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1)
萩原研二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觉得这样不太好，就说自己要去辞职，明天自己也会来波洛吃饭，所以到时候再见面就好。
萩原千速这才答应。
而在萩原研二站在降谷零面前，将这顿午餐的款项支付之后，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金发的侍应生脸上的表情，让萩原研二产生了一点疑惑。
只是萩原研二没有在意，洞察力又一次失效了。他走到门口推开了大门打算离开。
没有人能理解降谷零现在的心情，就连现在的萩原研二都不会明白。
降谷零的确没有办法像是七年前那样，可以像过去那样完全的信任自己的同期。
他会怀疑，会警惕，也会防备。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不开心了。
对着推开门离开的那个银灰色头发的背影，降谷零看着再一次关上的大门，脸上的笑容才在这一刻化为了难得的真实。
每一天，降谷零都要说出无数次的欢迎光临和欢迎下次再来。
只有这次，意义格外的不同。
对着萩原研二的背影，降谷零带着谁也不明白的情绪，轻轻开口说道：
欢迎，下次再来。
第162章
萩原研二想要辞职。
萩原研二成功辞了职。
辞职的过程意外顺利, 顺利到萩原研二准备好的话术全部都没有派上用场，就是辞职完回去的路上，碰见了一个忧郁气质的青年, 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给萩原研二留了一点印象。
只是, 萩原研二忽视了牛郎这个工作带给他的后遗症。
还记得诸伏空亮女装时遇到的那个案件吗？犯人就是片衣弦仁的激进客人。
既然会有一个，又如何确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呢？
但是忽视这件事也不能怪萩原研二, 他对于牛郎这一行的职业了解太少, 也的确是真的没有真正做过男公关，更不清楚真正的片衣弦仁给他留了多少烂摊子。
在萩原研二的眼中, 那些印象里存在的客人, 应该都只是需要安慰的女性吧。
也因此，才辞职完的第一天，萩原研二还没有来得及轻松多久, 就在波洛和萩原千速约好的时间里, 遇到了一位红着眼睛站在他面前的女性。
弦仁, 你真的辞职了吗？这位小姐看起来很悲伤。
对于片衣弦仁这个名字还没有太过习惯的萩原研二, 顿了一秒才意识到是在喊自己，脑海里才适时出现眼前这位女性的信息。
川禾枝，24岁，是一位过去经常点他的客人。
萩原研二试着安慰道：川禾小姐
川禾枝立刻委屈道：你以前都是喊我小枝的！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语气温和, 收敛了自己平时会表现出来的轻浮感, 认真道：我的确已经辞职了, 川禾小姐。
和诸伏空亮一起进来的，手还放在门把上的萩原千速看到这一幕，默默地停下了自己靠近的打算。而萩原研二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萩原千速，原本看似温和实则疏离的表情立刻真实了一些。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川禾枝, 立刻就把矛头指向了刚进门的萩原千速：就是因为你，弦仁才会辞职的对吗？！
萩原千速头顶上浮现出问号：什么？
对于这个场景，诸伏空亮挑了挑眉，侧过头对着萩原千速开口道：千速姐你等我一下。
然后诸伏空亮就没有踏进波洛的室内，直接退了出去。
萩原研二却是立刻皱起眉，挡住了川禾枝的视线：请不要迁怒无辜的人，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以及，很感谢川禾小姐您过去的支持，但是我现在已经辞去了这份工作，我和您之间已经萩原研二试着用认真严肃的态度对待眼前的这位女士，但是他发现，随着他说出口的话语，川禾枝看向萩原千速越来越可怕、凶狠。
完全没有办法用语言来说清楚啊萩原研二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使用了和过去一样对待女性的态度，根本不会让川禾枝明白过来，只会带给她无望的希望。
他做牛郎的客人和他平时遇到的其他女性并非是一个概念，这些客人似乎把他看得太重了，稍微的温柔都会让她们陷得更深。
但是同时，萩原研二又意识到，他的态度越冷淡，川禾枝对于萩原千速的态度就越可怕。
不管选择哪边，都是一个恶性循环。
萩原千速有些茫然，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就幸好他们约的时间点没有太多人，否则要被一堆人看笑话。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又一次被打开，和川禾枝对峙的萩原研二没有关注，只是试着继续开解川禾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萩原研二感受到了自己的胳膊从身后被人挽住，他下意识往旁边避开还抽了一下胳膊没有抽出来。
