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罗中校哈哈一笑:以前我还经常当你爹的爹呢。
  席真唔一声:等父亲回来,我问问他。
  那就不必了。罗中校干笑几声,他也就敢背着老班长口嗨,开个玩笑嘛,点菜,点菜。
  席真随意地点了几个菜,把菜单递给祁渡,祁渡加了两道小菜,又递给罗中校。罗中校说着这怎么够吃,不要替他省钱云云,干脆利落地加两道硬菜,烤乳猪和红烧鲍鱼。
  点完菜,罗中校想问席真近况,席真却先有话问他:罗叔叔,你知道我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那次席真大伯上门闹事,祁渡就已经知道他父亲执行任务五六年未归,此刻看到他脸色平静,眼睛里的期冀却怎么也藏不住,不禁想握住席真手,余光瞥见罗中校,好歹忍住了。
  只用触手轻轻盖住席真肩膀,表示他就在旁边。
  席真用尾巴勾了下祁渡手腕,表示收到。
  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罗中校收了笑,沉思片刻,有些为难:不是我不告诉你,你父亲的事是机密,我也不是太清楚,就我知道的那些,也不好对外透露
  纪律问题?席真了然,也不失望,那就算了。我就是看我爸挺辛苦的,想给他一个希望。
  席真语气平淡,罗中校却湿了眼眶,掩饰般地低头喝了口水,低低地道:抱歉。他想到自己的家人,这么多年,他同样欠了许多陪伴,让家里人跟着受苦。
  这不是您的错。席真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只是道理虽然懂,有时候还是会想,要是父亲在,老爸就不会被大伯一家欺负。他自己倒是没什么。
  罗中校放下杯子,轻轻叹了口气。
  我只能告诉你,他斟酌着说,你父亲一切安好,回归之时,也是荣耀加身之日。他想让席真安心,却没想到席真的思路过于开阔。
  席真说:他不会已经在火星种上土豆了吧?
  不太懂这个梗的罗中校:这倒没有,好了,多的我不能透露了。
  说话间,包厢门被推开,服务员上菜。
  罗中校夹了块烤乳鸽给席真:对了,你知道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
  席真记得地中海告诉过他:招生?
  差不多。罗中校笑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试试?我们羲和也是很不错的,还有几个老师也是你父亲的老战友,你去咱们不说走后门吧,反正总有点优惠政策。
  席真还真没考虑过去军校,最希望父亲在身边的那段时间,他甚至讨厌过:以前下定决心不做军人,老爸一个人孤零零的,我想陪他。
  可以理解。罗中校道,其实军校也就大学四年不太自由,要是想陪家人,就业时申请家乡的部队文职就可以了。
  这么爽啊,但席真还是有点在意:有多不自由?
  罗中校故意看了眼祁渡:平时手机统一上交,只有周末能玩,可能对谈朋友不太友好。他眼里有种过来人的了然。
  席真:
  祁渡:
  小样,老子一打眼就看出你们的猫腻,罗中校得意地笑:一个Alpha怎么可能毫无芥蒂地穿另一个Alpha的衣服?要是我一身别的Alpha味儿,我宁可裸.奔。干儿子,还是太年轻了啊,下次记得把身上味儿除干净。
  虽然论据有点问题,但结论是没错的,没想到恋爱第一天就被发现,席真往罗中校身边靠了靠,神色真诚地说:要不怎么说是我干爹呢,这洞察力,牛逼。
  哟,小嘴突然变甜了,罗中校嘿地一笑:小朋友,什么时候学的变脸绝活?
  席真恭恭敬敬给他夹了个蟹黄包:所以您肯定不会告诉我爸的,对吧?
  罗中校往后一靠,手搭在椅背上:那就看你诚意了。
  说他胖他还喘上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谁让人家拿着自家把柄呢?席真干巴巴地笑,给罗中校倒茶。
  祁渡起身接过这活儿:罗叔叔,我来伺候您。
  倒是半点舍不得席真委屈,罗中校心里满意点头,喝了杯祁渡的茶,赶紧让他坐下。他也就逗逗俩孩子,席岩卿可就在回地球的路上了,到时席真一告状,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吃完饭罗中校一人封了一份红包,席真自然是表演一番这怎么好意思的收红包必备礼仪,祁渡却是真的不好收,但罗中校坚持见者有份,他也只好沾沾席真的光,收下这笔意外收入。
  席真故意调侃他:这模拟考真到位,连上门红包都有了。
  祁渡一听,把红包拿出来给席真。
  席真不要:给你了就是你的,收着吧。
  祁渡却道:顺便模拟一下结婚后的场景。
  席真:所以说不要总是想那么远!
