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初吻

  林岁岁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去男朋友家里，就经历了如此跌宕起伏的体验，比第一次玩过山车时还要刺激。
  放学时，她刚想蹲下身打开自行车的车锁，手里的钥匙就被一把抢走了。
  “先没收。”小巧的钥匙链挂在贺景瑞的食指上，转了一圈，“先答应去我家就还给你。我妈这两天住在朋友家玩呢，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林岁岁想抢回自己的钥匙，但奈何贺景瑞个子高，钥匙被他攥在手里举得高高的，任她怎么乱跳也够不到，还逗得贺景瑞笑出了声。
  贺景瑞笑归笑，看着林岁岁不服气地露出气鼓鼓的表情，只觉得她可爱得像一只被逗急了的幼犬，在她又一次往自己身上扑的时候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好了，别抢了。知道什么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吗？”
  “你把我车钥匙抢走了，我晚上怎么回家啊？”林岁岁被箍在贺景瑞怀里，动弹不得，只能气得拽了拽他的外套。
  “我送你回去。”贺景瑞把玩着她的发丝，“不回去不行吗？跟着我睡。”
  他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都林岁岁害羞，谁知道这小姑娘居然沉默了，认真想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开口:
  “其实也不是不行。”
  “嗯？”贺景瑞诧异道，“你在说什么……”
  “妈妈今天就要去隔壁市谈一些关于出版的事，要出差两天，爸爸今天又值夜班，所以我也是一个人。”
  贺景瑞原本还有调戏林岁岁的心情，但发现自己真的有“作案条件”之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也不能……”他欲言又止，“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你不是想和我上床吗？”林岁岁语出惊人，“如果我连去你家都怕的话，怎么会答应和你谈恋爱？”
  贺景瑞虽然没想过今天真的能和林岁岁做些什么，但还是难以否认地产生了一丝坏心思被戳破的尴尬。
  他虽然有时会觉得林岁岁可爱而逗弄她，但在某些方面，林岁岁却要比他更加直截了当，说不定在那方面也是……
  想到真的和林岁岁“亲密接触”，贺景瑞虽然期待，但也忍不住会在内心忐忑害羞，反观林岁岁，却要坦荡得多，提起上床的问题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一度让贺景瑞怀疑，自己和林岁岁的角色是不是颠倒了。
  他有些不服气起来。
  “钥匙还是还给我吧，明天我还要用呢。”林岁岁伸出手，“我就在你旁边骑嘛，你还怕我跑了吗？”
  贺景瑞把钥匙扔回她手中，心中越想越别扭。
  总有种他正被林岁岁牵着鼻子走的既视感。
  他憋着一口气，直到林岁岁进了他家大门，随着啪嗒一声门锁扣紧的声音落下，他才想明白这件事。
  林岁岁对他早有图谋不轨。
  时间已经到傍晚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客厅映着淡淡暖橘色的光芒，林岁岁背对着他站在客厅中间，侧过小脸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脸颊红扑扑的。
  贺景瑞抵着门，不由自主心跳加速起来。
  “你家真的很大……啊！”
  后背突然撞上硬邦邦的胸膛，林岁岁小声惊呼一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环住肩膀紧紧抱住了。
  “喜欢的话，你就住进来啊。”
  贺景瑞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就打在林岁岁耳边，让她像是被引燃的火柴一样，从内到外都在发热。
  她有些羞怯地转过身，捧着自己男朋友的脸庞眨眨眼:“也许以后我们会住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
  贺景瑞愣住了，看着林岁岁满是憧憬的眼神说不出话，只是发呆。
  他从来没有想过和别人一起构建一个未来，而此时此刻，林岁岁却提出了这样一个似乎有些天真的想法，虽然可能只是她随口一说来哄他高兴的，但是却让他心动了。
  起码在这一刻，他在自己的未来里看到了林岁岁的影子。
  少女见他不说话，轻轻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在他因为怔愣而微张的唇瓣上印下一个轻吻。
  “之前那个……还是不算了。”林岁岁笑得有些腼腆，“现在是我的初吻。”
  其实，这也是他的初吻。贺景瑞想。不管是哪一次“初吻”，他的对象都是他梦里那个女孩。
  不过他没有开口，温热的手掌抚摸着林岁岁的后颈，把她轻轻压向自己的方向。
  “那样还不算接吻吧？要试试更深入的吗？”他轻声说着，唇瓣距离林岁岁不足一厘米。
  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这种事如此甜蜜，令人上瘾。
  真想和她再更进一步，尝尝接吻的滋味，真的像幻想中那么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