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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桑骂槐

  笑笑带着一手的白面,从后面走了出来,经小二一指就看见了要找自己的男子,竟然是上官锦书,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当眼睛滑到下面的时候,身子一晃,愣在了那里,那个一脸委曲噘着嘴的小娃,不正是自己失散了一个多月的儿子吗?
  上官锦书抱着捡来的小娃,原本是回到了教中,昨日听说此镇有一家饺子馆,让他确信一定是她,本想一个人赶来,奈何怀里的小娃在教中无人能弄得了,只好带来。
  要说这小娃在教中惹下的事非,想起来就叫他头疼,刚开始时还好好的,只是有一天见到容儿后,脾气就开始变坏,当看到容儿怀里抱着的小娃念书后,脸上也没有了温度,整一个小冰山。
  后来听到教中人称容儿夫人后,他到是开了口,只是不开则已,一开口就出语惊人,直直说出来的两字个,让教中人跌破了眼球。
  是啊,才一岁多的小娃,能叫出‘贱人’两字,谁会相信是他自学的,只怕都以为是他教的吧?从被小娃叫了‘贱人’后,容儿就很少在自己面前出现,不过这样也好,他到轻松自在。
  虽然容儿为他生了个女儿,但是对那孩 子他实在亲不起来,还不如怀里抱着的这个娃,虽小却真真是个人精。
  笑笑已走到上官锦书面前,眸子里含着泪,紧咬红唇怕忍不住哭出声来,四周食客更是看着这个所谓饺子创始人,猜测着她与那一男一娃的关系。
  上官锦书不知道她见到自己时会这么激动,嘴角一扬,脸上第二次升起了笑容,心里也豁然开朗起来,一年多了,终于找到了她,盲目的找了一年,一直没有消息,让他有时认为可能已不在这个世上的人,如时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娘”稚嫩的声音,也带着哽咽。
  笑笑忍住的泪在也控制不住的留了下来,手一伸将佑寒抱回怀里,而抱着佑寒的小官锦书被惊的任笑笑从他怀中把孩子抱走,看着笑笑抱着小娃泪流满面的样子,大脑开始运转,终于有了些确定。
  他一直记得寻找她,却忘记去想她当时离开时还怀有身孕,算算日子,在看看眼前一岁多的小娃,疑惑也被打开,这--------是他的儿子。
  四周侧目的目光也都收回,原来是一家人,也就没有人在看戏,擦了擦泪,笑笑才抱着儿子上楼,上官锦书也紧跟在身后。
  刚一回到房间,笑笑原来还伤心的脸,瞬间变了个样,脸色铁青的回头看着身后的上官锦书,上官锦书被这样一看,直直的倒退一步,才刚见面,他没有惹到她什么吧?
  “你知不知道在佑寒失终这一个多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夜夜以泪洗面,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他怎么可以偷走她的孩 子,难怪寻遍了整 个树林,也找不到儿子,原来被他带走了。
  上官锦书对她的话半懂不懂,紧抿的薄唇动了动,“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不懂我在说什么?”笑笑冷怀一哼,见儿子在怀里身子一颤,忙伸手轻拍他的后背,又怒视冰山道,“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声不响的带走佑寒?”
  “救他”不多言语,冰声丢出两个字。
  心里却有压抑不住激动,佑寒,上官佑寒,他的儿子原来叫上官佑寒,想到第一次见到儿子时,儿子眸子里泛着的寒光,佑寒果然不错,很适合儿子。
  笑笑可不怕他的冰冷,以前怕但是想到失去佑寒这段日子所受的煎熬,火气岂会削,“救他?你偷偷带走他算是救他?有我这个娘在,用你救什么?”
