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机关城晶宇暂时为主
两人无声地站了一会，晶宇才问起正事。
“你们先前有讨论些什么吗？”
“嗯。”端木蓉点头，“咱们昨日乘坐木鸢进入机关城，已经受到了白凤凰的攻击。他可能仍然带着那只白色大鸟徘徊在外，实在是不能再度派遣木鸢外出接人。所以，我们商议后决定派出机关白虎，辅助高渐离、盗跖两位首领，前去迎接还未到的齐国来人。”
她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晶宇，表情中有些好奇。回想起昨日他一下子就推测出范增与项梁未说的内容，难道他同样已经明白她将要说得是什么了吗？
晶宇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于是接着她的话说道：“你们是想让我帮忙维持一下机关城内的秩序，以及防备一些可能的外部突袭……啊，对了，高渐离那个家伙，恐怕还希望我看紧了‘秦国奸细’盖聂。”
端木蓉木然上下点头，在心中做了些感叹后，问道：“你同意吗？”
“昨日，我高调表明与你们墨家的盟友关系，又说了自己是东道主之一。如今涉及到抗秦大会的事情，可以说也是我的事情了。何况，”晶宇暧昧地瞅了眼端木蓉，令后者连忙错开了看着他的眼睛，“我也想帮你的忙。”
“你……你最好不要将对我的感情，牵扯到墨家与项氏一族。该做什么决定就做什么决定，不要因为我而有所更改。”端木蓉这句话说得可是极为认真，不想他吃亏的心思清晰无疑。
“那你呢？”晶宇拉住她手，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我，我自然也会如此做。该为墨家利益着想时，我不会因为是你而偏向项氏一族。”端木蓉那双紫眸眼底分明出现了波动，刚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就再也忍不住地移开了视线。
她在心底对自己说，‘我做得到’；同时，晶宇已经给她下了一个判定，‘她做不到’。
不过，他面上倒没有追逼她，甚至直接跳过了这一段……那让端木蓉松了口气。
大铁锤受伤昏迷，高渐离、盗跖外出接客，剩下的三名首领便只剩下端木蓉、徐夫子、班老头。考虑到端木蓉当时独自留在那里等他，墨家应该是派遣她出面配合他一起工作了。于是，他对端木蓉说道：
“过一会，我会让手下的神射手们，悄悄守好机关城各处露天场所。这一次，我这里有三百余人，足够分批防守了。”
“你是说……白凤凰？”端木蓉略有诧异，不确定地问道。
“不错！白凤凰能够控制鸟类传递物品、监视目标。这些神射手们就要负责清空所有飞到机关城露天部位的鸟类。”晶宇想了想后，摸着下巴补充道：“另外，你让人再准备一些草人摆放在各个高处……普通的鸟类看到它们，大多不会飞下来。而经常被人饲喂，或者接近人类的鸟类却不会害怕它们。”
端木蓉讶然……这个时期还没有谁使用稻草人来吓退偷吃的鸟类、田鼠。因此，晶宇这话可谓是毫无根据。只不过，端木蓉相信他，也就认为那一定行……她会惊讶，是因为他总能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知识。
“另外，除了高渐离他们之外，不要再派遣人出去巡逻了。”晶宇继续说道：“卫庄的人十分擅长追踪。即使没有人引路，他们也能从墨家弟子留下的蛛丝马迹，找到安全到达机关城的路径。那些机关挡挡嬴政的兵还行，对卫庄的流沙可不管用。”
他对于齐国人怎么现在都还没有到而感到不满。当初本身的计划就是以他与盖聂这边为饵，诱引卫庄前来，其他人应该都在这之前到达才对。只不过后来出了赤练的事情，让他又将计划做了更改，提前一天送盖聂、荆天明进了机关城而已。
“我明白了。”端木蓉回过神来，“你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有，让人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地盯着大铁锤与那受伤的人……每个时辰，你都要亲自去检查，包括监视他们的人……若少一人，则机关城内已经混入奸细。”
晶宇说到这里时，不由想起先前使用‘聆听万物之声’检查大铁锤与那另一受伤之人的生命反应。结论上来说，他们的确都是受到了重伤，完全不似作假。只是，他隐约记得，有人在这一次袭击中混入了机关城才对。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对方的易容手法高明，还是情况已经出现了变化……以至他刚刚都未看出破绽。
