
  她火气突然就消了大半,脚下的步子不自觉也放轻了少许,走到书房门口往里瞧。书房的窗户处,一袭青裳的人背对着她坐在紫檀木桌前,身上兜着厚重的狐裘,手边搁着梅花枝手炉,正埋头提笔书写。
  素色发带笼着乌黑的墨发,肩头较之前又瘦弱了几分。他也嫌吵,偶有抬头伸出葱白的指尖给小凤喂食。
  听见门口的脚步声,也没回头,而是轻声问:“不是让你把下册送出去,怎么就回来了?”
  门口半晌没人回答,他疑惑的回头,病白的脸上惊愣一秒,随后弯起眼睫,如同寻常一样打招呼:“如意,你终于来看我了。”
  天太冷,他一说话就呼出一口白气,恬淡的面容立时笼上一层雾色。
  薛如意攒了一路的火气,就像个气泡被他轻轻戳破了。
  她放缓神色,走进去,目光落在他写的话本上,语气凉凉道:“你不读书,写这些做什么?”
  他像是个被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赶紧把桌上的书给她看:“读了,我就是太想你,才会写这些话本,想着你平日最爱看,无聊时也可解解乏。”
  薛如意目光往落在那一摞书上,没话找话说:“病人还是不要久坐,多走动走动。”
  王晏之点头:“我每日早晨起来都做操的,饭也有好好吃,小凤也照顾得很好,不信你问浮乔。”突然想起浮乔不在,他朝门口的丁野道,“去把浮乔喊过来。”
  丁野转身要走,薛如意及时出声:“不必了。”
  她拿起桌上下册的话本,道:“下次不要写了。”说完扭头就走。
  王晏之堪堪扯住她衣袖,小心翼翼的摇晃两下,清澈的眸子望向她,语气希翼问:“如意,我明年参加春闱,若是中了状元去你家提亲可好?”
  第100章
  薛如意乌黑的眸子盯着他, 不高兴道:“你不是说重新开始?什么多没做,中间都省掉,直接提亲?”
  见她有些恼, 王晏之心里紧绷的弦蓦然松开,轻笑出声:“不省。”
  薛如意梗了一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王晏之:“我明白的。”
  薛如意拧眉:“你明白什么?”
  王晏之但笑不语,薛如意颇为气恼的扯开拽着他手里的衣袖, 道:“你把丁野叫回去,小凤还给我。”
  王晏之把小凤提给她,小凤欢快的跳来跳去, 扯着嗓子喊:“你好, 你好。”
  跟习惯薛如意的丁野就没小凤那么乐意回来了, 哭丧着脸同廊下的浮乔道:“今后没有好吃的了。”
  浮乔盯着他胖了一圈的脸翻了个白眼:“你再这么吃下去, 只怕轻功该退化了。”
  丁野不想同他说话,蹲在廊下往书房看。
  书房内薛如意往外走, 王晏之也跟着往外走,走了两步,她停下问:“你跟着我干嘛?”
  王晏之:“我送你到门口。”
  薛如意:“你能吹风?”
  “没事的,大夫说别冻着就行。”他披好斗篷,又把桌上的手炉抱在手里, 温声道:“走吧。”他越过她先走了出去, 薛如意狐疑瞧他两眼也跟了上去。
  从如意阁到侯府门口的路很短,俩人以前以后行到前院。就在回廊处瞧见杵着龙头杖的老太太。老太太板着脸, 身后跟着目光不善的王玉芳,明显是在这儿等着她。
  老太太防她像是防贼似的, 凶巴巴道:“你来做什么?”
  薛如意懒得搭理她, 倒是笼子里的小凤来回蹦跶:“老太婆老太婆老太婆……”
  老太太正要呵斥, 站在门口目送人走远的王晏之回头,方才还盛着笑意的眸子毫无温度的看向老太太和王玉芳。
  老太太抖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害怕这个病弱的大孙子。又觉得认怂没面子,于是厉声道:“你要是再与这个祸害往来,现在立刻就分家。”
  “分家?”他语气云淡风轻,“好啊,你同二叔他们分出去就好了,现在立刻就走。”
  老太太委实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老眼都睁大了几分,“你,你……我是你祖母!”
  王玉芳也立刻道:“堂哥,你怎么说这种话?”
  王晏之哦了一声:“原来您还知道是我祖母啊!”他呵笑两声,转身回了如意阁。
  老太太气得直抹眼泪,拉着王玉芳哭道:“你堂哥就是个没良心的,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不愧是沈香雅那个庶女生出来的,目无尊卑啊!”
