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不够坏
傍晚时分，汤小斐不单把唐二正打扮得像模像样，她自己也穿上了平时不穿的重磅真丝的旗袍，挽住西装革履的唐二正，并肩站在镜子前，免不了发出了一声娇叹：“唉，看上去多像天生的一对儿呀！”
“那当然了，今天务必要把这天生的一对演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唐二正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和汤小斐，也觉得有点传说中的“郎才女貌”模样，但还是这样提醒了汤小斐一句。
“现在我终于理解那些谍战片里，假扮夫妻的男女双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什么感受了……”汤小斐继续唉声叹气地这样说道。
“你天生就这样多愁善感吗？”唐二正看着她那自艾自怨的样子，好奇地这样问了一句。
“之前还真不这样，但自打遇到了你，我整个人的性情都变了……”汤小斐居然将根源归咎到了唐二正的身上。
“变成啥样了？”唐二正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变成——动不动就暗然神伤、感今怀昔、忧心重重、甚至处心积虑……”汤小斐有刻意卖惨的嫌疑。
“哎呀，你可一定要想开呀，千万别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回头再得上抑郁症，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唐二正则有夸大其词的嫌疑。
“我倒是想整天都开心快活呀，怎奈命不好，遇到了自己心仪的男人，也什么都敞开了给他，可就是不能如愿以偿，不能痛痛快快地变成他的女人，这样下去，我怕是某天，真的会得抑郁症，抑或像娄珊珊那样，性情变异，经常气急败坏甚至丧心病狂吧……”
汤小斐话里有话，弦外有音。
“你跟娄珊珊可不一样……”唐二正却一下子正经起来。
“咋不一样呢？我现在的处境和心情，也不比她好到哪儿去……”汤小斐还真就拿自己跟娄珊珊相提并论，甚至感觉比她还惨了。
“汤小斐同学，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假如你跟娄珊珊换个位置，让你去面对蔡炯的话，你就会变得开心快活了？”唐二正直接做了这样假设。
“那我直接自我了断了——我可受不了蔡炯那个德行……”汤小斐倒是直言不讳。
“也就是说，你现在的抑郁，也是因为受不了我现在的德行？”唐二正抓住话柄，索性这样问道。
“你的德行没问题，就有一点儿不尽人意……”汤小斐很是认真地这样说道。
“哪一点？”
“就是——怎么说呢——没有正常男人的那股子坏劲儿……”汤小斐想了一下，终于说出了到底差在哪里。
“你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那种坏吧？”唐二正并没太在乎，反而这样问道。
“是啊，我多想你能像传说中那些坏男人一样，整天把我当玩物，随心所欲，尽情折腾，弄得我筋疲力尽，整天嚷着：饶了我吧，人家真的受不了了……那种坏才是我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汤小斐将她心目中“坏男人”的样子，做了这样的描述。
“别肉麻了，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一听她又开始“魔怔”了，唐二正直接这样讥讽说。
“你说你，放着这么一个香喷喷的黄花大闺女，对你百依百顺毫不设防，你咋就视而不见，总是坐怀不乱呢？”汤小斐实在搞不懂，唐二正为啥对她没有那种扑上去的冲动！
“我的原则和底线你又不是不知道，没必要再多做解读了吧？”唐二正再次正经起来。
“可是我总觉得，越来越多的人都认可咱俩就是一对儿了，咱俩也不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吧，咋说也该名副其实表里如一吧？
“我时常发呆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你这个人对女人压根儿就不感兴趣呀，咋会对我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一枚校花级别的大美女的投怀送抱总是无动于衷呢？”汤小斐还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对不起，我还真没有同性恋的倾向……”唐二正明确表态说。
“那你为啥对我一点儿那方面的需求都没有呢？”汤小斐索性直接这样逼问了。
“我都说了，我刚刚重返校园，不想惹事儿，只想低调……”唐二正只好用这样的说法来回应她了。
“也就是说，过段时间，你会网开一面，适当放宽对自己的严格要求，瞅个机会，就要了我？”汤小斐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
“这——就看缘分吧——缘分到了，你想不变成我的女人我都不放过你，但缘分未到，你钻进我被窝都没戏……”唐二正有点被她缠磨得头疼，只好这样敷衍说。
“咋了，咱俩的缘分还浅呀，车站每天的旅客流量数以万计，为啥我独独相中了你？”汤小斐居然拿这个做例子，来解读她与唐二正之间的缘分。
“呵呵，被打劫也算一种缘分？”唐二正不无嘲讽地这样揶揄说。
“那是啊，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不打不成交嘛……”汤小斐倒是打心里往外认定，在站前的那次打劫，注定了她与唐二正今生今世的特殊缘分。
“嗯，这个我已经在咱俩身上实打实地体验过了……”唐二正既是自嘲，也是反讽地这样答道。
“咋了，你终于承认咱俩有缘分了？”汤小斐却这样理解唐二正的意思。
“嗯，缘分肯定有，但愿咱俩不是孽缘……”唐二正还真是口无遮拦，连这样的话都敢说出口。
“怎么会是孽缘，除非咱俩是当年的一对龙凤胎，阴差阳错被拆散了，结果现在又在大学里相遇了，刚要相亲相爱，结果被揭穿咱俩是一奶同胞的龙凤胎兄妹……”汤小斐居然这样解读，她与唐二正若是孽缘的唯一可能性。
“这样狗血的剧情你也想得出来？”唐二正差点儿忍俊不禁，直接这样反问。
“我不想狗血呀，都是被你给逼的呀……”汤小斐还是把责任怪到了唐二正的身上。
正当俩人你一句我一句没完没了斗嘴的时候，鲁百强打来电话：“出发没？可别迟到了……”
“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鲁老师一声令下呢……”唐二正用愉快的语调这样答道。
“别忘了你给我的承诺……”鲁百强还这样提醒说。
“放心吧，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保证全力以赴——至于结果如何，那就看天意了……”唐二正话里话外，还是给自己留了后手。
“只要你尽力了就行——快来吧，我已经到了……”鲁百强听他这样表态，心里踏实了一些，立即这样催促说。
“好，我们这就出发……”唐二正挂断鲁百强的手机，转而对汤小斐说：“走吧，鲁百强催咱们尽快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