见晶宇说到这里时停下思索，端木蓉不由疑惑问道：“你怎么了？发现什么不对吗？”
他凝了眉，那立刻就会让她觉得严重。
“哦，不……”晶宇摇头，收起了这心思之后玩心又起，就接着刚才的话意说道：“蓉儿，你要记住，敌人很可能易容成我们的样子。所以，我要跟你定下个只有我们两人才知道的识别暗号。”
端木蓉的下巴微微抬了起来，半眯的眼睛释放出摄人的压迫力。难得温顺了半天的她，嘴角勾勒起冷笑的弧度：
“你真得是那么认为吗？”
“当然是真的！”晶宇信誓旦旦。
“我不信。”她一下子否定，分明刚刚就在他的脸上清晰看到了一丝坏笑……
这之后，端木蓉与晶宇分开行动，按照他的要求实施他的安排。晶宇更将雪女叫去帮她的忙，而他自己则带着黑剑去找徐夫子。
经过数个不同通道，踩上一个电梯般的机关平台，由它带动缓缓降至地下……晶宇的面前出现了两道锯齿对接在一起的青铜大门。周围的采光不靠外部天空的太阳，而是使用了油灯，使得光线橙红不说，还摇曳不定。
晶宇走下机关平台，在那大门边上的一个开关摁了一下。转轮启动，带动两扇大门缓缓打开。晶宇还没有走进，便先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暖风，夹杂着徐夫子不悦的声音……虽苍老，尚精神。
“是谁啊？我已经说过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来这里。”
他最近正在忙着一把剑最后的程序，平日里最讨厌的便是打扰。尤其他还对那剑充满了期待，觉得它一定能够进入到剑谱前列，更是一丝也马虎不得。
“是我。”晶宇朗声笑道，“徐夫子，我来也算打扰吗？”
随着大门的开启，展现在晶宇面前的是一个极为魔幻的场景。岩浆从不规则的岩石缝隙中流淌而出，制造了橘红的光芒。正面的石壁上刻着一个‘剑’的古字体，它的两侧各有一个狰狞兽头，口吐岩浆。
在这整个庞大的石室中央，站着一名头发花白，衣着略有邋遢的老者。他正持着一柄长约120公分的剑，偶尔会用手指敲一敲剑柄，凝神倾听声音；抑或者在磨石上研磨数下，再查看剑刃的锋利程度。
听到晶宇的话，他呆了一下，“龙公子？”他就那么带着剑转过身来诧异喊了一声，“你是来取剑的吗？这个……老夫觉得它的锋刃部不够完美，希望再多雕琢数日。”
他手中那把剑在晶宇看来，似乎已经与寻常宝剑没有不同。整体呈青黑色，隐隐透着红光，雕琢有古朴花纹。闪烁寒光的姿态显现锋利，剑刃的长度、厚度，都透露出优美的结构。
“这样嘛……”晶宇走进炼剑池，发现地面上的确有着数个不大的水池……在石室顶部悬挂着许多宝剑，受到两侧风吹影响，偶尔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音；地面上水池中，也有不少的剑，相对于悬挂着的却是明显次了很多……应该是铸造坏了或者不让徐夫子满意的。
更有几个木架，上面或是横陈，或是竖插几把剑……它们的品质则更好。
晶宇扫视一圈，接着刚刚的话说道：“我只要最好的剑，时间上早几天晚几天倒没有什么。另外，”他将黑剑伸到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徐夫子面前，“我希望你帮我保养一下这把剑。”
“哦？”徐夫子将手中宝剑放下，接过晶宇的剑，拔出剑鞘仔细看了看之后，露出惊讶表情，“到底是哪把剑能够伤到它？”
“你应该很熟悉，它的名字叫做鲨齿。”晶宇走上两步，忍不住将那把新剑拿了起来。一入手，他就能感觉到徐夫子所说的不够完美是指什么。
“莫非就是最近与卫庄战斗时留下？”徐夫子猜到了原因，“嗯，好，老夫抽空，先为你维护了这把剑，好让你有趁手兵器再说。”
“那就多谢了！”晶宇将手中的剑放下，“我找班老头还有些事，这就不打扰你了。”
“公子客气了……”徐夫子将他送到门外，看着他上了那机关平台，才又回了练剑池。这一次，他又将打门关得死死的……
这一天，当徐夫子为晶宇保养好黑剑时，已经很晚了。考虑到晶宇可能入睡，他便将黑剑暂时留在了他的练剑池。在他回去休息后，从平静的黑剑表体，突然冒出红色的气息，并向着那把新剑弥漫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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