  见他不语,笑笑又接着指责道,“你知不知道当日发现佑寒没有后,我和沈焘找了多久?又明不明白那时我们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你跟本不懂,你所谓的救,只是在折磨我们而以。”
  上官锦书冷哼一声,寒眸直视笑笑,“你和沈焘?我们?到是很亲切,看来你们两个感情不错。”
  笑笑一愣,他怎么又扯到这里来了?懒得理他,转身抱儿子坐在床上,对儿子说话时也温柔些,“儿子,告诉娘,有没有人欺负你,要是有人欺负你,娘一定给你做主。”
  笑笑说完后抬头给了冰山一计白眼,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佑寒亲爹的份上,今 天她定和他没完,如今 儿子已安全回到自己身边,之前的一切就算了,何况说多了,最后也弄的自己一肚子气。
  佑寒双手抓着笑笑的胸前衣服,噘着嘴道,“贱人。”
  呃-------
  笑笑一阵无语,猛然抬头又瞪向冰山,“你看你,都教了我儿子说了些什么?他才一岁多,你竟然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开始被指责救走她儿子是折磨她,如今 又指责他教坏她儿子,上官锦书的脸变了几个颜色后,脸恢复平淡最后直直平视笑笑,“第一,当晚我去树林时,看到儿子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但是对面却有一只两眼放绿光的狼;第二,‘贱人’这两个字我没有教过他,而我身边的人也没有人说过这两个字。”
  上官锦书把‘贱人’两字咬个格外重,似咬着牙缝挤出这两个字,看到眼前女人这副凶样,怕这两个字是出自她的口吧?
  。。。。。
  笑笑听到这些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只是儿子怎么会不在自己怀里,而是面对着一只狼呢?这说不通啊,上官锦书见她一脸的疑惑,转过身子,不明白佑寒虽才一岁如此的精明,可是她这个娘亲脑子却不怎么好使。
  “当晚,我见到儿子时,他正对着狼说‘吃肉肉’”这回她总该明白了吧?
  笑笑又是一阵汗颜,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怀里的儿子,“你是白痴吗?对着一只活狼说吃肉,是它吃你?还是你吃它?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子?莫不是种子不对?”
  上官锦书虽背着身子,让人看不到他此时的脸颊,但是背在身后的那双手,却握的‘咯咯’直响,一年多没见,这个女人的嘴比以前更变本加力?如若子俊在这里,怕早就如她又吵了起来。
  佑寒转着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受不了娘亲的直视,低下头玩起了手指,只是让人看不到的眸子,低下后里面却一片笑意,眸子偷偷扫向那个站在不远处的背影时,却又是一沉。
  “上官锦书,他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谁让你叫他儿子的?记住了,你以后叫他佑寒就行,不必要叫儿子,虽然这是你的种,可是-------”笑笑开始还说的很有力度,但是看到那回过头的寒脸时,又底气不足的说道,“可是----毕竟你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该做的。”
  “当日为何不声不响的离开?”她在怪他吗?是她先离开的吧?他一直搞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离开?他哪里会明白笑笑一直在责怪因为自己,所牵连到他们?
  笑笑脸色乍青乍白,她不想在想起之前的一切,那些对她来说太像是一个梦,一个想起来让她心疼的梦。抱着儿子起身,“儿子,饿了吧?娘带你吃饺子去。”
  望着离开的身影,上官锦书才深叹出口气,转身跟下楼去。僵持的气氛,从上官锦书来之后,一直没有变过。
  到是沈焘见到上官锦书时,红了眼圈,问了很多话之后才问到上官子俊身上,“大哥,二哥还好吗?”