萩原研二惊讶地回过头，眼里就撞进一个对着他笑脸盈盈的猫眼女士。
萩原研二突然僵住了。
弦仁~她是谁啊。传说中的诸伏景子声音温柔，披散下来的头发落在肩膀上，外形极为精致漂亮的女士做足了小女生的姿态，并且死死掐住了萩原研二的胳膊：你不是答应我，辞职之后就不会再和其他人来往了吗？
川禾枝立刻忘记了萩原千速的存在，而是紧紧地盯着诸伏景子挽住萩原研二的那只手。
另一边的萩原千速看清了诸伏空亮的那张脸之后，眼睛微微睁大，看起来有点惊讶。
全程把自己当成背景板的降谷零脸上是完美的笑容，一点弧度都没有改变过。
黑长直的猫眼女士就像是看不懂现场的气氛一样，开心地继续说道：说起来弦仁你对我真好，因为我一句话就愿意辞职，我刚好看中了一款钻戒，你下午陪我去买好不好呀？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几乎是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诸伏空亮为什么要这么说，很配合地温柔说道：当然，我很乐意。
川禾枝的手颤抖着，而萩原研二趁此机会立刻说道：川禾小姐，就是这样。我想我并非是那个对你来说独一无二的人，我很抱歉我的行为对你造成了伤害。
萩原研二是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拥有这样一个职业，但是他不会否定自己过去的行为。既然做了，他也接受自己的过去，但是接受过去的同时，是绝对不能对自己身边的其他人造成任何伤害。
他看懂了川禾枝之前的眼神，如果不立刻安抚下来，她只会对他的执念越来越深刻，且伤害自己，也伤害到无辜的人。
不能优柔寡断，当断则断。
虽然不知道诸伏空亮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但是有效就行。
之所以用这个办法，还是因为上次那个牛郎案件给诸伏空亮的经验。他总是很擅长学习，举一反三。
以及，诸伏空亮不太希望千速姐莫名其妙被卷入这种和她完全无关的事情，受到外来的伤害。
上次的犯人会为了片衣弦仁想要动手杀人，这种事情很难防备，也很没有道理。
片衣弦仁的客人挺多的，而且大多都挺正常的，正常范围里的还包括这个看起来快哭了的川禾枝。在人动手前，谁都不知道有谁会出手伤人柯南里面的奇妙动机已经够多了，因为一时激动出手伤人的案子还少吗。
诸伏空亮倒是可以全都解决，但是那样子动静太大，还都和片衣弦仁（萩原研二）有关系，一下子就会被注意到。
比起防备暗中会给萩原千速带去的伤害，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将源头和仇恨拉到自己身上，对付这种事，诸伏空亮还更熟练一点。
再加上，诸伏景子本来就不存在，她们想要找到大boss都找不到。
除此之外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昨天刚好提到女装的事情，诸伏空亮才衍生出来的想法。
川禾枝的战斗力不太行，光是看着这一幕，就眼睛发红，猛地捂住脸就推开门跑走了，跑走之前还恨恨瞪了一眼诸伏空亮。
诸伏空亮回应了一个相当温婉的微笑。
等人一消失，诸伏空亮立刻嫌弃地松开手，然后站在萩原千速面前，笑着道：千速姐，还认得出我吗？
嗯，这一身很适合你，空亮。萩原千速接受很快，她好奇道：这就是你昨天说的女装吗？
是啊，是不是很有趣~就算是女装，诸伏空亮也保持着对异性的礼节性距离。
你什么时候学的伪音？萩原千速找了个座位坐下，好奇道。
小时候有点兴趣，所以顺便学的。诸伏空亮弯弯眼睛，回答道。
萩原千速稍微凑近了一些：是化妆吗？看起来完全是一个女孩子呢。
其实还是弟弟的暗示，毕竟他连衣服都没有换。只是女生的穿衣打扮选择权本身就挺多的，就算穿一套男士的衣服，也并不会多奇怪。
诸伏空亮并不知道，隐身的齐木楠雄在帮他易容完之后其实并没有离开，而是保持着沉默站在房间的角落，当看到黑发的猫眼女士和萩原千速愉快交流的时候，这位万能的超能力者，眼神柔和了下来。
其实齐木家所有人都有一定的概念，他们知道自己对齐木空亮的保护其实是有点畸形的。
并非是他们故意，只是不能忽视一件事。诸伏空亮是三岁那年被收养，而收养前，是齐木夫妇从小黑屋亲手救出的这个孩子，见证过空亮崩溃大哭的样子。
而且这个时候，不管是空助还是楠雄都没有出生，超忆症没有任何屏障，空亮无法控制回忆，而他这个时候更是一个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时不时的被噩梦惊醒，流露出恐惧害怕的神情。
面对这样的孩子，作为父母，你们会怎么做？
满心的保护欲，心疼，担忧，尤其是当小空亮努力不给他们惹麻烦，小心翼翼看着他们的时候，就算是空亮做了错事，齐木夫妇根本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口。
