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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以善为念

  虽然老夫人一是老眼昏花,但是那么大的人自己还是可以看的清楚的,她回头目视着管家,严厉的问道“管家,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女子是谁?”
  管家紧闭着嘴巴,眼睛等着老夫人的那双眼睛,使劲摇了摇头,嗓子里发出闷哼的声音“不知道、不知道!”
  老夫人的神情有些不悦,她命人搬来了板凳,自己上了马车,走了进去,想要看看这马车里的女子到底是何人,她是不是被自己的儿子给害了。
  老夫人一辈子吃斋念佛,总是以善为念,生怕谁会伤害无辜,而现在自己的儿子隐瞒着自己,将一个女子放在马车上,这要是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做的孽,那自己可就要好好的收拾他,绝不会袒护他一字半语。
  老夫人将清妃的脸方正,仔仔细细的看上了一眼,心中不由的惊叹道。呦?这丫头长的可真俊,眉清目秀,瓜子脸,柳叶弯眉,而且一看就是一个有福相的人。
  在老夫人看到清妃的那个瞬间,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了,心中就惦念着眼前的丫头怎么会这么俊俏,怎么如此的惹人疼爱。
  管家站在马车旁边,看到老妇人的呆滞神情,不由得有些担忧“老夫人?老夫人?您没事吧?”
  老妇人的思绪被管家唤了回来,“嗯?啊?”她几乎被自己的沉迷给惊吓住了,老夫人毁了回神,在此低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
  伸手轻轻一推,却发觉她就像没有知觉一样,一动也不动一下,老夫人的心中不由得有点担忧,颤抖的双手放到了她的鼻前,而片刻之后,只见老夫人慌忙将手收了回来,脸上的表情很是恐慌。
  “姑娘?姑娘?”老夫人唤了几声,但是躺在那里的人却没有任何回应。
  “管家?管家?”老夫人突然间大声的喊道。
  “老夫人,您怎么了?”管家立刻上前,双手将老夫人颤抖的双手拉住,随后几个人将她从马车上抬了下来。
  看着神色失慌得老夫人,管家不由得有些担忧“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只见老夫人的眼睛盯着马车,手指指着马车战战兢兢地说着“死、死人、马车上是死人!”
  “死人?”管家不解的紧蹙眉头,他只记得大人交代了,等她醒来后就让她离开,怎么可能是死人呢?
  管家不相信老夫人所言,所以自己也上了马车一探究竟,当自己同样将手放到清妃鼻前的时候,有那么一个瞬间,管家也被吓了一跳。
  但是左思右想大人的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管家按耐住自己的神情,将手放到了清妃的脖子处感受了一下,这一下脸上不由得有些微笑,自己自语着“看来大人所讲还真的是真的。”
  当管家面带着微笑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这边可就麻烦了,只见老夫人坐在路旁,拼命的流着眼泪,口中不停的念叨着“我的不孝儿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姑娘呢?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夫人的哭声还有凄惨的叫声,真是听的人毛骨悚然,“老夫人,老夫人,您先别哭,车上的人活着呢,她没有死!”管家来到老夫人的面前,好哄赖哄,脸上全是无奈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人老了,就糊涂了,还是已是紧张,老夫人把自己给吓住了。
  听到管家的一番说辞,老夫人的哭声是嘎然而止,只见她立刻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管家追问道“你说什么?车上的人没有死?怎么可能?我明明摸到她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管家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老夫人,咱们许家世代为医,您老怎么就知道摸鼻息,为什么就不去号脉呢?”
  管家的这些本领,也是有事没事跟着周南风学的,有事没事净追问一些有趣的事情,所以当初周南风向他提及有一种药,服下之后可以让人的呼吸停止,但是脉搏还是会跳动的。
  所以当下自己摸不到清妃的鼻息时,他突然想到了此事,所以才去摸了一把脉动,这才确定车上的人安全无事。
  此刻的老夫人,从地上坐了起来,蹒跚的脚步朝马车走去,口中还唠叨着“看我这老太婆,怎么这事给忘了呢?咋就不知道号脉呢?”
