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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7)

  白楚年在公共机房里找了一圈没看见段扬,又到他自己的私密机房转了一圈,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他本来没想进去,知道段扬事儿多,要是被段扬知道自己随便进他办公室,非得打上门来不可。
  不过门推开之后,白楚年看见段扬就趴在电脑桌前睡着了,更让人惊讶的是,他身边还趴着一个熟睡的omega,穿着一件明黄色的蠕虫卫衣,?帽子扣在头上。两人都很疲惫的样子,看来工作到很晚才睡。
  不可思议,连技术部的部花大美人都进不了的段扬办公室,这小o有点东西。
  桌上段扬的手机嗡嗡响起来,段扬伸手在桌上摸了摸,摸到手机,懒洋洋地按了接听,趴在桌上困倦地问:谁啊。
  白楚年从电脑后边探出头,摇了摇拨通电话的手机:我。
  段扬吓了一激灵,脑袋磕在电脑上面的光盘架角上,把旁边的爬虫也给惊醒了,浑浑噩噩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对不起。白楚年嘻嘻一笑,我来谢你那份资料。正好你们刚醒,去吃个早饭吗。
  食堂自助每天菜式种类都不同,白楚年没拿别的,只拣了二十只白煮虾在餐盘里,找位置坐下来,朝他们轻轻招了招手。
  段扬还没睡醒,有几缕头发乱糟糟地立着,迷迷糊糊坐到白楚年对面,打了个呵欠。
  爬虫端着餐盘过来,站在两人之间犹豫。白楚年支着头弯着眼睛暧昧地看着他,并没有要帮他解围的意思,想看看他选坐自己这边还是坐段扬那边。
  段扬终于及时清醒,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爬爬,你坐我这儿。
  白楚年:噗。
  爬虫面不改色地暗自咬了咬牙,坐在段扬身边,低头默默吃饭。
  白楚年一手托着腮,左手用筷子尖剥虾壳,听着段扬讲述昨天的激情故事。
  那艘潜艇的防护系统做得很好,我花了不少时间才把资料给你发过去。
  还有你觉得难攻破的防护系统呢?白楚年问。
  是他做的。段扬看了身边默默吃饭的爬虫一眼,研究所造他出来,初衷是在安全防护上提高一个档次,不过呢,还欠点火候就是了。
  爬虫这时候倒没还口,看来他也认同段扬的评价。白楚年记得爬虫对自己的技术一向自信且骄傲,看来这次是让段扬给教做人了。一看表情就知道自尊心备受打击。
  对了,给你发的那份资料里有个英文原版的实验体销毁记录,是他临时从研究所窃取的,帮了个大忙。段扬知道白楚年对电脑一窍不通,说多了细节他也听不明白,于是尽量拣着浅显易懂的部分说。
  哦白楚年看向爬虫,谢谢你啊,爬爬。
  爬虫呛了一口牛奶,脸憋得通红。
  段扬在一边关切地说:你吃点点心噎一下就好。被人家回了一个白眼。总之,段扬骄傲道,除了那艘潜艇让我打起了一晚上精神以外,最近真的没什么有挑战性的任务了。
  有啊。白楚年眼睛弯成一条线,当着爬虫的面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推给他们,这个怎么样。
  段扬扫了一眼,惊讶了一下,压低声音笑道:这倒有意思。任务书流程还是得走一下,你发给我。
  任务书暂时还没下来。
  段扬一怔:?我操,这你都敢擅自做主啊?虽然以白楚年在联盟特工组的地位,他说话和特工组组长一样好使,但胆敢越过苍组长和会长独自下决定还是第一次。
  放心。任务书会有的,奖金也会有的,我们共事这么多年,我骗过你吗。
  白楚年神情笃定,段扬心里才有了点底。
  嗯那说好了,发奖金我去领,要是会长发火怪罪下来,你不准提我名字。
  白楚年一口答应下来。
  行吧。我先看看,什么时候要?段扬把纸条收进兜里,任务书尽快去搞定啊你。
  不急,慢慢弄。白楚年悠悠地看向爬虫,帮人帮到底嘛,我看你们合作得挺愉快,有你帮忙应该会快很多。
  不用他。段扬摆手,我自己能搞定。
  爬虫投给他一个不知好歹的眼神:这里面的防护比潜艇实验室复杂严密多了,到时候别来求我。
  不可能,求你我是狗。
  好,我等你们消息。白楚年去要了个一次性保鲜盒,把剥好的二十只虾仁按顺序排在保鲜盒里打包,然后怜悯地看一眼凭实力单身的段扬,告辞离开了。
