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0)

  虽然上面还有一个黑脚印。
  纪无欢的脸僵了一下,不行,严肃点,想什么呢他。
  回归正题,他为什么会又回到了这里呢?
  青年本以为昨天已经顺利地逃了出去,却没想到又被拉进来了。
  难道说他一睡觉就可能被拉进来么?
  这是演《猛鬼街》呢?梦中杀手?盗版弗莱迪?还是说是弗莱迪大战纸人?
  内心吐槽归吐槽,这不影响纪无欢的动作,他飞快地站了起来,拍拍裤子,一边拿出皮蛋一边环顾四周,发觉这里竟然还是在黑夜。
  难道说这个世界只有晚上?
  确认屋子里安全后,纪无欢开始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
  目前看来,他进入这个梦境后的时间线是延续的,但却并不是紧密连接的,对他而言那些是昨晚发生的事情,但听刚才那两个纸人的谈话,那贼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前了。
  而就在今天,徐家又送来了聘礼,那个女鬼准备要出嫁了。
  她到底想做什么?
  纪无欢先是在屋子里翻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线索,思索片刻,决定冒险出去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推开了一道缝,先让皮蛋探头出去看了看,确认走廊上没有危险后就轻手轻脚地钻了出去并且合上房门,然后走到窗户边,半蹲着身子从上面的雕花缝隙间往外看。
  尽管他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缩了一下脖子。
  在惨白的月光下,那底下的院子里,槐树的周围正站着五六个苍白的的纸人!!
  那些纸人各个都穿着大红大绿的衣服,上面画着许多俗气的花纹,女的满头纸花,男的则戴着一顶顶黑色的方形帽子,地上摆的那些聘礼盒也都是纸制的。
  同那两个女纸人一样,它们的四肢呈现圆筒形,没有关节所以显得非常僵硬,脸上也都画着粗糙死板的五官,光是一个就令人心里发毛了,更别说是那么多,简直慎得慌。
  纪无欢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那么多纸人,更没想到它们都活了过来还好他刚才没有选择硬闯出去,否则底下这么多的纸人,他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突然从窗户的玻璃上瞄到一抹红影从身后飞快地闪过,然后一张苍白的鬼脸贴了上来。
  就在他的身后!
  卧槽!
  青年一个激灵猛然转身,那个穿着红衣的女鬼又出现了!此时她就飘在后面,底下空空荡荡的裙摆滴着鲜血,缓缓张开嘴,同时一只苍白的手抓了过来。
  靠!
  他赶紧躲开,同时挥出匕首,一下没刺中,那女鬼晃了晃便消失了。
  走了?纪无欢才不相信呢,他拔腿想跑,然而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却听到底下传来梅妈的声音,她吩咐道:你们都好好清点,可千万别弄坏了,我先送大小姐回去。说完应该就是要上来了。
  点儿背啊!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纪无欢人生第一次对自己的运气产生了怀疑,走投无路之下,干脆钻进了那个媛媛的房间里。
  然而他还是慢了半步,那两个纸人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咦?是不是媛媛回来了?
  梅妈走到门前敲响房门:二小姐、二小姐,是你回来了吗?
  这二小姐媛媛的房间布置和隔壁差不多,纪无欢生怕她们会突然进来,于是选择了老地方,赶紧钻进了桌布底下。
  二小姐?
  嗯?二小姐,你哪里不舒服?需要请大夫吗?
  媛媛,你怎么了?
  二小姐,你是不是受寒了?我去给你煮点姜汤喝。
  二小姐,要不我还是去请大夫
  算了,梅妈,让媛媛好好休息吧。媛媛,你要是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梅妈刚还担心你被坏人给抓走了呢。
  二小姐,我待会就在外面守着,你要有什么就叫我。
  那梅妈说完先送大小姐回去了,两人在走廊上还在交谈刚才的事情,听起来对这聘礼那是相当的满意。
  看来这婚是已经定下来了。
  十多分钟后,梅妈又来敲门了,纪无欢很庆幸自己仍然缩在桌布底下。
  她还是去煮了一碗姜汤,进来后放在了桌子上,苦口婆心的劝道:二小姐,你以后可别任性了,千万别乱跑了,这世道啊,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容易出事。老爷临死前把你们交给我,我拼了老命才把你们安全送到这里,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否则我死了也没脸见他了。其实她早上的时候进门来看过,这媛媛根本就不在屋子里。
  这倒是提醒了纪无欢,他最初以为是霸道少爷看上农家女子的故事,现在看来,这两位小姐显然也不是什么贫穷的农家女。
  在那个年代能识字、看书、写信的女子更可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富家千金,听梅妈刚才的话,多半是家道中落逃到外地来的。
  看来这和传闻中的好像不太一样啊?纪无欢默默记下这些线索。
  梅妈走之前把婚礼定下来的喜讯告诉了她。
  在下个月的月初,一个良辰吉时。
  纪无欢想起那个女孩幸福甜蜜的声音,难免也有些唏嘘,虽然成了厉鬼,但当初的确很可怜,她现在这么高兴,又哪知道以后的悲惨遭遇呢?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等等!