  身后的随从们,听到老妇人的念叨,不由得偷笑了起来,人真的是老了,有许多自己经常做的事情她都会忘记。
  在经过一番确认之后,老夫人才满带微笑的从马车上下来,这一开心把什么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见她唤着丫鬟上车“走了、走了,我们赶紧赶路,不然天黑住不了客栈了。”
  她将自己要询问管家的事情忘却的一干二净,心中欢喜着,马车上的女子是活着的,这样自己就安心了。
  经老夫人这么一折腾,这下人们还真是有点吃不消,因为老夫人年岁越来越大了,记忆越来也不好,以前在府上的时候还未怎么发觉,但是近日一出门,下人们可算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老夫人一不小心在迷了路,找不到家了。
  说这些也无非是小题大做,虽然没有到这个地步,但是老夫人的记忆力是越来越差了。
  凤鸾殿上,太后威严依旧,坐在那把凤椅上,手中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便在喝不下去,丫鬟们已经换了一百种点心了,却没有一个是太后想要吃的那种。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当初清妃送上来的美味点心,还有清妃那秀色可餐的容颜,每每看到这些,太后就像紧紧地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想去过问,整个人就像是被清妃的身影牵动着一样。
  下人们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太后就是无法进食,整日闷闷不乐,沉闷着不语。
  下人们去通知皇上,谁料广和殿上的皇上更是一塌糊涂,奏折已经堆积如山,他却只是拿着一本奏折发呆,脑海中全是回应着清妃的点点滴滴。
  一直以来,自己一直认为自己是恨她的,她在自己的身边,就要让她受尽折磨,以挽回自己从前的颜面回来,可如今呢?当自己听到太后那一声叫喊,还有周南风急急忙忙的脚步时,自己就什么都明白了。
  自己不是恨清妃,而是恨她不属于自己,而是恨她心中没有自己的地位,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忍受别人的无视呢?更何况自己曾经救过她不只是一次,更何况自己对她的好并不是一点。
  段成风坐在那里,几乎是不吃不喝不睡,就算有的时候困乏了,自己会悄然的睡去,但是每每在梦中都会喊着清妃的名字而醒来。
  而当自己面对眼前一切真实的事实时,整个再次陷入悲痛之中,谁说的没有女人不能活?但是没有你生命中最爱的那个女人,你肯定活的不舒坦。
  “皇上,该更衣了,早朝时辰到了!”李高站在一旁低声劝慰着,但是自己的话重复一百遍,却始终不见皇上的回应。
  一旁的大臣们不停地摇着头,脸上的神情很是无奈,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皇上,一是时间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们都退下去吧!”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大臣们连忙闪开一条道路,让太后走了进来。
  本来低沉的太后,得知皇上的状况之后,心中勃然大怒,尽管自己沉迷于清妃的点心之中,但她是个老太婆,不用治理朝政,不用担心社稷,而他段成风不一样,他是一国之君,江山的社稷还要靠他来治理,辰莱国的朝政还等着他来管理。
  而他现在这幅摸样是在做什么?和她老太婆比拼吗?就算比拼现在也不是时候,太后的眼睛怒视着段成风,走到殿上,将桌子上的奏折一挥手全部推到了地上。
  “皇上,你这是做什么?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你怎么对得起皇的托付?你怎么有脸面对在座的文武百官?你怎么对得起天下的百姓?嗯?难道这大好江山要断在你的手中吗?”
  太后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怒吼着,试图将皇上从沉迷之中唤醒,但是自己的怒吼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段成风依旧坐在那里,满脸的呆滞。
  殿下的文武百官,在听到太后的教训之后,还未见到皇上的回应,大臣们立刻跪到了段成风的面前,齐声说道“皇上,要以国家社稷为大啊!”
  广和殿上的,大臣们双膝跪在殿堂上,试图唤醒段成风的思绪,只见段成风慢慢的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不时的泛着泪花。
  早朝上,诸位大臣手持着奏折一一向段成风回禀着“启禀皇上,江南最近灾情严重,依臣看,还是从北方运输救灾物品赶到江南,一面以免受灾百姓四处被剥,到时候就容易引起瘟疫的传播,整个辰莱国可就不太平了。”
  只见段成风手撑着下巴,将奏折扔到了朝殿上“准!”
  “启禀皇上,最近边疆处安然无恙,但是为了避免守在百姓的迁移而引起倭寇的窥视,老臣建议征收壮丁,去边僵守卫,以免来不及防范。”
  还是刚才的动作,奏折扔到了地上“准!”
  “启禀皇上,江南受灾期间,当地官员,不仅没有想办法解决灾情,反倒是收刮民财,总饱私囊,依臣只见,应该将那贪污官员就擒,当着受灾百姓的面,将他们就地正法了,以明示皇上您的爱民之情,同时以此作为范例,警告所有的官员,不得守寡民财,违背皇命,违背天理。”
  段成风此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拿起奏折依旧是那种动作,“准!准!准!”
  此刻的段成风,没有了往日地耐心,站起身来对满朝文物说道“这些事情你们来处理就可以了,不要什么事情都来问我,若是你们处理不了的事情,就写好奏章呈上来便是了,五日之内我会给你们回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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