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命于天

  “王妃……”两人正跑着,突然听到有人叫,萧从容看过去,只见姜曛和清波远山都来了,他们身后,是姜曛的兵马。
  萧从容心一宽,冲姜曛喊到:“给我一匹马,后面的人交给你们了!如果他们不追来就绕了他们,敢追来,格杀勿论……”
  萧从容也不顾不上楚轻狂怎么想,她第一考虑的是不让自己人白白牺牲。
  姜曛愕然地看到她满身的血迹,拖着那蓝眸的妖孽,眼中的焦急让人心痛。
  “好……”他无暇细问,将自己的马让给了萧从容。
  “上马……”萧从容将楚轻狂推了过去,楚轻狂伸手将她拉了上去,调转马头,两人就疾驰而去,萧从容匆忙间回头,看见水佩他们被姜曛拦住了。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姜曛他们最好别和水佩他们斗上,否则伤了水佩她更无法和楚轻狂交待了。心下这样想着,就有些茫然了,她伤了水佩楚轻狂会生气,那水佩伤了她,楚轻狂会怎么样呢?
  这样想着就苦笑,当初的选择题根本就没有答案,想象和现实差距太大了,不到那一刻,她都不知道楚轻狂的选择是什么!
  “容儿……”感觉身后楚轻狂的呼吸热烫地喷在脖颈上,他哑哑的声音让她感觉不妙,回头,看见他的头耷拉在她肩上,脸已经血红。
  “我……不行了……”他的手狂乱地抓住她的衣襟……
  萧从容脸顿时红了,这还是在大街上啊,虽然天已经黑了,可是这样无所顾忌的行为……她按住楚轻狂的手,哑声道:“再忍下,马上就到了……”
  她一夹马腹,冲到了茶楼。茶楼的灯笼还亮着,两人纠缠着一起滚下马,里面的人估计就是在等她,一听见声音就跑了出来,萧从容看见是袁鸣,就放心了,叫道:“快帮我把他扶进去。”
  袁鸣一眼就看到楚轻狂变色的眼眸,猜到是楚公子,就赶紧上来搭手,两人一起将楚轻狂扶了进去,才进小院楚轻狂就掀翻了袁鸣,低吼了声就扑倒了萧从容。
  袁鸣愕然,萧从容却镇定地说:“袁大哥,你先出去吧!吩咐下去,不管任何人都不准进这院子。对姜曛也是这样说,不管谁,敢闯茶楼,都给我杀……”
  她的衣襟腾地就被楚轻狂撕裂了,袁鸣看楚轻狂不正常,担心地叫道:“那你……”
  “我没事……你快出去吧!”萧从容感到耻辱,很想给楚轻狂一脚,再痛苦就不能再等等吗?
  转头感觉脸上掉了一滴凉凉的液体,抬头愕然地看到楚轻狂鼻间涌出了血,眼角似乎也有血痕,怒火顿时熄灭了,捧着他的脸叫道:“狂,你没事吧?就给你……就给你……”
  她摸索着去解自己的衣服,颇恨这古代的穿着,极不方便啊……
  “啊……”她的衣服没等自己解开,就被楚轻狂撕裂了,什么都没有,他狠狠地压上来,撕裂般的疼痛让萧从容差点晕了过去,感觉自己肩上受的伤在和地亲密接触后又开始流血。她顾不上心痛自己,一手扣着楚轻狂的手帮他号脉,他的脉象紊乱,无数的气息在体内自由奔走,如果这时无法好好引导,他一身武功就废了……
  “狂……我们慢慢来……”她柔声唤着他的名字,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嘴唇碰到他的,却被霸道地夺去了控制权,血腥味在彼此口中蔓延,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
  萧从容在心底叹息,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肌肤,试图通过这样的抚摸让他放松下来。
  可是一次又一次……楚轻狂不知道轻重地折腾着,虽然现在的她已经不像当初脆弱,可是也无法承受这无止境的折腾,背上的伤让她失血过多,如果不是担心楚轻狂,她估计自己已经晕过去了。
  好不容易撑到他疲倦了,身上的肌肤慢慢恢复了日常的温度,她才稍稍放下心。再摸他的脉息,还有些散乱,却不复刚才的狂涌了,她将双手紧握住他的掌,慢慢助他引导。等调理好,这人已经撑不住晕了过去。
