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华录[GL]_分卷阅读_62
姚佩琳则面露诧异,双目张了张:“自然听说过。还听说若非一位‘麒麟童子’从天而降拯救全盘石县的百姓,只怕盘石县此刻已经无一人存活了……”
她说着,张大了嘴,惊声道:“莫非……莫非公子你就是那位‘麒麟童子’?”
麒麟童子?这是个什么称呼?
杨谨嘴角抽了抽,敛神道:“麒麟童子我不知道。不过,盘石县治疫我确是出过一份力的。”
姚佩琳哎哟一声惊呼,喜上眉梢:“看公子你粉雕玉琢、俊逸非常,和传闻中的‘麒麟童子’分毫不差!原来正是尊驾啊!真是失敬失敬!我家庄主这回可有救了!”
粉雕玉琢?俊逸非常?这都谁传的啊!
杨谨听得牙都快被酸倒了,勉强绷住脸道:“不敢当!”
姚佩琳难掩喜色,作势凑上来:“既然是麒麟童子,那还顾忌什么呢?还请公子快为我家庄主医治起来吧!”
“且慢!”不等杨谨如何反应呢,红玉霍然开口打断了姚佩琳的满心欢喜。
杨谨蹙眉。这个红总管当真是个不好相与的。
姚佩琳尴尬地看向红玉:“红总管,你这又是要做什么?你伤了人家公子,人家不计较已经是宽宏大量了,你还……”
红玉不搭理她,紧紧盯住杨谨,一字一顿道:“请问,我家庄主得的是何病症?尊驾又要以何法医治她?”
对方口称“尊驾”,说出口的话却咄咄逼人,显然是在质疑自己的医道水准。
“心疾症,眠心草。红总管,我说得可对?”杨谨平静地看着红玉。
姚佩琳窥见红玉惊诧不已的神情,心中暗笑。她的目光又转回到杨谨的脸庞上,逡巡着寻找熟悉的感觉。
果然,仔细看去,还是有几分相像的。姚佩琳如此想着,瞳仁中闪过柔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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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取药?”红玉疑惑地看着杨谨, “取什么药?”
“当然是治疗贵庄主心疾的药。”杨谨施施然道。
眠心草?
红玉心头一跳,登时想到了那据说只有漠南苦寒之地才有生长的神秘药材。难道这俊美不知来路的小子要去漠南?
须知, 漠南眼下正闹着兵乱。漠南女王在位近二十年,早有一统漠南、漠北草原之心, 这场战争亦是漠南贵族内部的争斗,连京中的那位大周天子都睁一眼闭一眼,只在边防多派驻兵力严加防守, 漠南内部怎么闹她根本就不理不睬。寒石山庄的生意通南北, 对于北方的局势, 红玉自是了然于心的。
所以,她也是清楚,漠南眼下是去不得的。遍观大周, 有能力深入漠南险地, 求得灵药的, 除了大周天子,也就只有江南挽月山庄隐居的那位了。然而, 自家庄主曾严命不许去江南央求那位……
思及此,红玉心里又别扭了。她盯着杨谨的脸, 怎么看怎么心烦。谁说长得好看就能瞧着顺眼的?
这个漂亮小子,和那人究竟有没有什么牵连?他说要去取药,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莫非他真有这样的能耐?能去漠南?
“我们山庄就做药材生意,天南海北的各色药材,你只说要用哪一味, 我命底下人送来即可。”红玉举重若轻道。她假作不知眠心草之事。
杨谨闻言,挑眉:“那就请红总管问问贵属,可有眠心草这味药。若有,还请尽快送来庄上,别耽误了贵庄主的病。”
红玉一滞。她就知道,这小孩儿不是个好人!寒石山庄家大业大买卖大,大把的银子撒出去,什么样的圣手请不来?庄主的病既然拖延至今,必定不是寻常医林高手能够应付的,所用的药,也必定不是寻常可见的药。
这小孩儿肯定是早就猜到这节,故意这么说的。
为了庄主能够康复,红玉强忍下一腔怒意:“那么尊驾要去哪里取药?我派人手佐助你。”
这小孩儿要是说出“漠南”,红玉打算好好奚落其一番——
连现下的局势都看不明白,亏得还被叫做什么“麒麟童子”呢!
可杨谨却没让她如愿,只说道:“不劳红庄主,我一人一马简装急行,快则五日,最迟八日就可折回。”
她说着,铺展开面前的纸笺,“刷刷刷”写就了一张方子,交给红玉:“我离开的这段日子,烦请红总管照着这个方子给贵庄主煎药,辰时、申时各一服。”
红玉扫了一眼手中的药方子,上面都是些常见的清心安神的药。
“这个方子温和内敛,在我回来之前,能让贵庄主安心睡上几日,静养好身体,才能药到病除。”杨谨解释道。
红玉将方子折好,对上杨谨的眼睛,冷然道:“漠南路远,且正打着仗呢,你短短几日就能回来?”
你们果然知道!杨谨心道。她奇怪的是,以那位庄主之尊贵,其手下也都忠心,怎么会不肯冒险去漠南采眠心草回来呢?
按下心中的疑惑,她摇摇头道:“不是漠南。”
“那是哪里?”红玉追问不舍。
杨谨暗暗蹙眉。她绝不肯让旁人知道挽月山庄中也种有眠心草,虽然她想不出江南与漠南截然相反的两处所在,何以生长着同样的药材。她心底里是不愿让人打扰挽月山庄的宁静的,若问她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红总管既然将贵庄主的心疾托付给我治,我只要药到病除就算践诺,旁的就请不要多问了。”杨谨道。
若说刚刚知道这个俊致少年就是大名鼎鼎的“麒麟童子”的时候,自己生出无限的希望的话;那么现在,红玉对这少年的疑心再一次浮了上来。
她冷哼一声,道:“尊驾自称是麒麟童子,我们无从查证。如今又要亲自取药,连去何处都不肯告知,恕我小人之心,如果尊驾诳我们一场,出了山庄便杳无音讯,我们又去找哪一个讨说法?”
杨谨被质疑了人品,心中不大痛快,可转念一想,自己的出现在常人看来的确是诡异了些,难保不令人存疑。
她是真的极想尽己所能医好石寒,于是从脖颈中拉出那块自幼贴肤戴着的脂玉来。她将坠玉的红绳,连同玉佩一起摘下,递给红玉。
“红总管,这块玉佩,是我从记事起就戴在身上的,于我十分重要。就作为一个信物,押在你这里。什么时候我取回眠心草,什么时候你再还给我。”杨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