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人鱼

  回到晋东的第一件事就是带唐棠去看房子，半山的小洋楼，外花园茵茵碧绿，环境优雅静谧。
  这是他认为最适合唐棠生活的地方。
  这块地是某大开发商打入晋东的第一块金子招牌，花费重金邀请国际设计师重新设计改造。
  半坡的繁华都用低调和回归自然的理念。
  每家每户相隔距离，但从外面看，又是自成一体的氛围。
  二楼的露台上是一片碧蓝的泳池，泳池似乎延伸到天边没有界限。
  “会游泳吗？”
  杨念森站在泳池边，从屋内看去，像是站在赫赫的悬崖边。
  唐棠蹲在旁边，伸手去舀蓝色泳池里的水，心道这不是废话吗。
  长在水边的人，能不会？
  “喜欢我们就住这里。”
  念森一锤定音，没两天就让金秘书带上夫妻两的资料去办了过户手续。
  杨家老宅这边，装帧古朴厚重的书房里，杨老先生问：“这是要回晋东定居了？”
  望着仪表堂堂气魄非凡的孙子，笑叹：“之前怎么说你都不肯回，如今”
  念森掐掉香烟，起身：“早就有打算，只是时机没到。”
  杨老点点头：“那小唐呢，你长期到处跑，她一个人在家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让她回本家住，让她几位伯母嫂子带着搞搞慈善什么的。”
  念森没什么表情：“这个您就不用操心了，做那些面子工程什么时候都不晚。”
  回半山的一路上，金秘书从后视镜里往后扫，老板面沉如水，不知在想什么。
  他试探道：“杨老的提议不无道理，太太年纪还小”
  对于跟了近八年的心腹，杨念森不妨多说两句：“正是因为小，才应该给她找点正事做。”
  再说本家那些人，各个心怀叵测，唐棠过去，肯定过不惯。
  那个野性子，要收拾也只能他亲手收拾。
  再往深了想一步，真把唐棠送过去，无异于把自己的“把柄”送入虎口。
  他不会给任何人辖制他的机会。
  大门感应器滴的一声，自动打开。
  金秘书把车停好，还要跟着上去，只见老板突然挥手令他止步：“今天先这样，有事我call你。”
  侧边是一条白色叙利亚风格的楼梯，杨念森一步步上去，水花声越来越近。
  上到一楼原木的屋檐下，碧蓝的水池里倒映着几多白云。
  白云又被打散，一条白净的美人鱼跃水而出。
  唐棠湿淋淋地趴到泳池边，裸露的肌肤上冒着丝丝热气。
  朝他打招呼，脚尖朝前一踏，仰着肚皮又往后滑去。
  “要不要下来玩一会儿？”
  她热情地邀请他，着实一天待在家里腻透了。
  杨念森又想抽烟了，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唐棠的性欲，实在是旺盛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真要下去玩，少不了是让他“玩”她。
  “还有事要处理，你早点上来，小心感冒。”
  他的书房正对着泳池的方向，小人鱼在水里翻滚、乱跳、沉潜，任何一个动作，总能把他的视线牵扯过去。
  于是只得把窗帘拉上。
  太阳沉入地平线，唐棠裹着浴巾跑进来：“喂，晚上我们吃什么？”
  杨念森架着眼镜，伏案翻阅合同，头也不抬：“第一，下次进门记得敲门。”
  “第二呢？”唐棠踩着湿哒哒的脚印已经跑过来了，朝他放电。
  “第二，”他把眼镜摘了，一把将人拖进怀里：“喂是谁？这里没有人叫喂，我是你老公，都教了你几遍了？”
  他把手伸进浴袍，包住一大片波涛汹涌，揉捏着吻住她的耳垂：“在家是不是很无聊？”
  唐棠一听，知道要聊正事了，乖乖地坐在男人大腿上，随时预备讨价还价。
  杨念森掐住她的乳头磋磨：“你想干点什么？”
  唐棠眼睛一闪，她想去云南，但也知道以丈夫的性格，不会放她走。
  “这样，我在这边有个分公司，长融基金，你先去顶给职位，我会安排人手把手教你。”
  这样培养个两叁年，就能放到自己身边做事。
  唐棠一张嘴，他就打断了：“我做的所有决定都是为了你好。”
  想了想，又道：“但到哪里都要文凭开路，没有文凭，做什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这样吧，先送你去念书。”
  话毕杨念森已经推开她，拿手机打电话去，叫她去随便弄点什么吃的。
  唐棠不由深吸一口气，怔忪中含着几分的恍惚。
  她一面走，走到门口回头，不信谈话就这么结束了。
  尽管跟杨念森谈话着实没有好体验，但她最担心的是杨念森让她怀孕生子，让她在家相夫教子，毕竟他的年纪在这里。
  结果他反而没提。
  去学校念书她不是不想，只不过早就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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