  对了,她会不会是后悔了?难道说她不断回忆这些往事,是因为她很后悔?后悔错信了人渣,后悔爱错了人,更后悔嫁给他!
  答应嫁给他,就是她悲惨命运的开始啊。
  人很多时候都会说如果重来一次就好了,她会不会也是这样想的呢?她的鬼魂,那个不断出现的红衣女鬼是不是就是想改变这一切?但因为某些原因却无法做到。
  想到这里,纪无欢又猛然反应过来了。
  说是在回忆世界里,可他却能改变这里发生的事情,比如被当作原本不存在的贼。
  这分明很奇怪!
  可假如女鬼一直阴魂不散的原因是因为她后悔当初的话,就能解释了,她想改变过去,而玩家要做的就是帮她?
  是不是只要不让她嫁出去就行了?
  换句话说,或许是要破坏掉这场冥婚!改变回忆中的历史,让女鬼彻底放下。
  纪无欢觉得这个说法完全符合逻辑,没有漏洞,唯一的问题是,真的就简单吗?
  作为一场规格外的魔方游戏,虽然没说明难度,但既然是考核,其目的肯定是为了测试玩家的综合实力,那么就应该不会如此简单才是。
  那梅妈说完这些之后就出去了,但却搬来了椅子,就坐在外面剪窗花。
  从木门镂空的位置可以看到那个纸人的影子,她僵硬地低着,那张看不出神态的纸人脸也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咔嚓、咔嚓、咔嚓
  剪刀一下下地剪开那红纸,可诡异的是她的手指基本没在动。
  纪无欢担心那个他看不见的媛媛会突然叫她进来,所以蹲在桌子底下一动也不敢动。
  和之前一样,他蹲到近乎麻木,双腿已经不像自己的时候,听到了三声鸡鸣。
  睁开双眼的瞬间,他明白自己又回来了。
  可首先感觉到的是有些冷,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被扒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皮皮:在我睡着的时候圆圆,你干了什么?!
  圆圆:你
  第216章
  纪无欢万万没想到,刚死里逃生回来,低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光溜溜的小小皮,着实是惊了一下,加上扭头看到旁边正在脱上衣的聂渊,更是惊恐万分,突然间有了力气,大声质问道:圆圆,你对我做了什么!?禽兽!
  聂渊微微一顿,把手中的两三件衣服和刚才脱下来的衬衫一起丢到他身上盖起来,嘲讽道:呵,我能对你做什么?你刚才流了一身的汗水,换身衣服而已。
  这么一说,纪无欢发现还真是,他的头发都已经湿透了,不过身上倒是比较清爽,看来对方还给他擦了汗。
  不过聂渊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会照顾别人啊,就算是担心他身上的衣服湿透后可能会因此着凉,但也不带就这样把人给扒光的吧?!他本来就还觉得冷呢,要是发烧更严重了该怎么办?
  怕冷就快点穿衣服。聂渊催促道。
  纪无欢有点委屈,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王八蛋啊!本来身体就不舒服,还在发烧呢,结果倒好,衣服都丢过来要他自己穿了。
  他并不知道聂渊守着他一夜都没合眼,后半夜的时候看到他突然开始流汗而且浑身发抖,被吓得够呛。
  圆圆大坏蛋纪无欢心里非常不爽,有气无力地瞪过去,但还没抬手男人又过来了,伸手帮着穿衬衫。
  这还差不多嘛!
  青年的心情立刻多云转晴,被扶着坐了起来,头自觉地靠在聂渊赤裸的胸口上,软成一滩,跟个大爷一样,舒舒服服地贴着,任由他拉着给自己穿衣服。
  由于他带的衣服都是些骚东西,保暖属性为0,之前的衣服都又湿透了,所以聂渊只能脱了自己的衬衫给他穿。
  在扣扣子的时候,纪无欢无意间低头往下看了看,突然发现自己胸口靠近锁骨的位置上多了两块淡红色的痕迹,乍一看有些像是皮肤过敏。
  嗯?!