  回到公寓,兰波还沉在鱼缸底补觉。
  他半蜷着身子睡在鱼缸角落里,微小的气泡从他脸颊与耳朵相接的地方冒出来,浮向水面。相处这么久,白楚年初次发现他居然有鳃,只是太不明显,不易被发现而已。
  白楚年没吵醒他,蹑手蹑脚把饭盒放下,去浴室里脱了上衣准备洗个头。面前镜子里的alpha有些让他不习惯,相貌虽然没有大的改变,但已经发生了从骨到皮的进化,最有趣的一点是头发不需要洗就能保持洁净,兰波的一部分净化能力随着赐予的天赋越来越多而一起被继承了过来。
  在他审视镜中的自己时,忽然有一双肤色白皙的手臂从背后伸出来,扶在alpha腹肌上一点一点向上摸,指尖勾住黑色晶石质地的项圈,脸颊从白楚年肩头探出来,冰凉嘴唇在他肩膀上贴了贴。
  这样子很好看,漂亮猫咪。兰波从背后搂着他,在他耳边低声夸赞。
  白楚年立刻打消了心里那点微妙的不习惯,也觉得自己好看起来。他忽然注意到兰波的手臂没有绑绷带,转身一看,兰波赤luo上半身,双手搭在自己肩头。
  一股热血涌上来,白楚年竭力忍了忍,虽然动作上憋住了,但发丝间还是冒出两个毛茸茸的白狮耳来。
  他抬手想压回去,被兰波拦住。
  兰波抓住他的手腕:在我面前不用控制。
  我想亲你。白楚年偏头看着别处说,耳朵抖了抖。
  兰波微微挑眉:我不是丑陋的哥布林吗。
  白楚年:哎,那是意外,我不知道唱歌的就是你,我以为是假的你,但还是被迷住了。
  兰波:那我是笨蛋?
  白楚年:我是笨蛋。
  昨天亲过了。兰波指尖在alpha胸前的疤痕上轻轻摩挲,原形态体现下舌头好大,还很粗糙,一直舔个没完,扯项圈才让你停下。还舔掉了两片鳞。
  噢白楚年耷拉下耳朵。
  但是吻技依然好。兰波贴近他的脸,和他蹭蹭。
  白楚年又立起耳朵愉悦起来,抱着兰波和他接吻。
  把名单列给我。白楚年紧拥着他,将他压到浴室瓷砖边轻声道,给你打拟态药剂,还有后续手术和处理的研究员名单,不记得名字的话,把长相描述给我。
  主谋不在他们之间。
  一个人犯了罪,他的手和脚只不过是听命令行事而已,却要和他一块儿死,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也是。
  过来,我教你锻造死海心岩。兰波拉他从浴室出来,白楚年看见他背后覆盖了整片脊背的狮子标记,心里莫名涌现一股奇妙的归属感和安全感来,忍不住又黏上去,从背后抱着他,在脖颈上轻轻地舔。
  看好。兰波在卧室床上坐下来,摊开右手,一股力量从掌心释放,白楚年颈上的项圈便立刻流淌为液态,汇聚到兰波掌心。
  白楚年有样学样,伸出左手摊开掌心。
  兰波瞥了他一眼。
  白楚年像被小学书法课老师抓个正着似的,耷拉下耳朵说:我是左利手,不行吗。
  可以。兰波换成左手,将液态死海心岩从右手引到掌心,平静讲述,死海心岩锻造武器,需要先在脑海里想清武器的内部构造,然后从一端开始凝结,直到武器成型。
  一把黑色剔透的战术匕首从尖端成型,落在兰波手中,兰波左手反握,刀光划过一条弧线,床边的珍珠兰便被隔空削掉一半绿叶,余下的绿叶立即枯萎,连着花盆土壤一同化为灰烬,灰烬融合到匕首之中。并非毒素作用,而是因为由深海往生之物凝聚成的死海心岩能够像黑洞一样吸取生命力。
  死海心岩像金缕虫的丝爆弹匣一样,对实验体造成的创伤极难愈合。
  因为死海心岩比水难控制得多,做不到像水化钢那样精密铸造机械核心,所以只能造冷兵器。兰波将匕首抛给他,你试试。
  懂了,像3D打印。白楚年接过匕首,闭上眼睛竭力想象,手中匕首逐渐融化,向另一种形状变化。
  一个歪歪扭扭的平底锅落到白楚年手里。
  兰波:原理是对的,很好。
  死海心岩可以锻造的武器不少。兰波把歪七扭八平底锅拿回来,在手中融化,给白楚年展示其他可以锻造的形态。
  镰刀、斧、长棍、铁丝球棒、猛兽止咬器和锁链等等,各种形态在细长指尖操纵下迅速变换,看得人眼花缭乱。
  你多加训练,很快就会掌握一二,只要能锻造出镰刀止咬器和项圈三种形态对你来说就够了。兰波将死海心岩放在他手里,去鞋柜上把白楚年从食堂带回来的虾仁拿回来吃。
  他刚拿着塑料饭盒回到卧室,就听见白楚年叫他:老婆我学会了,你看是不是这样。
  兰波循声望过去,死海心岩在白楚年手里突然塑造成一个大卫雕塑,然后融化,再立即自下而上凝固成马踏飞燕摆件,融化,变成海的女儿,再融化,铸造成戴珍珠耳环的少女3D复原版。
  兰波:?