  萧从容没有急着推开他,她刚才已经发现他受了很重的内伤,这是在县衙他大吼时伤到的吧,难怪他一直流血不止。这伤混合了毒发,楚轻狂能撑到回来已经不容易了!她此时只能庆幸姜曛他们赶得及时,否则楚轻狂这条命就完了……
  有些怜惜地看着头垂在她肩上的楚轻狂,她不知道他们进屋子那一会功夫发生了什么事,让楚轻狂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她只知道她很生气,她的退让不是让他们来欺负她的,不管是谁,想伤害她的人,她都不会再忍了……
  想想萧家满门的下场,想想自己的遭遇,她捏紧了拳……从前她是无力主宰自己的命运,现在她能走能跑,谁也别妄想再将厄运强加到她头上。
  挣扎着将楚轻狂抱进屋放到床上,萧从容随便整理了一下自己,打来水帮楚轻狂清洗了血迹再换上干净的衣服,又给他喂了内伤药。看他沉沉地昏迷着,却无大碍了,她才洗干净自己随便包扎了一下背上的伤。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拖着几乎无力的腿走出院子,她本来是想看看清波他们回来了没有,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清波担心地坐在院门口。
  看见她,两人都愣了愣,萧从容愣住是不知道清波在这里坐了多久,她和楚轻狂从头到尾都在院子里,那么大的动静,清波都听到了?
  清波则是看着她脸色苍白,唇都被咬破了,虽然已经清洗了,看上去还是憔悴不堪,她心痛啊!
  “外面怎么样了?”还是萧从容先镇定下来,已经发生的事掩饰也不没用,何不大大方方的,免得彼此都尴尬。
  “那个俞小姐追来了,被姜曛挡在了外面,她说……她说……”清波有些尴尬,欲言又止。
  “说什么?我倒要看看她用什么罪名来带轻狂!”萧从容冷笑道:“一个大姑娘,追男人追到这种地步,还真有脸啊!”
  清波苦笑:“她说你身为王妃,却与人私会,还杀了四皇子的人,她是代表四皇子来抓你们的,说要将你们沉猪笼。”
  萧从容蹙起了眉,这罪名龌龊了点,想着就觉得这丫头歹毒了点,她这是想让她没脸在锦城生活下去吗?
  “姜曛他们是什么态度?”萧从容现在关心这个,他们如果站在她这边,她什么都不怕,问题他们是不是忠于皇上啊?
  “姜曛说除非四皇子亲自来,指认王妃犯了罪,他才会放他们进来,否则谁说都不管用。”
  清波担心地说:“那丫头就派人去请四皇子了!”
  萧从容放下心,顾擎不会指认他们的,他们已经事先做了防备,就是怕遇到这样的事。现在她要做的事就是说服姜曛站在自己这边。
  想了想,萧从容对清波说:“你去请曛将军进来,我想和他谈谈。”
  清波就出去了,一会姜曛踏着沉重的脚步声走了进来,看见萧从容的憔悴,他愣了愣,竟说不出话来。
  萧从容笑着一伸手:“曛将军,请坐。”
  姜曛被动地坐下,还是看着萧从容被咬破的唇,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很复杂。
  萧从容不动声色地将刚才回屋取出来的布包推到了他面前,说道:“曛将军,你看看这是什么!”
  姜曛似乎被她的语气蛊惑了,听话地慢慢打开,布包里包了一个小黄布包,他茫然地看看萧从容,萧从容鼓励地一笑:“继续打开!”
  姜曛又听话地打开了,里面是个玉玺,他愕然地看着,脑子里闪过了武二帝审奏折时的动作,宛然最后就是拿出玉玺盖了上去……那玉玺……这玉玺……
  他震惊地看着萧从容,不相信地翻开了玉玺后面,那八个字“受命于天,护国宝符”清晰可见,他顿时就呆住了,不知所措。
  萧从容镇定地说:“曛将军,这是什么东西,不用我告诉你吧?我知道你一定很疑惑,不懂这东西为什么会在我手上吧?我可以告诉你,这东西不是我的,是楚公子的……至于皇上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楚公子,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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