  上官锦书吃了一个饺子,嚼过咽下之后,才回道,“还好吧。”
  是啊,一转眼半年没有去见过子俊子,只听到暗放回来的信件,说如以前一样,那就还是那个样子吧,整日坐在楼梯口对着门外的街道发呆。
  “大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沈焘哪里心情吃,虽然忙了一天他也很饿。
  “听说了饺子馆,就猜到了可能是你们”其实他只猜到了她,另一个以为是公孙子丞,却没有想到会是沈焘。
  两个人在这边停停说说,却不想那边,刚刚热呼了五天的娘俩此时已对持了起来,笑笑脸上带着微怒,而平时可爱的佑寒,此时脸上也泛着寒气。
  沈焘一愣,确信他没有看错,那是寒气,只是一岁的小娃竟然有如此犀利的眸子,身上的寒气让人猛然想到一个人,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大哥,此时才确信,这佑寒一定是大哥的儿子。
  笑笑反而转头给了上官锦书一计白眼,儿子才跟在他身边一个月,竟然也像冰山似的了,以后还是让儿子少跟他接触好,随手又荚了一个肉陷饺子放在儿子面前。
  佑寒一转头,“不吃。”
  “这里面可全是肉,你不是最爱吃肉吗?”笑笑声音往上提了提。
  佑寒不理,也不回头,仍旧保持那个侧脸的姿式。沈焘叹了口气,劝道,“笑笑,算了,一连五天,顿顿是肉,如果换做别人,只怕两天就吃够了。”
  “哼,他为了吃肉,把娘都扔了,去找狼,如今有机会了,当然得要他吃个够,省着日后在去找狼要肉吃”笑笑这几天也回过味来。
  那日逃生时,身上只带着馒头,没想到这小家伙一时也忍不了,竟然半夜在他们都睡熟后,爬出自己怀里去找肉吃,而且肉找到了狼身上,想到这里她就火气大。
  “可是,这几天也算是教育佑寒了,相信他以后不会这样做了”沈焘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一个才一岁多的佑寒,一个和儿子杠到底的娘,这样的娘俩谁见过?转头看了一眼大哥,希望他这个真爹出声劝劝。
  上官锦书是什么人?岂会看不出这娘俩之间的头和尾,想来劝也是白劝,而且吃力不讨好,何况如果他一直在他们娘俩身边,也不会出现一岁多的儿子去找狼要肉吃吧?
  眼里闪过一抹痛楚,他不是一个好爹爹,更不是一个好男人。
  看着还僵持不下的两个人,沈焘也选择了避开,低头自顾的吃着。可是一大一小的战争并没有因为没人理会而停下,只听啪的一声,碗掉在了地上,接着又是笑笑的震吼声。
  “不孝子,竟敢这样对待你娘,我没有你这个儿子”说着说着,笑笑哭了起来。
  其实谁会明白她是在内疚,如果有好好的照顾儿子,儿子怎么会半夜出去找肉吃,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能力,不然怎么会带着一岁的儿子到处逃生?
  儿子是她在这唯一的亲人,保护自己的耶律阮没有一点消息,子丞更是因信全无,两个照顾她的人,又因为她而受到伤害,为什么她这样的软弱?
  想到这些,泪流的更多,此时只顾着哭 的笑笑,哪里注意到怀里儿子的表情,但一旁的两个男人却看了个清楚。
  只见开始还冰封的脸,见到笑笑哭后,慢慢变的呆愣,由呆愣到错愕,错愕到不敢置信,不敢置信到微皱眉目,最后眼里满 是心疼。
  胖呼呼的小手拉扯着笑笑的衣襟,被还在哭 的笑笑伸手打掉,“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个做娘的,也明白我不是一个好娘,可是娘在这里就你一个亲人了,如果你都这样对娘,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沈焘抽动了下嘴角,佑寒才一岁能听懂这些吗?可是,为何听到这些心里却酸酸的,笑笑一直在众人面前坚强的笑着,原来她是这么无助。
  上官锦书深遂的眸子让人看不到底,但是里面却满满的全是隐忍和寒意,桌下的手也紧紧的握着,他堂 堂 应天王朝第一杀手白教教主,竟然让他的女人如此无助,多大的讽刺。
  佑寒垂下头,手终于慢慢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饺子,慢慢的放到嘴边吃了起来,哭 着的笑笑一看,脸上带着泪痕又笑了起来,紧紧把佑寒搂在怀里,“儿子,就知道你最疼娘了。”
  两处深有感楚的男人,石化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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