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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手级医女 第2节

  云禧刚走到门口,主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四奶奶!”两个粗使妈妈追了上来。
  云禧转身挥拳,砸倒率先拉住她的,再飞起一脚,把另一个踹出去丈余,撞到条案,几个瓷器落到地上,摔的稀碎。
  马氏没想到云禧真敢动粗,且力大无穷,又怕又气,颤巍巍地对管事妈妈说道:“如果拦不住,你知道该怎么做。”
  管事妈妈道:“太太放心,老奴省得。”
  说完,她拔腿追了上去,对其他几个婢女喝道:“废物,还不跟我一起拦住四奶奶?”
  云禧出了院门,左转进夹道,循着哭声到了前院。
  这是个二进院,大门虚掩着,她径直闯了进去。
  “四奶奶!四奶奶!”追赶她的几个丫鬟婆子一声一声地喊着。
  守在二门的婆子听见动静打开二门往外看了一下,恰好与云禧对了个正着。
  云禧抓住门环,使劲一拉,把那婆子扯出来,闪身进去,小跑几步进了西厢房。
  只见一个妇人正握着胸器往原主的儿子云豆豆嘴里塞,云豆豆一边哭一边使劲向后躲,小脸憋得通红。
  “咣当!”
  屋里烛火明亮,云禧脖子上的伤口狰狞恐怖,一个小丫头被吓了一大跳,一个漆盒被扔到了地上。
  奶娘扭头一瞧,双手一松,正努力躲避的云豆豆便从她胸前直直地往地上倒了下去。
  云禧一个箭步奔过去,恰好接住孩子,顺手就是一拳,狠狠砸在奶娘肩甲上。
  “诶哟!”奶娘痛叫一声,彻底放开了云豆豆。
  云禧带着孩子出了西厢。
  这时,管事妈妈赶到了,带着一干下人堵在二门门口。
  管事妈妈沉着脸说道:“四奶奶想去哪里?”
  云禧要赶在未惊动季家男人之前离开,没时间跟她废话,左右看看,把立在角落的门栓拿了过来,单手夹着孩子,挥着门栓就打了过去。
  她的动作又快又狠,虎虎生风。
  管事妈妈“噔噔噔”退了三步,“四奶奶,有话好好说,动手作甚?”
  没什么好说的!
  云禧借机出了二门,门栓毫无章法地朝众婢女头上砸了过去……
  婢女们抱头鼠窜。
  她迅速离开院子,再进夹道,接连越过两个大院,就到了晋安侯府真正的二门。
  大概因为季昀松刚出去,二门敞开着,两个守门婆子正守着门眺望夹道的方向。
  “哟,四奶奶要去哪里?”云禧一出来,二人就一起迎了上来。
  “拦住四奶奶!”夹道里传来呼喊声。
  “啪,啪!”云禧一人打了一棍,顺利地进入外院。
  季昀松和一名小厮恰好从仪门进来,云禧与他擦肩而过。
  季昀松在她腰上碰了一下,小声道:“坐马车,我让人送你一趟。”
  云禧不想承他这个人情,但眼下已是二更天,马路上没人,走又走不快,跑又颠着孩子,若不想跟季家人拉拉扯扯,乘车离开是最佳选择。
  她点点头,出仪门,钻侧门,坐马车扬长而去。
  管事妈妈追上来了,质问道:“四爷为什么不拦住四奶奶?”
  季昀松道:“你们这么多人不也没拦住?”
  管事妈妈:“……”
  “咣当!”一个蓄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气急败坏地从内院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与他容貌相仿的年轻男子。
  季昀松揖了一礼,又朝年轻男子点点头,刚要开口,就见中年男子已经到了面前,大手一扬,胳膊抡圆了朝他脸上扇了过来……
  第2章 处境
  “啪!”
  季昀松被打得歪了一下头,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问道:“父亲这是何意?”
  二老爷季广安怒道:“云氏不敬婆母,不守妇道,深夜外出,你为什么不拦住她!”
  季昀松道:“第一,明昱乃是入赘,云氏有女户,本该自立门户;第二,她祖父是练家子,且善毒,她此番遭人算计,差点没命,不杀人就不错了,我怎么可能拦得住她?”
