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生病

  第二天起来苏慕就察觉到自己又病了，头昏涨涨的。“苏兄，起了吗？画眉坊的桑心来报案说有人脸案的线索。”林毅的声音在门外传来。苏慕应了一声，随意的泼了把清水到脸上，脑子瞬间清明了不少。开了门，林毅还在外面等着，半侧着身子，晨光洒在他脸上，仿佛给他的脸镀了金。桑心坐在大厅里，身后站着两个丫鬟，葛县令坐在主位询问。“莺莺心气高，得罪过不少人，与我也经常抵牾，流烟阁的无双有一个恩客，叫什么我不清楚，那恩客本说好要娶无双，却在见了莺莺后改了主意，就连流烟阁都很少去，无双因此很记恨莺莺。”桑心手中端着茶杯，有条不紊地道：“莺莺住在我隔壁，我的妆容比较繁琐，所以早早的开始准备，在第三个节目时，浙西郡郡王之子刘梓岚来过她的房间，停了挺久的，足有半柱香，刘梓岚走后，莺莺还摔了杯子，把所有的丫鬟都打发了出去。”“刘梓晨一直想纳莺莺为妾，莺莺恋着一个书生，一直不肯，这几日妈妈也在逼迫她，她也开始有从的意味。”桑心说了很久，说的也很详细：“很多都是我打听来的，应该还算靠谱，你们可以再自己思量一下哪些可以信。”官府的人去问，肯定要花很大的功夫，但桑心不一样，她是画眉坊的人。即便苏慕昨晚没意识到异样，现在也忍不住怀疑：若桑心并非子虞姐姐，她为何要如此用心。“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破案，不要耽误画眉坊赚钱。”桑心微低着头，看向手中的茶杯，她不想和苏慕有任何来往。“桑心姑娘果然深明大义，本官不会让姑娘失望。”葛县令站起身。桑心放下茶杯，福身，带着两个丫鬟走了出去。“这人真奇怪，讲这么多也不怕回去被老鸨打死。”葛县令见桑心走远才嘟囔着道，他见过不少发生在青楼的案子，青楼上下都不愿提供线索，只想瞒天过海。有一次有个丫鬟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后来想让她上庭作证时却发现她已经死了，一查，竟是被老鸨活活打死。苏慕听见县令的嘟囔便让周烨也跟着去一趟。果然，老鸨已经在等着，见桑心回来便开口骂：“你个小贱蹄子，别以为有人护着你我就不敢动手哈，你还没去京城呢，就敢卖了画眉坊，真去了京城，是不是要招我来伺候你。”一挥手，就有护院上前一脚揣在桑心的膝盖窝处，桑心立刻跪倒在地。桑心不在乎这些，总归不敢打死她。周烨见情况不对，立刻站了出来。周烨昨天现过面，老鸨有点印象。“哟，怎么官府还要管我画眉坊的事不成。”老鸨并不怕，画眉坊的所有人都有卖身契在她手中，只要没折腾出命来，官府都管不到她头上。“她是人脸案的重要证人，我奉命保护她的安全，任何人敢对她出手，就是包庇凶手。”周烨板着脸站到桑心身前，递给桑心一只手。桑心借着力站起，柔柔地和周烨道了声谢，周烨立刻红了耳根，憋了半天才道：“不用谢。”那边，苏慕见无事便和葛县令说了声打算回房继续睡。自从她和林毅一行人来了吴城，吴城命案居然发生地这么频繁，连着处理了两个案子，苏慕实在累极了，这一病也是在提醒她。苏慕从来不是把身体当玩笑的人，自己的命来之不易，不能随意践踏。苏慕走了出去，脚步有点虚浮，好在平安到了房间。苏慕仰头便睡，睡得昏昏沉沉，眼看着苏慕连晚饭都要错过，林毅不放心地跑到了苏慕房前叫人，却迟迟没有人回应。林毅放心不下，和葛县令拿了钥匙，开了门，就看见苏慕躺在床上，脸上一片潮红，嘴巴里一直在喊着什么。林毅赶紧跑出去寻了一个小厮命他去找大夫，怕他不尽心，还赏了银子。就在苏慕在看大夫的时候，又有人报案，说是在流烟阁发现来了与画眉坊一样的尸体，死者就是一直记恨莺莺的无双。只是无双发现的晚，血都已经干涸。林毅蹲在地上煎药，包浮生在一旁说着。“这凶手真是暴殄天物！好好的脸削下来干嘛！”包浮生垂头顿足。“既然如此，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你不准告诉苏兄这件事，也不许找苏兄帮忙。”林毅拿着木勺小心翼翼地搅动着药，这已经是他煎的第三锅药了，前两次不是水多了，就是水少了，只能拿去倒掉。包浮生看不下去：“你就不能找个下人来干这事吗？这种活不适合你。”包浮生总觉得林毅对苏慕的态度不大对，但一直不敢往那方面想，这种违背三纲五常的事，林毅怎么会做呢。林毅不知道包浮生心中所想，见药煎得差不多了，便拿湿抹布搭在砂锅柄上，将药缓缓倒出，但还是一不小心烫到了手背，瞬间起了个泡，林毅强忍着痛将药尽数倒入碗中。“就算苏慕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也没必要这样讨好她。”包浮生收起了脸上惯有的笑，认真地看着林毅道。“这不是讨好。我心中有数。”林毅不想告诉包浮生苏慕是女儿身，这个秘密他知道就好。苏慕还在睡，林毅将药放在边上，看着她的脸。苏慕思虑太多，即便是在睡梦中也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