  这是什么?纪无欢用下巴指着它问道。
  聂渊停下扣扣子的手指,沉默了几秒侧过脸去回答:有蚊子。
  当他三岁小孩呢?
  魔方里哪来的蚊子?
  纪无欢拿出小镜子想照,被聂渊拍下去:别乱动。
  再拿出来,再拍下去:让你别乱动。
  可越是这样,纪无欢越觉得奇怪。
  第三次的时候,他请了帮手,趁着对方不注意,用眼神示意,让趴在自己身上的皮蛋把小镜子给抱了起来。
  呜哇~
  这一照,纪无欢看清楚了,从自己的颈侧到锁骨上断断续续的有好几团这样的粉色印子,面积不大,深浅不一,每一团都只有拇指大小。
  虽然像是过敏,但却不疼不痒的,摸起来也毫无感觉。
  而且他的皮肤本来就很白,所以这一团团深深浅浅的粉色印子烙在皮肤上是相当的起眼,难免会让人想到
  就算纪无欢没谈过恋爱,都能一眼看出来了。
  这分明是吻痕。
  谁干的?!纪无欢一瞄,确认屋子里就只有聂渊一个人。
  有几个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果体还能保持平静?更何况这家伙现在发着高烧,皮肤呈现出一种白里透粉的颜色,浑身滚烫,变得非常敏感,为他擦汗的过程中时不时地就会颤抖,并且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那无意识微张的嘴唇,满脸潮红的模样简直是在诱人犯罪。
  天晓得聂渊是怎么忍下来没趁机把他给吃干抹净的。
  而现在这个始作俑者不解风情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给他穿好衣服后,站起来就准备开溜了:外面雾散了,我出去给你买药。我刚问过了,药铺就在对面,5分钟内就能回来,让皮蛋保护你。
  可能还得买两件衣服,不然他就得一直打光膀子了。
  等等。纪无欢叫住他:你过来青年本来是想气势汹汹地喊住他,结果一开口,还是没了力气,病怏怏地又软了下去。
  聂渊回到他的身边:怎么了?
  你凑近点纪无欢感觉自己好像更没有力气了,每说一句话都很累。
  男人看出他的虚弱,赶紧凑近问道: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纪无欢怨念地说道,然后努力地支起上半身。
  你干嘛?聂渊只能帮他。
  纪无欢轻轻勾起嘴角,趁着对方没有防备,抬头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下,并且狠狠地咀了一口。
  啵叽一声~
  留了一块红印子。
  再啵叽一声~
  又是一块红印子。
  本次还想来一个,但纪无欢实在是没力气了,在聂渊僵住的表情里,满意地欣赏着自己刚种下的草莓,笑着道:嗡嗡嗡~
  多大一只蚊子呀。
  等得意完了还想来一个,这次他的脸被扳住了。
  圆圆?
  回应他的是一个灼热的深吻。
  纪无欢的口腔和他现在的身体一样滚烫而敏感,刺激又舒服。
  聂渊前面能忍下来是因为对方毫无意识,他不想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但要是纪无欢主动勾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怨不得他有更深入的想法,于是直接压了上去,手指托住他的后劲,然后不安分地顺着那颤抖的脊梁骨往下摸去。
  嗯纪无欢本就有些头晕,被吻得久了,产生了一种窒息感,推开聂渊后,男人就吻住他的脖子,用牙齿轻轻啃咬起来,为奶白色的皮肤染上了一层红晕,继续进行种草莓事业。
  就在两人越发动情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哇啊~一声。
  纪无欢身上的皮蛋被挤了下去,一脸无辜地坐在地上,圆圆的纽扣大眼睛茫然地盯着抱在一起的爹妈,那不解的小眼神让两人瞬间产生了浓厚的负罪感。
  他们在小朋友面前做什么呢!
  咳纪无欢轻咳一声,松开搂着对方脖子的手,又躺了回去,聂渊看起来也有一丝尴尬,赶紧把被自己掀开来扔到地上的衣服重新盖回去,手指不小心蹭到那发颤的皮肤,立刻像是带起了一团火花,彼此都觉得滚烫。
  你再睡会儿。聂渊站起来要出去。
  别走。纪无欢的嗓子有点哑,一说话喉咙刺疼,有气无力地说道:带我一起走。
  我就在对面
  我刚才又做噩梦了。
  听到这话,聂渊表情一变: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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