  王玉芳压低眼眸,小声道:“祖母,堂哥这样就算光耀了侯府门楣,也没您什么事,说句难听的话,他巴不得我们二房和您都早些死。之前我听父亲说,大哥被追债的事就是堂哥和薛家人一起干的,他们无非就是想从您手里拿回管家权。”
  老太太突然不哭了,惊愕问:“你父亲说的?”
  王玉芳点头:“之前三皇子查出来告诉父亲的,父亲怕你伤心一直没说。”
  老太太仔细回想,之前的事好像都太过巧合,后来也没听大房提起十万两银子的事。
  关键是之后她去要了好几次管家权,都被沈香雅拒绝了。
  好啊,大房居然如此歹毒。
  王玉芳说着说着开始哽咽:“母亲县主封号没了,变成如今这样也和薛如意有关。三皇子造反,大房的人得了天大的好处,我们二房却这么惨,同样是承恩侯府的人,若不是堂哥说了什么,皇上至于这样对我们。堂哥就是记恨之前我们对他不闻不问,是在报复我们,可是他那是肺痨,也不能怪您啊!”
  老太太越听越心惊。
  王玉芳眼泪掉了下来:“现在只求堂哥解气了,能让祖母颐养天年,让我们二房苟活。”
  “什么叫苟活。”老太太气道,“老婆子好歹还有个太后表妹在宫里,我这就进宫去好好哭哭。”
  老太太急匆匆进宫去,然而等傍晚回来时,却决口不再提王晏之不孝的事情。连带把旁敲侧击的王玉芳骂了一顿,让她少管闲事,表情却格外凝重。
  王玉芳不解委屈,找成云涟哭了一晚上。
  当天夜里下起小雪,原本就很冷的天遽然又冷了几个度。养在笼子里的小凤夜里冻得受不了,从笼子里跑出来飞到薛如意屋子里。
  屋子里装了地龙,小凤舒展羽毛格外惬意。绿豆眼在夜里发着光,踩着桌面上高兴得还会不蹦跶:“王晏之傻帽、王晏之傻帽、王晏之傻帽……”
  薛如意被它吵得来回翻腾,清早起来时,下眼睑下乌青,恨恨盯着窝在书堆里睡觉的小凤。
  这破鸟每晚都这么吵,王晏之那厮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她爬起来后发现已经天光大亮,阿爹阿娘和两个哥哥早就出门了。她头脑有些昏沉,王晏之傻帽几个字在脑海里来回晃悠,出门往外走时,吴妈瞧她脸色不好,多问了句。
  薛如意摇头:“没事,我身体好。”
  如意楼也不远,她干脆披上斗篷,打了伞步行去如意楼。街道上薄薄的雪早就被踩得不成样子,远处有嬉闹的孩童滑倒,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好在她穿了靴子,不滑。
  薛如意经过文渊阁时,想去买些笔墨。还不等她走进去,身后冲过来一辆马车,有人大喊:“姑娘,快让开。”
  她头有些混沌,反应慢了半拍。人是没躲,在那匹疯马冲过来的一瞬间,抬手用尽全力推了一下,那马连同马车里飞出打算救她的公子一起砸了出去。
  那公子欲哭无泪,不是说好的英雄救美吗?那么大的马,怎么还能被个姑娘一掌拍飞。
  马和人都往文渊阁砸去,里头正好走出一人,青衣墨发,白裘铜手炉。
  薛如意眸子睁了睁,即便脑子再混沌还是一眼认出了瘦削的王晏之。
  他那么弱,被砸中了不去半条命?
  脑海里一瞬间是他吐血的模样,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那公子的腿往回拉。
  那公子还来不及高兴,她手一松,把人丢在地上,伸手险险勾住了马车左边轮子。憋住一股气朝呆愣在门口的王晏之喊,“傻帽,走开!”她快拉不住了。
  王晏之撑着伞绕到她身边,她手立刻松开,马车哐当砸在地上。
  “如意,你没事吧?”
  薛如意没好气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王晏之刚要说话,那摔在地上的公子立刻爬起来,凑到薛如意身边的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周某愿意以身……”
  薛如意回头瞧那人,那人被她黑黝黝的眼睛盯着突然不敢说话了。
  她揉揉额头,又瞧了眼自己已经摔烂的伞,干脆从王晏之手里接过伞,道:“伞给我,他给你。”她有些恼恨自己,怎么永远没办法对这人袖手旁观。
  那公子愣愣瞧了王晏之一眼,王晏之朝跟出来的余钱道:“这人要以身抵债,拉进去做苦力。”说完他朝着薛如意追去,徒留那摔得鼻青脸肿的公子挣扎解释。
  “不是,你们听我说,我是想以身……”
  余钱掌柜补充:“抵债!”他朝围观的众人道,“大家都瞧见人,这人把我们门面都砸坏了,既然答应要赔我也就勉为其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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