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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2章 鲜明的对比

  回过神来的白离眼角都还有悲伤的余韵,但却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刚才在想什么,他看了一眼傲立殿中的萧夕,缓缓道,“既然你们再无证据,且王妃所言句句有理,此事便就此作罢,今日让王妃看了一出闹剧,确是不该。”
  “皇上……!”
  “再要追究,朕便先把你们治一个扰乱圣听的罪名!”白离的声音沉稳而冰冷下来,直接打断了萧耿的话。
  这一刻,萧夕忽的才发现,自己早已不是那个萧夕,自己现在是萧夕,安王王妃萧夕,白离也早就不是那个能和她花前月下的人了,他是帝王,他说话之间,早就不是那个阿离哥哥了。
  他手握生杀大权,他高高在上,他不可一世,他君临天下。
  而她现下,一无所有。
  “皇上恕罪!”再无切入点的萧耿只能作罢,他偏头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萧夕,随即携着周云生行礼道,“此事皇上既有定论,臣等就此告退!”
  一旁的周云生得了皇帝的逐客令更是早就在这儿呆不下去了,匆匆行了礼就和萧耿一并退了出去,直到这最后,也没敢多和萧夕对视一眼。
  萧夕刚要开口告辞,又被一旁的钟嫔抢了先,她起身以一种不可捉摸的口吻行礼道,“臣妾想起宫中还熬着些阿胶,先行告退了。”
  白离点了点头,她便向萧夕这儿走来,带起的阵阵清风却是让人感到十分舒心,钟嫔是那种并不出众的女子,若是把她和其他的女子扔在一起,恐怕很容易就将她忽略了过去。
  可她身上又偏偏有一种围绕着她周身的气息,踏实的气息,令人不觉信任的气息。
  萧夕低了眉目,终究还是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多谢娘娘出言解围。”
  然而钟嫔却在她意料之外的一个字也没有多说,只是始终保持着那一抹亲切柔和的笑意与她擦肩而过,钟嫔是肯定听见了这句话的,可她又给了自己一回意外。
  一时间大殿中就只剩下了白离与萧夕,还有青衣三人,减少的人数让大殿看起来忽然就大了不少,忽然就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青衣是听萧夕话的,她知道这种情况大约就是皇帝有话想和萧夕说,可她却没有想像钟嫔那样机灵的退出去的念头,因为她认定的主子只萧夕一人,只要是萧夕没开口,她是不会多动弹一下的。
  不过白离不在乎,在他眼中无外乎两种结果,一种是萧夕,一种不是,是与不是,他一问便知。
  他注意到萧夕一直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有过一秒的眼神,不觉盯着她的眼神更加入迷了,他在思考,她不看自己,是不敢还是害怕泄露什么。
  “臣妾……”
  “王妃……”
  两人同时开口,却是白离打断了萧夕原本要行礼告辞的话,萧夕心下便叹了口气,既然她得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便不得不接受与眼前血海深仇的人同处一室的事实。
  她看了一眼敞开的殿门,外面被屋檐把阳光一分为二,明明还是敞亮的天空,她却觉得有些压抑,萧夕身处阴影之中,行礼道,“不知皇上还有何事问询臣妾?”
  没有退缩,没有心虚。
  却让白离皱了皱眉,他强压下心中总想着冒出来的奇怪念头,像是随口又轻松的问了一句,“王妃在太傅府时可曾学过武艺?”
  虽然在皇位上不曾杀戮,白离却未曾疏于武功,大约其中也有以前那个爱闹的皇后的功劳,白离眼神暗了暗,也将一直停留的视线移到了别处,一瞬却颇有物是人非之感。
  “并未。”依旧是简洁回话,萧夕语气早已没了刚才的义愤填膺,只剩下仿佛一碰就坏的平静,她凝神静气却又不以为然,或许是觉得太傅乃文官翘首,这一点白离不可能是不知道的。
  白离瞥了她一眼,的确看不出她身体的底子,复又皱了皱眉,却是从那个只能他坐的位置上走下来,一步一步,“那……王妃既是太傅小女,应当并无交集,为何方才那般愤慨?”
  “的确如此,只是臣妾冒昧先问一句,皇上可觉得臣妾方才所言有何不对之处?”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萧夕那颗属于萧夕的心却越来越沉重。
  青衣自觉地想要向前一步护住萧夕,却被她按住了动作,眼前的人可是皇帝,一旦发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确无不妥之处,”白离摇了摇头,继续向前,“只是朕颇为好奇罢了。”
  萧夕暗拉着青衣明显的往后退了一大步,声音又冷了一分,但却并没有无礼之处,“那么臣妾以为,皇上的时间应该去追究那些闲来生事的人,若皇上真想知道臣妾与夏一家关系如何,臣妾也只能据实相告,臣妾与夏家的确毫无瓜葛。”
  可那样的忠勇之魂,却不是每一个武士都能有的。
  看着她明显是不想太过接近自己的动作,白离竟隐隐生出一丝心痛的感觉,他苦笑了一声,原以为三言两语就能理清萧夕与萧夕之间的关系,倒是他第一次高估了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即使真的就是萧夕,也不再是他所认识的萧夕,她没有那样的天真直率,她的心早就死了。
  “罢了,”白离摆摆手,绕过萧夕像在掩饰什么似的大步走了出去,“朕还有事,王妃自便即可。”
  如果她没记错,他去的那个方向,的确就是长乐宫的方向。
  “驾!驾!”
  几乎是两骑绝尘的驾马声自小道上散播开来,但又因为驾马速度过快而被淹没在飞扬的尘土之中,路上的人越来越少,马上的人依旧用着颇快的速度朝城郊赶去。
  最终到达的地方是一处破落的土地庙,那残败不堪的破旧摆设表明这儿显然已经断了香火,周围景象荒芜,与方才金陵城中的繁华热闹更是鲜明的对比。
  先从马上匆匆跳了下来的是一身素纱的木挽青,她拧着的眉头似乎昭示了事态的走向,她面上虽掩着算得上厚重的紫纱,露出的一双眸子却仍是情思万种,难掩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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