这个时候的空亮，根本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去教导，一直到齐木楠雄出生，可以控制超忆症为止可是这个时候，空亮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已经定了下来，难以改变。
齐木家的保护，就像是将空亮隔离在了绝对安全的屏障里面，他接触的一切都是可控的，绝不会给他带去伤害。
一直到现在为止，诸伏空亮才开始伸出手，去接触外面的世界。
齐木楠雄看着自家哥哥脸上的微笑，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人，才面瘫着和往常一样的表情，从原地消失。
其实，笑起来的样子，好像也还算不错？齐木楠雄想到。
第163章
顺着女装的话题聊了几句, 萩原千速接受非常良好，她看得出来诸伏空亮自己也玩得挺开心的。如果不开心的话，也没有人能逼这个小混蛋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说不定下次能拉着空亮一起去买裙子？萩原千速甚至在脑海中闪过了这样的想法。就算不自己穿, 诸伏空亮也能去给他妹妹挑选。
论坛上曾说过一句，诸伏空亮好像不在乎俗世方面的规则。关于这一点, 萩原千速了解得可比论坛多多了。
诸伏空亮不是不懂常识，就像他知道他的家庭才是不普通的那一方, 但是他就是更接受家里的那种氛围和关系。
没有必要将现实的规则强行安在这个人的身上, 哪怕是日本默认的那些潜规则，例如不从众就会被孤立排挤的那种氛围某种意义上, 诸伏空亮就干脆自己一个人单方面孤立了全校。虽然关于这一点, 反而导致大多数人觉得他足够帅，反而更关注他了。
除了这一点之外，萩原千速更看得出来, 诸伏空亮这个行动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她缺席了弟弟七年的生活, 萩原千速不知道弟弟七年来经历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记得自己但是萩原千速相信自己的弟弟。
萩原研三是个异性缘很好的人，从小到大他都很擅长和女性交流，但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萩原研三在这这方面从来都处理的很好, 哪怕看起来有些中央空调, 但那只是他优秀的洞察力总是能让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 关注话题的走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尴尬。
萩原研三从来不会玩暧昧，更不会弄出像刚才这样的修罗场。
所以哪怕亲眼见到了这种事，萩原千速也不会误会, 她只是笑着和诸伏空亮说了几句之后，回过头看向宛如做错了事情、乖乖坐在自己对面，低着头不敢说话的银灰发青年。
研、片衣君。萩原千速只是用着稍微认真的口吻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和刚才那位女士的关系，但是如果对周围造成了困扰，那依旧是你的错。
萩原千速没有责怪，没有误会，没有仅凭刚才的一个照面给萩原研三定罪，她所说的仅仅是两人在公共场所引出的吵闹争执。
然而萩原研三依旧表现出些微的心虚，有点不敢直视萩原千速的眼睛毕竟这件事，本身就是他的工作造成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经辞职了，萩原研三就重新挺起后背，同样认真地承诺道：我会处理好的，请不用担心。
萩原千速点了点头：那就好。
和昨天的煽情不太一样，经过一晚上的缓冲过度，萩原千速已经接受了目前的情况，甚至没有对着明显脑子不对的萩原研三说他的身份。
当然，关于这一点，或许还有她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的关系。她只是凭借直觉做出的判断。
萩原千速也不是什么小女孩了，就像是去年圣诞节后（虽然概念里是同一年），诸伏高明从长野来看诸伏空亮，却又没待多久就离开一样。萩原千速也不会时时刻刻盯着萩原研三，她在七年前就接受了弟弟的死亡，现在弟弟回来，她更不可能会要求太多。
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只有死亡无法挽回。不管他变成什么样，知道弟弟还活着，对萩原千速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在波洛又一次确定了萩原研三的真实之后，这一次，萩原千速要更放松一些，没有像昨天一样恋恋不舍。目送着萩原千速离开波洛，波洛也到了正常的下班时间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三个大男人了。
虽然有一个目前还在女装。
萩原研三看着降谷零的收拾动作，就知道现在是到了下班的时间点，对着诸伏空亮道：那我也先走了。
稍等一下。诸伏空亮撑着下巴，示意萩原研三不要着急，银灰发的男人看起来有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