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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娶了敌国质子 第74节

  两人的目光便在半空中相撞。
  一个噙着寒霜,一个浸着阳光。
  苏扬舲心尖猛颤。
  近来几日,他总是莫名心慌。
  缓缓走了几步,苏扬舲圈住卫南寻的脖颈,道:“南寻。”
  “不必多想,等五皇子赶来,一切便会有转机的。”
  “我的心慌乱得很,如果我们失败了,怎么办。”
  沉默良久。
  “那我们便死在一起。”
  苏扬舲扬起下巴,咬住他的下唇,道:“好。”
  他的眼睛不知何时闭上了。
  天地都仿佛在旋转。
  那熟悉的味道,早已经深深印在了他的心里,一直尾随着他、就缠着他,直到一起走到光阴的尽头。
  病歪歪的四皇子,仿佛随时都会晕倒一样。
  那两瓣饱满的红唇张张合合,已然开始肿胀发痛,可是他们仍然不想分开。
  或许坦诚相爱的两个人能走今天,也是偷来的吧。
  苏扬舲觉得胸腹丹田之中好像有一股热气,烧的他难受。
  那热气慢慢上涌,冲向他的喉咙。
  苏扬舲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开始觉得憋闷,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子难受,就像是……要吐了。
  下一刻,他猛地推开卫南寻的胸膛,转身弯腰蹲在地上。
  「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卫南寻也循着声音蹲了下来,焦急的撸了撸他的后背,道:“怎么回事?”
  竟然被自己亲吐了?
  卫南寻慌了神。
  苏扬舲雾濛濛的眼里,盛满了潋滟水波。
  “南寻,我……我想吃些梅子。”
  第86章
  ◇
  乱了
  真正的风诡云谲不是在京城, 所以盛京城内乃至于皇宫之内都颇为安静。
  秦绍是真的忙碌又紧张,一方面他要调整西山行宫的禁军防卫,另一方面他又要悄悄去做这一切,让别人不觉得他的调整有什么问题。
  几个知道内幕的人才是真的备受煎熬, 尤其是苏扬舲。
  他既要每日都去皇后寝殿两次确定珹王是否在, 口头确定也不行, 一定要在窗子里亲眼见到他;还要缠住姜帝让他每日都有安排, 不要想起苏星熠, 也不要突然起了要去看他的念头;还要战战兢兢的每天夜里见秦绍, 和他商量禁军的防卫情况,一点点将魏宋仁的人转移到西山猎场去。
  好在这种危机重重的感觉在第四日就有了转机。
  终于有惊天消息从云中郡传来。
  报信的士兵狼狈不堪, 浑身都是血迹, 后背上还赫然插了一支箭。
  “陛下、陛下、五原军……”士兵奄奄一息的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口中喷出口血沫子, 强撑着在姜帝面前说了最后两个字:“反了……”
  说完, 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姜帝整个人都震动起来, 从报信的士兵手里摸过带血的半截兵符。
  “魏宋仁!?”
  兵符传自开国太/祖帝, 一向是在禁军统领手中, 由宫中总管太监担任,半截虎符可调动所有军队。
  姜帝气的胡须发抖, 他将手中的匕首狠狠插进了泥土里。
  “这个老匹夫!”他捏紧了手心, 脸色发白, 全身都跟着一起抖动,怒道:“他跟朕告假说身子不适,原来是去调兵了!”
  “圣上息怒!”众大臣也是颤颤惊惊, 齐齐跪地。
  “他要干什么!你……你给朕说清楚!”
  苏扬舲十分镇定的站在姜帝身边, 道:“父皇, 魏掌印他……”
  “呸,他有什么脸?你还叫他掌印?”
  “是,魏逆贼可是打着勤王保驾的名义来的,儿臣猜想,他大约在这行宫之内有个内应的,否则他一个宦臣又有何目的来勤王?”
  “对、对,老四说的对!查!给朕去查,到底内应是谁!”
  姜帝怒吼着,强稳住心神走到三皇子身边,伸出手指指向他,“是不是你!”
  还没等到三皇子回复,他有自顾自叨叨「不对」,兀自转向苏云杪,喝道:“是不是你!?”
  姜帝用手按住冷汗涔涔的额头,无力的指向苏云杪:“对,对,一定是你!平日里就你得意,他们都爱戴你,拥护你,甚至给朕上奏折,让朕立你为太子!你……你想想你配不配?!”