  祁渡:我尽量控制住。
  会控制得像触手一样好吗?
  触手,是真的控制不住。
  运动会结束,常年闲置的一间体育器材室,黑发男生把栗发男生压在废弃的电脑椅里细细亲吻。阳光透过窗户倾泻在他们身上,本就修长的身躯影子在地面拉长,脖颈交错,抵死缠.绵,而在阳光照不到的维度,柔软无形的触手将身处下方的栗发男生整个环抱。
  水声啧啧,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祁渡手伸到席真腋下,将他扣到怀里更加深入。器材室外突然响起脚步声,两人逐渐失控的动作蓦地一顿,迅速分开,从椅子上弹起身,对视一眼,下意识找躲藏的地方。
  门被推开的前一秒,两人一前一后蹿进窗帘里。
  窗帘厚重,足以挡住两个清瘦男生的身形,这里常年无人打扫,有许多灰尘扬起,于是祁渡把席真揽进怀里,替他挡掉那些落灰。
  一帘之隔,来安置报废器材的同学八卦得热火朝天。
  九班破了两个记录。
  毕竟两位大佬,而且谁能想到那位大神居然会跳粉红兔兔?你们说他到底被他们班文娱委员抓住什么把柄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被抓住把柄,是他们班另一个大佬,威逼利诱
  啥啊,明明是人家的小情.趣
  我靠,有什么劲爆内幕么。
  席真和祁渡对视一眼,祁渡默默把席真耳朵捂住。
  这只能让传进席真耳朵里的声音变小,该听的他还是听到了。
  据说两位大佬打了个赌,谁输了谁就要跳粉红兔兔,你们猜赌约是什么?
  别卖关子了吧。
  是什么?
  ■■大小?
  你他妈有毒吧。
  听到这,祁渡拿出手机打了句话。
  【上学期你确实问过我这个问题。】
  席真低头看了眼,挪开视线,在祁渡脚背狠狠踩了一脚。
  嘶。祁渡轻轻吸气,顺势把席真更用力地抱住,在席真耳边说:好痛。
  该。席真另一只脚也踩上祁渡鞋子,整个人站在祁渡脚背上,小声回说:那就让你更痛点。
  祁渡圈住席真后腰,脸埋进席真肩窝里,身体轻微地颤抖。
  以为他承受不住,席真赶忙收脚,却被更用力地搂紧,耳边还听到祁渡压抑的叹息:真好。
  席真:
  无意识说出有点变态的心里话的祁渡:
  八卦的同学们叽叽喳喳瞎猜半天,卖关子的家伙终于揭秘。
  是比谁的信息素拟态更强啦。
  对哦,军训的时候学神说过,校霸的信息素能碾压他。
  输的代价这么惨烈,校霸好狠。
  想知道怎样的信息素才能赢那头恐怖的触手怪。
  碾压什么的,听起来色色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在脑补什么啊。
  一阵欢快的笑声中,同学们放好了器材,离开了房间。
  祁渡和席真从窗帘后面钻出,互相拍打身上沾到的灰尘,拍着拍着席真笑了起来。
  这些家伙一天天的满脑子废料,怪不得孔圣人说食色性也。
  这句话里的色可不是指搞.黄.色,而且也不是孔圣人说的,现在不是在上语文课,祁渡还是忍不住科普。
  食色性也出自《孟子》,是告子的论点,意思是物质享受和感官享受都是人类的天性,虽然也包括了你想的那层意思,但范围更广一点。
  知道啦。
  心不在焉地听完现场教学,席真侧头在祁渡嘴上啾了一下。啾完他就要跑,却被祁渡眼疾手快地揪住后颈肉,不知道是因为那边是腺体,还是因为猫科动物的天性,席真整个人命脉都被封印了,手脚发软,无意识地轻轻叫了一声。
  听到这声叫,祁渡眼角直接红了,低下头,森白的犬齿露出,深深地刺入怀中人的后颈。
  触手裹住小腿,浪潮冲刷全身,大脑被刺激得空白了好几秒,席真眼角流下一行泪:唔!
