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没有做到最后”

  “我在这里。”
  邓文原站在路口，向不远处正在找他的尹清染挥手示意。
  今日他没穿校服，特意从衣柜里翻出来新的卫衣套上，清爽的少年气息扑面而来。
  两人都朝着对方跑去，邓文原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头歪倒在她脸上，蹭来蹭去。
  初次来到这边，尹清染跟着他在附近走，好奇地看来看去，期间有人认出来邓文原，还好奇地问他：“这是你同学？”
  “嗯。”
  那人没过多久就在菜市场看到了邓文原小姨，怀揣八卦之心上前和她说。
  “你家文原带着一个女同学在逛，长得挺漂亮的，还背了一个名牌的包，好几千块呢。”
  女同学？
  小姨心中暗道不好，开始在心中默默谋划些什么。
  “你家里没人吗？”
  “有事，都不在家。”
  从进门那刻开始，邓文原便从身后抱住了她，跟在她后面，半抱着她进入卧室。
  被他压倒在床上之时，尹清染还有几分懵懂。
  熟悉热烈的吻随即而来，他迫切地压在她身上，剥夺走她的呼吸，带她到他的世界里沉迷。
  从幼时起，邓文原便知道家里的困境——父亲欠债家暴，母亲软弱无能。
  从市中心的叁居室到老旧小区的两居室，他辗转搬过多次家，也辗转换过多次学校。
  “文原，”母亲倒在地上，捂着流血的伤口看他，“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他一直紧绷着神经，不敢在学业和生活中有片刻放松，因为只要退让半步，他都有可能跌入无底深渊之中。
  母亲托关系在高二那年将他转到全市最好的高中市一中读书。
  就是那年，他和尹清染相遇在文科一班。
  “别担心，”尹清染以班长的身份将他领进班级，看出他的紧张，安抚他道，“有任何问题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接触越多，他就越被她吸引。
  尹清染是邓文原所奢想的一切。
  上学本身对于他而言，是最折磨的事，可自从遇见了她，骑车上学的路上，他都会忍不住笑起来。
  喜欢的背面是占有。
  尹清染对他很好，可她又不止对他好，她对班上很多同学都好。
  自习课上，有时她会主动为大家讲解老师不会讲解的题目。海城晴日多，午后阳光明媚，从窗外映射到她脸上，邓文原用手撑起下巴，微笑看她，偶尔和她对上视线，都不会刻意避开。
  他的喜欢太过明显，尹清染一看便知。
  两人越走越近，确定彼此心意是在隔壁班学委向尹清染告白之后。
  “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啊，我喜欢的是...”
  很多事不需要挑明，彼此心意相通也就够了。
  如果没有平白溢乳的意外，高考结束之后，尹清染会毫不犹豫地和邓文原在一起。
  可是现在...
  衣袖被他解开的那刻，尹清染没有拒绝。
  她想知道，她能接受邓文原做到哪步。
  滚热手掌伸入她上衣之内，她默默闭上眼睛，探寻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天色渐暗，尹清染在晚饭之前归家。
  一进门，便看到祺栩坐在沙发上。
  “你祺阿姨出差去了，这几天小栩都在家里吃饭。”
  “哦，”她有些疲倦，提着一袋书进屋，“我先去放下东西。”
  把书本重新放回书桌上，尹清染坐到床上，脑海里都是下午的那些画面。
  凌乱的床铺，纠缠在一处的年轻身躯，她将他全身看透了，甚至抚摸了他最隐秘的地方。
  腰部、双腿之间，隐隐残留着他的温度。
  敲门声响起，随后便看到祺栩走进来。
  “你今天，是和邓文原在一起吗？”
  这个想法折磨了他一天，从午后等到日落，祺栩无法不去幻想一些最坏的可能。
  “嗯。”
  “我能知道，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吗？”
  尹清染抬头看他，眼神不明：“你应该不想知道的。”
  祺栩心脏刺痛一下，颓废地坐到她身边，强装淡定道：“你说吧，我想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一句：“没有做到最后，但是......”
  但是该做的，一个也没少做。
  “哦。”
  祺栩低落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沉默良久，他才又开口，声音中都多了几分干涩。
  “那你为什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仔细一看，她眉眼间都透露出一股烦恼的感觉来。
  被他看透，尹清染突然捂住脸，遮住她一瞬变红的脸颊，支支吾吾地说出惊世骇俗的话——
  “可是和他做的时候，我脑子里想到的都是你！”
  ——————————————————————————
  竹马开始上分啦～
  要开始双向奔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