  “你……”季广安无言以对。
  季广安身后的青年叫季春景,是季昀松的三哥,也是季昀松丢失后的直接受益者。
  他说道:“四弟所言有理,但云氏就这样带着孩子走了,到底不妥。因着姨娘当年的罪过,让三弟在外流浪二十年,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在四侄儿身上。”
  “这样的事情”,指的是季广安的宠妾二姨娘主导“狸猫换太子”之计,让季春景成了二房嫡次子,季昀松成为庶子后失踪一事。
  事情发生在二十一年前的六月初九夜,二姨娘与马氏同时生产。
  二姨娘身体好,比马氏生得快。
  二姨娘以担心自己产后出事,求季广安让一位最有经验的产婆给她坐阵,季广安答应了——她早就花一千两银买通了该产婆。
  该产婆略施小计,嫡庶就易了位。
  一年后,齐王谋反,京城大乱,好几个豪门大宅被叛军攻陷。
  晋安侯府也没能例外,一岁的季昀松在这场变故中与一个姓张的粗使妈妈同时失踪。
  直到两个月前的恩荣宴上,老侯爷见到了当时还叫林昀松的季昀松,认为他的容貌与老妻过于相似,年龄也跟丢失的孙子相仿。
  便在宴会过后查了季昀松的资料,派人往季昀松老家走了一趟。
  季昀松的养父母在五年前先后病亡,但左邻右舍都能证明:季昀松确是收养的孩子,更准确的说,是花五两银子买的孩子。
  尽管没人记得当年卖孩子的婆子长什么模样,姓氏名谁,那婆子也踪迹全无,但季昀松被收养的时机恰是二十年前的冬季。
  与季昀松失踪的时间严丝合缝。
  季家对下人并不苛责,这位张妈妈一年至少能赚十几两银子,那么,她为什么要冒着战乱的风险带走季昀松呢?
  老侯爷冥思苦想,在下人的提醒下,想起了二房妻妾同时生产一事,抓来二姨娘的亲信略一审问,真相就大白了。
  当年,二姨娘做贼心虚,感觉季昀松越长越像马氏,就想趁战乱做掉季昀松。
  然而,叛军只对季家嫡系正室和金银珠宝感兴趣,对姨娘小妾看都不看,二姨娘无法借机处置季昀松,只好让张妈妈趁乱带走,嘱她在外面杀掉。
  至于张妈妈为什么不杀,无外乎下不了手,以及想要银子两种可能。
  老侯爷弄明白事情始末,用雷霆手段处置了二姨娘,但季昀松到底是不是季家人,总归要打一个问号。
  原因有三:一,容貌像祖母可能是巧合;二,找不到张妈妈;三,季昀松身上并无明显标识。
  所以,季昀松在季家的处境有些尴尬,而且,因为他的出现,二老爷永远地失去了爱重多年的二姨娘,二太太与向来引以为傲的嫡次子的关系也变得不伦不类。
  这位嫡次子就是季春景。
  他不但与季昀松同年同月同日生,还是同年,中的乃是状元。
  嘉元帝说,“前三名的文章见识都不错,朕更喜欢季昀松,但论相貌季昀松最佳,此子点探花吧,名副其实。”
  也就是说,在皇上眼里,季春景的文章不如季昀松,脸更不如。
  好在他善于经营,交游广阔,上到皇子下到书生,都有他的人脉,社会资源比季昀松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鉴于此,老侯爷在季春景和季昀松之间,仍选择了季春景。
  为安抚季春景,老侯爷压下此事,将错就错,季春景仍算嫡出,并严禁知情的几个季家人对外宣扬此事,只说二姨娘的孩子找回来了。
  但假的就是假的,季春景在季家的地位名不正言不顺,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他不可能不恨季昀松。
  季昀松明白,季春景的话看似好心,但也有提醒季广安二姨娘因他而死的意思。
  他又摸了摸脸颊,“豆豆和我不一样,豆豆姓云,且云氏是他亲娘。”
  他这话看似随意,但话里有话,内涵同样不少。
  “哼!”季广安转身就走,“这叫什么事,真他娘丢人现眼。”
  季春景追了上去。
  季昀松想了想,到底进了二门,将走到马氏院子外面,就听见有人喊道:“不好了,秦妈妈上吊了。”
  他脚下一顿,右手食指推着大拇指上的青玉扳指转了转,薄唇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
  小果子把云禧送到了一家名叫“福来”的客栈。
  客栈是夫妻店,店面小,性价比不错。
  掌柜姓钱,其妻子亲自接待了云禧。
  这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妇人。
  她见云禧脖子上有伤,且抱着孩子,不但什么都没问,还亲自把人送进了上房,“小娘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一并帮你张罗了。”
  云禧指了指豆豆的肚子,再指指自己的嘴巴,做了个吃的动作。
  钱婶子明白了,“孩子饿了是吧,这个辰光找不到奶,米糊糊成吗?”
  云豆豆八个月大,吃些米糊类的辅食确实可以了。
  云禧点点头,作了个揖。
  钱婶子一摆手,“小事,我这就去做。”她转身出去了,还细心地带好了门。
  云禧把孩子放到床上。
  云豆豆大概哭累了,并没有醒,举着两只小拳头,睡得香甜。
  云禧从包袱里找出一件单衣,盖在他身上,然后自己也取出一套府绸的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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