  没有等待苏云杪说话,姜帝一脚踹到他的膝盖上。
  苏云杪双眉紧蹙,犹豫半天才说了几个字:“儿臣没有……”
  说完便跪了下去,额头嗑在泥土上。
  苏扬舲没有说话,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心里竟然是说不出的感觉。
  难过、伤心却也夹着几分幸灾乐祸。
  烈日之下,苏云杪身着金色鳞甲,肩上披着赤红色的披风。
  微风之下,赤红色的披风飞扬而起。
  姜帝一脚踹在苏云杪的肩膀上,“没有!你没有!?你有什么脸说你没有!”
  苏云杪身子向后倾倒,但是他还是坚持着直起了身子。
  苏扬舲看着那道金色的身影,紧紧地抿起了唇。
  任皇后从后面徐徐走来,精致的脸上毫无血色,一片煞白,她看了看苏扬舲,又看了看地上跪着得苏云杪,还是走了过去。
  哪知却被苏扬舲从身后拽住衣袖。
  任皇后转身,看见苏扬舲对她摇了摇头。
  她咬住了下唇,又去看姜帝。
  此刻的她心知,若真的是苏云杪联合魏宋仁谋逆,那么她和她最爱的儿子,怕也是得不到什么好的下场。
  苏扬舲走上前,轻轻在她耳边道:“母后不要求情。”
  任皇后秀眉皱在一起,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姜帝和二皇子身上,将苏扬舲拽到了一旁,低语:“吾儿,你可知若真是你二哥所为,你我二人都是要一同背负罪名的,母后怎么可能让他累及到你?”
  她心慌如雷,苏云杪怎可做出这等事来?
  当真是小瞧了他。
  苏扬舲却是镇定自若,回复道:“不是他。”
  他注意到任皇后的表情,也不便多做解释,只能道:“母后只要站在父皇身边即可,不要求情,也不要多言。”
  苏云杪神色凛冽,垂着头道:“父皇,儿臣从来不曾染指禁军,更不曾与魏宋仁有过结交。”
  姜帝心中的怒火也落了一些,在地上来回踱步,捏着眉心,稍稍放缓语调:“不是你,也不是他,到底是谁!”
  这时,有人走了上来,颤颤抖抖的跪地道:“陛下,眼下要先稳定禁军啊!陛下,守护行宫的都是禁军啊!”
  姜帝恍然大悟,扶额:“对对,爱卿说的对,禁军……”他忽然抬眸道:“秦绍呢?秦绍!”
  之间一匹骏马从草场上疾驰而来,来人身上着黑亮的铠甲,玄色披风在风中扬起。
  不是秦绍还能是谁?
  骏马近了,马上骑士狠狠一拉缰绳,从马上一跃而下,单膝跪在地上,双手中奉上一份奏折,他声大如鼓,“陛下!臣已将行宫所有禁军重新调整,与魏宋仁近者已被臣圈到了西山猎场之内,现下剩下的禁军,都是臣清肃之后的可信之人。”
  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姜帝双眼微润,总算是没看错人,当初将这一员戍守边关的大将调回京城,只做个禁军副统帅,他也承受了很多的劝诫,什么大材小用之类的折子也没少参上来。
  幸好,他一直对宦臣心存忌惮,便想要秦绍这等在军中有威信的重将深扎禁军之内。
  总算是没有辜负他的一片苦心。
  那些在旁边早早就被吓得手软脚软的文臣,听到秦绍如此说完,才勉强撑着又站了起来。
  “好,好,太好了。”姜帝一时之间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消息来得太突然,他突然瞪圆眼睛,道:“不如……不如现在就拔营回宫?”
  城门有城防军,从行宫一路快马加鞭回去,也只需要半日时间,就是这么多人如果都坐马车,怕没个一日时辰是回不去的。
  再看来报信的士兵,应是云中郡的岗哨,也就是说他们还没回到盛京城门口,就有可能被五原军包抄起来。
  再说,盛京城的城防军也不足五千人,如何能挡得住五原军的三万大军?
  姜帝眉头深锁,一边想一边摇头,脸色变了三遍,仍是不得办法。
  难道就要靠这一千人的禁军死守他们了吗?
  怎么办才好?
  姜帝负手捏着眉心,踱来踱去,每每看到苏云杪一次,心里的厌恶就深一分,就算知道他不是内应,也难掩内心涌出的对于这个儿子的厌弃。
  苏扬舲与在地上跪着的秦绍对视一眼。
  秦绍道:“陛下,臣建议大家都到宝华殿内,宝华殿地势最高,两面环山,一面环水,是天然的屏障,臣会让禁军在唯一的通道上死守,这样,也可抵御两日。”
  “什么?只能抵御两日?那两日后该怎么办?”
  苏扬舲道:“父皇,三日后,五弟将带着他的策南军先行骑兵赶来支援。”
  “你说谁?”姜帝瞪圆了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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