  一次临时标记结束,涓涓细流在全身流淌,说不出是舒爽还是难受。半晌席真回神,潮湿的眼睛望着祁渡:你这是身体力行地解释那句话吗?小祁老师,太敬业了吧。
  还能贫嘴啊。祁渡轻轻抹去席真眼角的泪,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食色性也,这才哪到哪。
  Alpha再度低下头,席真的闷哼变了调:唔呜
  春光明媚,温暖的器材室里,响起男生一声哽咽,声音如泣如诉。如果有人从窗边经过,就会看到男生攀住Alpha的手痉挛地挠了两下,脖颈后仰,腰身如弓弦般绷紧。Alpha扣住他的腰,叼着他后颈纹丝不动,垂下的浓密眼睫遮住了其中的餍足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小伙伴帮忙撸了个封面~
  =======可以跳过的一些碎碎念
  一直都不喜欢在正文外解释剧情人设,如果读者觉得文章不好,有两个可能,一是脑洞和作者对不上,二是作者能力有限,只能写到这个地步,绝对不可能是我专门想膈应读者,或者想骗钱,或者水文。
  这段时间回头看了前文,确实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是就像杨笠说的,不上清华是因为不喜欢吗?我要是能够写得十全十美为什么不呢?我已经非常认真地写了,真的很希望能把他们写得更加可爱,把感情写得更加真挚,情节处理得不好大家批评了,我也认可一部分中肯的评价,仔细修改了,还是不能接受的真的可以好聚好散,文是我的,再怎么抱怨我也不可能按照别人的想法写文。那天有条评论骂m,后来不知道是被审核删了还是有人举报了之后就有了心理阴影,再看到攻击性比较强的评论心态直接崩了业余写文,一直也没什么成绩,能一直写只是因为喜欢创作,遇到脑洞对上了的读者就很开心而已_谢谢一直陪伴、鼓励我的小可爱们,许愿不断进步,越写越好T^T
  第47章
  在一起没几天,祁渡的后背多了不少抓挠的痕迹,他皮肤白,一有痕迹就格外显眼,于是只能在草长莺飞的季节穿高领。席真明明也被咬,却总是恢复得很快,Alpha的口水是治愈的良药,每次祁渡还舔很久,席真不免担心,这样一对比岂不是显得他在欺负祁渡?
  祁渡道:所以你要不要试试也舔
  闭嘴!
  祁渡听话地住了口。
  眼看又要周末,两个人商量着去趟医院,得把席真伪装Alpha的后遗症解决了,不管是为了身体健康,还是为了顺其自然地公开Omega身份。
  做完一整套检查,席真诱导性地问医生:我这是不是二次分化了?体检结果是Alpha,我的身体素质也跟Alpha差不多,现在却
  用了伪装剂吧?医生打断他的话,这样不懂事的孩子他见得不多,但也不算少,一年总有那么五六个,七八个,不知从哪里的地下市场拿到违禁药品,稀里糊涂注射了,等分化了身体出问题了才哭爹喊娘地来医院,他没好气地说,明天叫上家长一起过来,早点治还有救。
  这架势席真差点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皱了皱眉,祁渡正要问什么意思,医生对着B超和CT图说:生育器官已经有萎缩的迹象,看上去不止打了一针,胚胎着床失败率会显著提高,以后想要顺利怀孕,难了。
  祁渡:
  席真:
  就这?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秒钟滴滴答答走过半圈,医生抬起头,看了眼祁渡:你们是什么关系?他转向席真,他是你男朋友?也不用太担心,现在治疗还不算晚,你年纪轻,身体好,恢复也快
  等一下医生,席真不得不打断,也就是说除了生育能力,并没有其他问题是吗?
  目前来看是这样诶你去哪儿?
  拿上检查单、拉起祁渡就往外走的席真:回家啊,不是没问题吗?
  医生皱眉:你不想治?不孕不育是可以走医保的,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你是不是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你是个Omega,怀孕对你很重要
  席真停下脚步,洗耳恭听:您继续。
  医生自知失言,就算他心里再怎么觉得Omega有生育义务,也不能当着患者面说出来,要是席真去投诉,他的医师资格证都有可能被注销。
  他不说话,席真便挥挥手:再见。
  医生沉默地皱眉,望着两个男生手拉手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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