  第163章
  兰波放下饭盒,抬手指尖微张,死海心岩受到召唤,从雕塑形态融化,形成一条绳索,将白楚年双手捆住。
  你学得很快。试一下软化形态。
  学会了。你看我。白楚年打了个响指,绳索从自己腕间融化,向兰波飞去,在人鱼手臂和腰间灵活缠绕,最终用绳艺捆绑把兰波的身体束缚起来。
  黑色半透明的细绳勒住人鱼干练的肌肉和雪白皮肤,胸和手臂的皮肉从绳索交织形成的网格中微微勒起了一点弧度。
  白楚年甩甩耳朵得意道:怎么样,强吧。
  兰波盯着他。
  白楚年:
  白楚年跪在死海心岩铸造的键盘上,兰波坐在鱼缸边缘边吃虾仁边看着他。
  白楚年:呜呜。
  看来你已经掌握了诀窍,那今天就不用再练了。兰波收回白楚年膝下的死海心岩,黑色晶石融化后又朝着白楚年飞去,扣在alpha脖颈形成项圈,项圈后延伸出一条锁链缠绕在卧室床头的铁艺栏杆上,使得白楚年被箍着脖颈仰面困固在床上。
  兰波鱼尾亮起蓝光,化作一道蓝色闪电倏忽消失,下一秒又出现在白楚年身上,坐在他胯骨间,双手扶在alpha胸前,发丝垂在白楚年胸膛皮肤上,搔得他微微发痒。
  让我看看。兰波垂眼端详他,弓下背,靠近他的胸膛观察,指尖在白楚年胸前的伤疤上轻轻蹭了蹭。从前在培育基地时,兰波为在混战中赢得进入研究所的机会,反手将保护了自己一路的白楚年胸腹撕开,让他重伤感染失去进入研究所的资格,那道伤疤直到现在还没消退,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浅了。
  冰凉指尖触碰到疤痕时白楚年闷哼了一声。
  你还介意这个吗。兰波问,清除也不难,会痛,忍着,我来做。
  不。白楚年喉结轻轻动了动,双手用力抓住兰波细瘦削薄的腰,甚至于指尖在皮肤上留下了几道红痕。
  我会记住的。你在救我。
  突然,alpha猛地翻了个身,像霸占猎物时年轻气盛的公狮子,将兰波压在了身下,呼吸急促地靠近他的颈窝。
  舌尖差一毫就要触碰到人鱼冰凉的皮肤,忽然,白楚年感到脖颈一紧,项圈被收束起来,令他不得不停下动作。
  是兰波伸手从后方扯住了锁链,让白楚年稍显被迫地抬起头。
  白楚年望向兰波的眼神有点迷茫和委屈。
  又不让亲了?
  兰波微抬食指指尖,在alpha唇边做了一个假动作,让白楚年以为他要把手指放进自己嘴里,于是伸出一点舌尖,兰波却把手指伸进项圈和他脖颈间之间的缝隙,试了试松紧。
  兰波问:紧吗。如果会痛要告诉我。
  白楚年微怔,低下头,脸埋进兰波颈窝里,不想被人听见似的低低用气声说:有一点窒息,但是会很兴奋。
  嗯?兰波摸了摸他的头发,捏了捏藏里面的毛茸耳朵。
  平时也多摸摸。alpha闷声说,我不想总是我来寻求你。
  那喜欢摸哪里。兰波虽然处在被压制的位置,但姿态却依旧从容,指尖轻轻在alpha腹肌上抓了抓,猫咪会喜欢被摸肚子吗。
  白楚年没回答,但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兰波淡淡笑起来。
  为什么,白楚年仍旧闷闷地问,我极度迷恋你,越来越严重,几个月前还能保持理智,现在却控制不住了。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和你待着,身体和心理就会趋向你,想触碰想亲吻,想让你的气味沾满我全身,想让你无时无刻抓住这条链子,我不想你松开链子,会觉得身边一下子空了。
  兰波安静倾听着,双手捧起他脸颊,注视着他澄澈希冀的眼睛。
  你真是海妖塞壬吗。白楚年问,是你在迷惑我吗。
  '妖'做不到的事我可以做到。如果要用人的词汇来形容,'神'贴切一些。兰波的鱼尾在白楚年脚腕和修长脚趾间轻轻卷缠,勾得alpha脊背的微小汗毛都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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